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李禹鸿终于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来到巨型齿轮钟盘的下方,李禹鸿拿出从“小星”那里得到的星象盘,并将它高举在自己的头顶。
光线从巨型齿轮钟盘的缝隙中穿过,直直地射在星象盘上。
下一刻,整个巨型齿轮钟盘开始转动起来,钟楼教堂的大钟也随之敲响。
大钟每敲响一次,齿轮钟盘就会稍微停滞一会,等大钟第三次敲响后,钟盘完全停了下来,钟声也逐渐消散。
齿轮钟盘的中心被分开,一道通往前方的通道出现在那里。
通道的下方,还放着一束美丽却已经凋谢的花,像是用来纪念逝者。
走过通道,李禹鸿发现周围的环境十分阴暗,倾盆大雨也随之落下。
头顶上的天空完全被厚重的乌云覆盖,不断落下的雨水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脚下是一大片还不能没过脚踝的水潭,不远处便是一座破败的渔村。
“到了,他们嘴里一切的源头。”
李禹鸿低头看着脚下的水潭,才发现水潭中居然有城市的倒影。
而这些建筑物,显然是华夏的恩赐街区以及教区!
但奇怪的是,天空完全被乌云盖住,这样的倒影也不该出现才对。
总之,这里充满了神秘。
李禹鸿没有多想,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小渔村快速走去。
来到渔村的大门口,这里居然挂着一具无头尸体,他的双手被绑在头顶,左脚折叠在右脚上,别倒挂在大门上。
不用想,也知道究竟是谁干了这个事。
“看来工坊当时的任务,就是来这里寻找那个什么脑内之瞳了。”
李禹鸿向渔村里面望去,才发现到处都是没了头颅的被倒吊的尸骸。
很显然,工坊的猎人们曾经在这里进行了可怕又残忍的屠杀。
这或许就是袁梓萱嘴里的罪孽,这样的恶行,一直摧残着她的心灵。
李禹鸿刚准备踏进渔村,然而一个衣衫褴褛,身材高大的人却从里面走了出来。
由于他身披斗篷,还将面部包裹的严严实实,李禹鸿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这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是喝醉的酒鬼,又像是腿脚不方便。
他就好像没有察觉到李禹鸿一样,东倒西歪地到处乱走,嘴里嘀咕着什么。
李禹鸿用灵视的能力去辨识,很快便听清了这人说的话。
“拜兰斯维,残忍的入侵者,拜兰斯维,不敬的亵渎者。
大海会吞噬你们,母亲海德拉会诅咒你们,永生永世。
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子孙,永远都别想逃脱无尽轮回的诅咒与噩梦!”
随后,那人便开始鬼叫起来,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围着李禹鸿不断转圈。
“搞什么?这家伙疯了?”
李禹鸿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大量的白色小章鱼出现在李禹鸿脚边。
李禹鸿明白,这些小家伙又来给自己送“送温暖”了。
果不其然,小章鱼们带来了一个奇怪的头箍,上面满是黏液与还在动的触手。
李禹鸿蹲下身子接过这恶心至极的头箍,摘下帽子一脸嫌弃地戴在头上。
小章鱼们满意地点点头便群体消失,而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也停了下来。
他径直朝着李禹鸿走来,把一个头骨从怀里拿出来,塞进李禹鸿手下。
做完这些,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消失在了倾盆大雨中。
李禹鸿摘下头箍,头箍也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真是超乎我的想象啊!”
李禹鸿摇了摇头,开始仔细观察手中的骨头。
这个头骨看起来就是人和鱼类的结合体,眼球部位鼓突,下巴还有鱼鳃,后脑勺也有着一条鱼鳍。
只不过,这个头骨的状况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各种洞,像是被人为的用各种工具凿开了一般。
显然,似乎有人曾经在这头骨的脑中寻找过什么,李禹鸿立刻联想到脑内之瞳。
再看看那些被倒吊的无头尸骸,李禹鸿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暴行。
也难怪袁梓萱会在那次任务之后彻底崩溃消失不见。
谁看了这种事情能受得了。
这也刷新了李禹鸿对于袁溪宁的认知,这小老头还真特么的残忍。
不过一切的幕后指使者,应该就是拜兰斯维,或者说是蒋天义。
果然,物以类聚,这帮家伙每个都是十恶不赦的混蛋,所以才勾搭在一起。
就在李禹鸿还在咒骂着这群施暴者时,突然,渔村中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李禹鸿也顾不上这么多,立马点亮渔村前的墓碑,随后立刻跑进了渔村。
李禹鸿顺着声音前进。
一路上,到处都堆满了半人半鱼的尸骸,它们的头颅基本都被凿开了许多洞。
大量的房屋被破坏或是烧毁,就连一些比较原始的宗教祭坛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这里简直就像是被土匪洗劫过一样。
天知道这里居民的冤魂得有多恨拜兰斯维学院以及工坊的猎人。
循着声音,李禹鸿很快找到了一间破旧的茅草屋,新鲜的血液不断从里面流出来。
李禹鸿走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西门。
西门的肚子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你是…猎人…没想到你还是来了…那就交给你吧…
我曾是工坊的猎人…但我看到了他们的罪恶,我便…离开了…
我一路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斩断…诅咒的源头…”
西门已经奄奄一息,看起来随时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断气。
“猎人,过来…这是…地下监狱最深处牢房的钥匙…
我没去…杀了他…现在,他把我杀了…你要继续前进…必须解决…他…”
西门用沾满鲜血的手递给李禹鸿一把钥匙,李禹鸿刚接过,西门就彻底没了气息。
就在李禹鸿还在消化着西门刚在的话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他身后。
李禹鸿敏锐地察觉到了变化,于是立刻转过身,只见一个黑色的灵魂站在那里。
那灵魂的头上披着怪物的皮毛,皮毛上还有一对山羊角。
灵魂的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斩首刀,新鲜的血液从刀刃上不断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