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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微抬,洛淮之面露疑惑。

不同于印象中武将的粗犷幽邃,他一身青衫,清隽儒雅,气质温和有礼。

贺兰榕宣将与洛慈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转述,说完之后追问道:“是不是阴的很?”

洛淮之眼底滑过暗芒:“机灵点好,机灵点……能活的久一点。”

贺兰榕宣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只是倾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又问:“可要按她说的做?”

良久,洛淮之沉声道:“按她说的做。”

人心这一方面,般般比自己懂的多,他的妹妹很优秀,他愿意放手让她去做。

而他永远在她身后。

贺兰榕宣点头,片刻他犹豫问道:“真不去见她?”

洛淮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神色如常的起身,温和道:“夜深了,早些休息。”

说完他起身朝寝间走去,贺兰榕宣在身后看着他一高一低的步伐,那条坡了的脚每一步都如同刀扎在心间,眼中滑过痛苦。

战场成名,马背上的少年英雄不该变成这样的。

为了他的腿,这三年来遍寻天下名医,那日原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偏偏让他知道了明贞公主的死讯。

虽然站了起来,可终究毁了一条腿。

自那日起,他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日日在院中练枪,弑神枪上的杀气与日俱增。

有些人至死是少年,而有些人却在最意气风发,凌云壮志之时信仰崩塌,将少年的自己亲手埋葬。

没过几日,大岚使臣秘密入京。

当夜季修明就送来了消息,将朝堂上发生的事全数回禀。

大岚答应与楚联手对夏,出兵支援边疆。

洛慈看后将纸张放至烛火之上看着它化为灰烬。

快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燕都。

商时序面色凝重的走进养心殿,晏温正在和燕南州下棋,比起晏温的随意散漫,燕南州眉头紧锁,指间执棋半天不落。

“王爷,出了点事。”商时序语气担忧。

燕南州半天未落子,晏温也觉得无趣,将棋子往盒中一扔,看向商时序,静待下文。

商时序回禀道:“岚楚结盟,岚朝支援大楚。”

晏温挑眉,面对他的急躁沉默不语。

只是将桌上的一封书信往他面前一推。

商时序面露疑惑,将书信展开,在看见上面的内容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晏温。

“王爷,这是……?”

晏温嘴角上扬:“她的手书。”

话一出,燕南州眼睛贼亮,难怪皇叔这一天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商时序了然,若真如信中所说岚楚联盟是假,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他又问:“那王爷打算如何?”

晏温瞥了一眼旁边好奇的燕南州,平静回道:“先静观其变。”

垂眸磨蹭着纸张边缘,晏温眸中柔和,他原以为她现在不想理自己,还好她的姑娘没与他怄气。

其实晏温不知道,在写这封信时洛慈迟迟未落笔。

可是她哪舍得与他怄气,而且哪怕是怄气也该是他与自己怄气,是自己欠了他。

剩下的日子满打满算,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药王谷,白叶和妙山姑姑并肩站在桌前,看着桌上打开的逆流册。

柳寒枝被鹿溪拽进来的时候脚步不稳。

一刻钟前,柳寒枝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左手拎着青玉酒壶,嘴里唱着小曲,好不悠闲。

刚喝了一口酒,鹿溪从外面冲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快……快。”

柳寒枝瞥了她一眼:“什么时候变成结巴了?”

鹿溪平静了一会吐出两个字:“解药。”

酒壶从手间滑落,清脆的破裂声响起。

柳寒枝迅速从躺椅上起来,不确信道:“真的?”

鹿溪没理他,懊恼的跺了跺脚,二话不说抓住柳寒枝的手腕带着他就往药房去。

妙山姑姑回头看着柳寒枝,平静道:“来了。”

鹿溪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片刻缓缓放开。心里却疑惑,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自己心里激动想与人分享,又想到他好像与师叔是熟识,告诉他应该没关系,怎么现在他好像比自己还激动。

没有人察觉到鹿溪的不解,柳寒枝上前两步急忙道:“有办法了?”

白叶眉头紧锁,向来轻松的面上被凝重所覆盖。

他沉声道:“有了些苗头,但……”

柳寒枝追问:“但是什么?”

白叶侧过身子,拿起桌上的一张药方递给他。

随后才道:“按侯爷拿来的噬骨花的配方,依据逆流册我们凑出了解毒的方子。”

“只是这方子不是寻常可得。”

柳寒枝看着手里的药方,他不识医术,却听过其中的几味药材。

有几味皆是剧毒之品,这如何救人!

白叶解释道:“先别谈它最后是否能解毒,其中几味药材并不容易得到。”

拿起旁边的笔,白叶将其中几味药圈了出来。

逐一道:“醉朦胧,祥灵花,六坤玉锦,龙血芝。”

柳寒枝沉默不语,四位药材他听过两位。

六坤玉锦,是通体碧鳞的锦蛇,身有六处坤挂的纹路,传闻此蛇以毒为食,是极上殿培育出的蛊蛇。

除了极上殿,世间再无其他人有六坤玉锦。

而另一位是龙血芝,传闻上古有人以血饲龙,后人死,龙涕血为芝,可活死人肉白骨,允于新生,用以报答饲主的哺养之恩。

柳寒枝眉间沉重,前者好歹真实存在,可后者自古便是传闻,这世间哪有龙血芝!

手中的药方被他捏出不可抹除的褶皱,柳寒枝坚定到:“有半点可能也要一试,天涯海角我去找!”

一只沉默的妙山姑姑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样,上前一步,食指落在了其中一位药材上,平静道:“这个……我去取。”

白叶看着她指尖落在六坤玉锦上,想都别想就否定道:“不可!”

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个疯子,怎么能再去招惹。

妙山姑姑平静的和白叶对视,眼眸中带着勉强的笑意:“只有我去才拿得回来。”

她太了解他了,他对自己的执念,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从他手里拿得回来。

看着白叶面上的担忧,妙山姑姑安慰道:“他不会伤我的。”,顶对不过是再被囚于那方寸之间,互相折磨罢了。

躲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