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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守孝三年后,柔弱王妃被他娶进门 > 第72章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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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洛慈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晏温:“昨天晚上你……”

原本看她小心翼翼抚着嘴巴上的伤口,晏温还觉得自责,不该让她疼的。

却在听见她的话后,凤眼闪过玩味,又往前靠了一点,故作不解的模样:“我怎么了?”

洛慈憋了半天,耳朵都憋红了,最后只是故作镇定的说:“没什么。”

有些事情不能说破。

晏温也没非逼着她说,只是站在软榻前低头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当时很生气,马不停蹄的赶回桐城,你却已经走了。”

“日夜兼程的赶回京城,半路上却听说你入宫筹备宫宴,气他们欺负你,气自己没陪在你身边。”

洛慈纤细的手指抓住了身上的大氅,仰头看着他,沉默不语。

惯来孤傲的凤眼里带着商量甚至是祈求,他说:“般般,我们以后有商有量的,不要再一声不响的离开,好不好。”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不能再没有她。他害怕极了失去她消息的感觉,也害怕有一天忽然找不到她了。

洛慈默默的仰头,她想问晏温,你为什么总在低头呀?矜贵绝代的鸢肩是不可以低头的。

你不该为这世间任何人低头的,我也不行。

洛慈忽然伸手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把那紫色的衣袖往上挽了一截,露出那串佛珠,苍白的嘴角微动:“你信佛,可听过一句话?”

“佛曰: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视线从佛珠上移开,洛慈仰头看着晏温,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她嘴角带笑却语气微颤:“晏温离爱吧。”

晏温摇头,抬手用指腹抹去那一滴眼泪,凤眼里盛满爱意:“我既不想做人间帝王,也不欲成天上神佛,我不修那无情道。”

“于我而言,世间万物除你之外……皆为化相。”

“可是晏温……”洛慈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杏眼湿润倔强,我要死了,我既不能陪你白头偕老,也不能像其他女娘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我给不了你等价的回报呀!

你说世间万物除我之外皆是化相,这是不对的,飞鸟长空,林野阳光,无垠的山峦湖泊,灿烂的人间烟火,都是最美的存在。这些都是你可以活着的理由,每一个都是那么的美好和烂漫。

“你如果是想说我不想听的话,就别说。”晏温打断她的话。

他说:“你别推开我,我不逼你,我可以等,等到你放下所有顾虑。”

洛慈心里苦涩,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确定自己死的时候他能释然,等到确定她死之后他能继续活的很好。

可是他这样霸道的人,怎么会释然?

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晏温扫了一眼屋子,径直走向一旁的梳妆台,从上面取下帕子沾了沾水。

重新走到洛慈面前,拉起她放在腿上的手,仔细的擦着,没落下一点肌肤。

认真的看着她的手,他说:“以后别让他碰你,不然我就去揍他。”

洛慈眼角还挂着泪,却被他逗笑了,楚洵今天那小孩子打架的模样,如何是他的对手。

晏温扫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面色难看:“还有,你这身衣服真丑!”

洛慈茫然,却又无奈,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终于把手擦干净了,晏温把手帕放下,从怀里拿出一罐药膏,隶眉一拧,颇为不满的看着洛慈:“抬头。”

洛慈下意识的抬头,露出白皙瘦弱的脖子。

一抹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惊心动魄,晏温用手沾了药膏往上抹。

刚碰到,洛慈笑着往后躲:“痒!”

却在看见晏温沉沉的表情时又默默把脖子凑了上去。

抹完之后,晏温用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语气警告:“再有下次,我收拾你。”

洛慈揉了揉额头不以为意,根本没当真。

注意力被桌上的剑所吸引,洛慈身子前倾把剑拿在手里,抽出一小截仔细的看。

拇指指腹轻轻滑过寒刃,晏温拉住她的手腕:“很锋利,别伤着。”

洛慈挣脱,杏眼一挑,似乎在说:你瞧不起谁?

收剑入鞘,洛慈抬眸,充满好奇:“它叫什么名字?”

晏温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剑,低声说了两个字,洛慈没有听清楚:“嗯?什么。”

低醇的声音略微提高:“随心。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西东的随心。”

洛慈眼睑下垂,羽睫颤动,重复着这两个字:“随心。”

从始至终,晏温给洛慈的感觉就很奇怪。

有些时候,洛慈觉得他身来就该为高位而生,天之骄子,尊贵无双。他身上的气质是楚洵甚至楚皇都难以企及的矜贵。

可有些时候,洛慈却又觉得朝堂于他而言太小了,配不上他。

后来洛慈才知道,相君是他的命,而随心,则是他自己冲破桎梏选择的路,正如他当初所说的,他向来自渡。

晏温看着她垂眸看剑的模样,忽然想起来经常背着剑匣的童婴,他曾说过他是洛慈的背剑人。

也就是说,并不像江湖人所猜测的洛慈没有兵器。相反她应该有一把极好的兵器,只是失去了名扬天下的机会而已。

至于为什么洛慈从来没有拿起过它,只是因为中毒,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晏温不欲问,她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洛慈爱惜的看着手中的剑,忽然抬头看着晏温:“我有一把剑,名为破山。破九幽,斩阎罗。”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觉得兵器有灵,喜欢看各种天下名器。”

“世人皆说洛家兵器认主,只有它的主人能发挥它最大的威力。”

“可是我用得了父亲的安邦剑,耍得了我娘的血衣枪,甚至我哥哥的弑神枪我也能用上一二。姐姐的燕翎刀我更是从小玩到大。”

“我用得了天下所有兵器,唯独拿不起自己的兵器,是不是很可笑。”

晏温张了张嘴,想问她为什么,却发现自己问不出口。

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抬手把她揽进怀里,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清润沉醉:“终有一天,你会重新找到拿起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