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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木对她的感情,她竟全然不知。

眼看着泽木被人拉下去,身为公主,她竟没有半分救他的能力。

是她连累了他,如今没能扳倒谢隐反而害死了他。

宁染跪在原地,努力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现在不是伤心自责的时候。

如果今日无法揭穿谢隐的阴谋,泽木不仅白白牺牲,整个南岐国也会万劫不复。

今日是她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

可事情跟她预想的发展方式完全不一样,父皇压根不相信她的话,她陷入了被动局面。

在她低眉思考该如何破局时,谢青兰清丽的声音传来:

“夺公主所爱,非青兰本意,可我与表哥成婚到底还是惹公主不快了,公主若心中有气,尽可发泄在青兰身上。”

一身火红嫁衣的谢青兰继续说道:“青兰宁愿独自承受公主的怒火,也不愿看公主因爱生恨,误入歧途。”

谢青兰的一番话顺利赢得了众人赞赏的目光。

到底有人不吃她这一套,陆临游冷笑一声起身道:“谢小姐随意给人扣帽子的本领还真是高超。”

陆临游看向宁染:“我想公主还有话要说,何不等公主说完再做定论?”

宾客们将目光转向了宁染。

宁染向陆临游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她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开口:“如今本公主心中惟有景易一人,谢隐于本公主而言只是过客。”

她的声音坦荡,底气十足,让人没来由地相信。

闻言,谢隐眼眸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只剩黯然,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喃:“过客,只是……过客吗?”

“今日我之所以前来并非私心。”宁染清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坚毅,“我只是想让诸位看清谢隐的真面目,莫要再被他蒙骗。”

谢常山一改往日谄媚地态度,冷着声音质问:

“皇上就坐在上面,公主还敢收买泽木做假证,您连圣上都敢欺骗,让我们如何相信您的话?”

不出所料,谢常山的一番话成功激起父皇的怒火。

“今日是谢卿大喜的日子,朕念你联姻有功,恕你无罪,还不快退下!”

宁染没有丝毫退让,“父皇,就算您不信泽木的证言,儿臣也还有其他证据证明。”

皇上微微蹙眉,静待下文。

“父皇可知,谢隐是江湖杀手组织——七杀门的门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七杀门是何等凶残,朝野上下无不闻风丧胆。

况且朝中早有明文规定,大臣不能与江湖组织有任何往来,违者,轻则削去官职,重则会被问斩。

此事,宁染原本也不知晓。

谢隐是七杀门门主之事还是泽木告诉她的,至于谢隐为何创立,以及他通敌卖国的原因,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再说了。

“谢卿,可有此事?”皇上语气平淡,声音中却暗藏针锋。

“若不是今日从公主口中说出,微臣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七杀门的门主。”谢隐云淡风轻地解释道,没有一丝慌乱。

谢青兰轻笑:“不知公主可有证据?”

自从她从泽木那里得知此事后,一直派人暗中调查。

可是七杀门行事隐秘,是江湖有名的杀手组织,平时就不露踪迹,就连接生意也有特殊渠道,更别说查出他们门主的踪迹。

她怎么会有证据。

宁染咬了咬嘴唇:“我……没有。”

原以为父皇会为此震怒,却没等到他怒斥的声音,想必父皇也起了疑心。

此时正是好时机。

“儿臣虽然没有找到他是七杀门门主的证据,可都澜公主曾传信说有人将儿臣和景易成婚消息通过箭矢传递给了都冶汗。”

“都澜公主已经将箭矢托人交到了儿臣手中。”

宁染从袖中掏出一物展示在众人面前:“此箭矢,正是七杀门特制,众所周知,七杀门的武器都刻有‘柒’。”

陆临游上前接过箭矢后仔细端详了片刻道:“皇上,确实刻有这个字。”

皇上沉思道:“也就是说是七杀门将南岐与北陵联姻之事传递给了西邑,是七杀门挑起了我朝与西邑的战事。”

宁染看到父皇的态度有所转变,心中一喜:“正是,父皇,无论七杀门门主是谁,都是南岐潜在的危险,查出此人迫在眉睫。”

“若最后的结果不是谢隐,儿臣愿以死谢罪。”

原本喧闹的场合此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众人心思各异地互相对视。

阮霜霜朝她的父亲使了使眼色,提督大人阮啸南打破沉默:

“丞相大人一直以来为朝廷鞠躬尽瘁,为皇上排忧解难,相信诸位大臣都看在眼中。”

“皇上,臣愿意以性命作保,护丞相大人清白。”阮啸南跪地道。

“臣也愿意。”

谢常山高呼:“皇上,丞相大人爱国爱民之心天地可鉴,臣附议。”

……

阮啸南的一番话,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朝中几乎位高权重的大臣们都跪在地上高呼“臣附议。”

一些无实权的小官人云亦云,环顾四周后也忙不迭地跪在地上。

不出片刻,几乎所有的大臣都跪伏在地上,站着的也就剩陆临游,杨珏,还有一些曾经跟随林铮义的部下。

宁染转身看着跪地一片的大臣,眼眸中泪水不断打转,明亮的眼眸中都是不可置信:“你们……”

没想到,谢隐的势力竟深植至此。

她抬眸看向父皇,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谢青兰嘲讽的笑意,其次是谢隐看向她时深邃复杂的眸光。

“父皇,你愿意相信儿臣吗?”她掠过他们,语带悲痛,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上目光躲闪,半晌后严厉道:“你视皇家颜面为何物?还嫌不够丢人吗?”

闻言,宁染身形微晃,眼泪一涌而下。

她抬头看了看天。

乌云压顶,吹来的风带着潮意,快要下雨了。

“哈哈哈哈……”她忽然失常的大笑起来,脸颊上的泪水不断滑落,状若疯癫。

众人纷纷抬头,惊惧地看着她。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看向谢隐,声音悲凉地高喊:“今日的白衣为死在你手中之人而穿,为南岐而穿。”

接着,她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柔声道:“也为你们而穿。”

“她疯了,护驾!”谢青兰指着宁染惊慌道。

谢青兰“护驾”二字还未说完,就看到了她的父亲谢常山脖颈处喷洒出的鲜血。

随即场面变得一片混乱,有侍女吓得尖叫起来,跪在地上的人纷纷往四处逃窜。

侍卫迅速反应过来后,一部分护在皇上身前,一部分将宁染团团围住。

宁染站在谢常山的尸体旁,手中的利剑不断滴落着血珠,她的唇边划出冷漠微笑,白皙的面庞毫无血色,显得愈发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