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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尚书房学成归来后,宁染的生活又如往常一样。

每天晨起后,她与林圣远便跟着林将军习武。

今日,林老头讲起兵书,他说得头头是道,让她想起四年前,谢隐在尚书房中授课时的场景。

脑海中的他总是姿态端正,腰板挺得笔直,只是他的脸却模糊得让她看不清……

她回到将军府后,平时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能见到他。

宫宴她又甚少参加,而且每次参加也并不会留意他在不在。

转眼间四年过去,如今她只记得谢隐长相不俗,若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她与林圣远成日混迹于各大茶肆,倒是总能听到百姓对他赞不绝口的声音。

那些人总是先夸他才能出众,年纪轻轻便手握重权。

其次又夸他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他可是医术、书法、墨画、棋艺和琴技样样精通,尤其古琴更是上京一绝,南岐多少年没有出像他一样的全才了。”。

没想到的是,宁染觉得他最出众的相貌都被人放在最后才称赞。

有那么神乎其神吗?她忍不住怀疑。

一旁的林圣远每次听到这些话后都嗤之以鼻地说道:“还不是个绣花枕头。”

她知道林圣远并不是在嫉妒谢隐,因为在林圣远的眼中,武力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

四年里,她虽没有见过谢隐,但是总是听林老头说父皇甚是器重他。

前不久他又升任了,成为了南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

她忽然想起一年前,她在街上偶遇的一个男子,倒是有些像他。

当时她险些被一辆受了惊的马车撞倒,有个男子救了她,只记得他的容貌惊艳,她在上京中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他身穿玄色衣衫,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将她抱在怀中后纵身一跃,来到一家客栈的屋檐上。

当时有清风几许,他的发丝掠过她的脸颊,空气中还有一抹淡淡的兰草香,她的脸颊没来由地绯红起来。

这抹兰草香她曾在谢隐身上闻到过,难道……

不可能。

诚如林圣远所说,谢隐是个绣花枕头,并不会武,连一块掉落的杂物也躲不过。

眼前的人却轻功甚好,不然也不会在她都反应不过来的情况下救下她,可能是因为他们都喜欢兰草香吧。

果然,美男的爱好都大差不差。

她从他怀中出来后,屋檐上冷风阵阵,让她有些贪恋他怀中的温度。

宁染低头作揖感谢道:“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她不敢抬头看他,怕他看到她潮红的面颊后猜到她隐秘的心思。

只是,对面的人迟迟没有作答,回应她的只有屋顶呼啸的冷风。

难道他是个哑巴?

宁染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盯着她,他的眼睛很好看,略带茶色的瞳孔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只是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她看不懂其中的含义,只是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落寞,有些孤寂,还有些失望……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了。

宁染:“?”

什么人啊?救人不救到底,就不怕她一个弱女子待在屋顶上被冻死吗?

她心中遗憾万分,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风姿无双的美男子,却让他跑了,连名字都没打听到。

错过错过。

屋顶上冷风太过冷冽,她抱着双臂搓了搓后使用轻功一跃而下。

她回府后画了一幅画像,并派人去寻找画中之人。

画中的人,是一位身姿挺拔,穿着一身玄衣的男子,他站在屋顶之上,发丝和身后墨色的发带在空中肆意飞扬。

只是作画之人并没有画出男子的五官。

宁染想,她肯定画不出他风姿的万一,倒不如不画。

再者,她也想做姜太公,若那男子看到画像便会立马知道寻他之人是谁。

若他愿意,他们自然还会相见,若他不愿,她也不想强求。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久而久之,她也将这件事淡忘了,只当是一时无聊,随便找了个乐子。

算了,都是一年前的往事了。

此时,宫中派人来传话说父皇要与她商量一件大事。

宁染十分好奇,一路上不断追问送她的宫人究竟是什么大事,可那人直言不知道。

难道是她的婚姻大事?

她马上就要及笄了,所以父皇已经选好驸马了?

这是她能想到唯一一件父皇非要与她商量的大事。

宫人将她一路引至湖心亭,里面坐着父皇,礼部尚书谢常山,她的皇姐宁欢,还有一位他不认识的男子。

“染儿,快过来。”父皇看到她后朝她招了招手。

宁染恭敬地行礼后,在坐的其余三人起身向她问安。

她的目光掠过宁欢后停在男子的脸上,他洁白如玉的面容与她脑海中在屋顶上抱着她的那个男子重合起来。

是他?

宁染压下心中的疑惑坐在父皇身旁,“父皇要与染儿商量什么大事?”

皇上慈祥地笑道:“染儿马上十五岁了,该准备及笄礼了,便由谢尚书为你准备。”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向他提,还有,欢儿正好前不久刚过及笄,你又不懂的可以问她。”

谢常山恭敬道:“是。”

宁染的心思却不在她的及笄礼上,而是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身上。

对面的男子是谁?他也和她的及笄礼有关系吗?

心中的疑问越积越多,她按耐不住好奇,直接开口问道:“那这位是?”

皇上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谢隐,有些讶异道:“你竟不识?朕记得他还曾在尚书房中教你习课。”

他居然是谢隐!所以当初救她之人就是曾经向父皇告状的少傅?!就是那个曾经使劲打她手心的人!

她心中的旖旎顿时烟消云散。

“微臣与公主四年不曾相见,公主不识也是情理之中,况且臣曾打过公主手心,想必公主记恨在心,也不愿记得。”

谢隐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宁染,淡漠地开口。

皇上了然,郑重地介绍起他:“染儿,他就是之前教你的少傅,如今是我朝丞相,是个难得的贤才。”

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当时打你也是因为那时你太过顽劣,都是为了你好。”

宁染生硬地开口:“儿臣不敢。只是许久未见,有些生疏了。”

“如此甚好,此番让你前来,还有一件要事。”

皇上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女孩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况且你马上就年满十五了,成天舞刀弄枪的,当心嫁不出去。谢爱卿琴技超群,你且先跟着他好好学琴。”

宁染秀眉微蹙,对父皇的提议有些抗拒。

难道又要被他打手心吗?

看着父皇面色上的坚决,就知此事推辞不了,她看向谢隐,发现对方也平和地注视着她。

他眸色沉静,悠然自得的神态让她感觉他好像知道她无力抗争,于是作壁上观,好整以暇地看她不得不接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偏偏见不得他这副胜券在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

计上心头,正好借机瞧瞧百姓的称赞到底是真是假。

她展颜一笑:“父皇说谢丞相琴技超群,可儿臣怎么听说他是徒有虚名?”

“若他的琴技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堪入耳,让儿臣跟着他学琴,岂不是丢了皇室的脸,让人贻笑大方。”

迎上谢隐冷漠的目光,她仍保持着柔和地浅笑。

没想到,宁欢也附和道:“儿臣也想听丞相大人的琴声,不如丞相大人就为我们弹奏一曲,也好打消皇妹的疑虑。”

“皇上不可!丞相乃朝中要职,怎可为如戏子般当众为人献乐呢?这……”谢常山跪地劝阻道。

“谢大人此言差矣,为皇家献乐也算羞辱吗?”宁欢冷声打断。

谢隐收回看向宁染的目光,站起身对皇上恭敬地说道:“臣愿意为两位公主抚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