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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枝看向妙山姑姑,面上的玩世不恭早已消失殆尽,是他隐藏于内的沉稳:“我是她舅舅,合该我来做。”

妙山姑姑摇摇头,声音渺远:“哪有这么多合该?只凭己愿罢了。”

随心而行,救想救之人,做想做之事,一辈子太短,遇见数不胜数的人,大多为过眼云烟,只有少数几人被放在了心里,何足珍贵,只求无愧于心,不留遗憾。

这世间从来就没有谁合该为谁做什么,不过是私心里愿意。她私心里将洛慈当作亲生女儿,想看她平安健康,想和她娘亲一样看她盛装出嫁。

柳寒枝不再拒绝,他看向白叶问道:“那醉玲珑,祥灵花又是何物?”

白叶回答:“醉玲珑生于古楼兰之镜,长于战场埋骨之地,世人说它是将士们灵魂向死而生所化。”

柳寒枝凝眉不语,楼兰之战尸骸遍野,血流成河,多少将士埋骨在那里,民间传闻因为怨气太重所以难长草木。

他抬眸看向白叶想听他说另一味药,可白叶却面露无奈,沉默了片刻才说:“你们先将其他的寻来,至于祥灵花……我知道谁有。”

柳寒枝点头没有追问,他相信白叶。

随后他看着白叶和妙山姑姑,眸中真诚感激,后退两步行晚辈礼:“此恩,羌华一生不忘。来日若有需要之处,在所不辞。”

鹿溪原本又好奇又激动的站在柳寒枝身后,却在听见他那句“我是她舅舅。”的时候心里由不敢相信到渐渐平静。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鹿溪心里暗道自己粗心,她该想到的,他与师叔是熟识,而师叔是为洛慈姐姐的毒而来。

也是在他来了之后原本坚决表明没有办法的师父却开了逆流册,那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

这一刻鹿溪觉得人生有些奇妙,他们这么多人都为了同一个人而来,因为洛慈所以她得以认识柳寒枝,也是因为她,师父和师叔才会再次相遇。

鹿溪看着柳寒枝弯腰行礼的背影,他现在的沉稳内敛是她未曾得见过的,她忽然很好奇,戏子皮囊下的他是什么模样,他真正的样子是否真如那层粉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依隐玩世,诡时不逢。

柳寒枝出了药房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漫天星辰,明月高悬,高枝疏影横斜于青石板上,前几日下的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没走出多远,他忽然听见身后快速跟上来的步伐,知晓是谁他也未回头,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来人也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他。

两人就这样以一前一后走了一会,柳寒枝忽然停下脚步,鹿溪本就在垂眸想事情,一时不察撞在了柳寒枝的背上。

熟悉的酸痛感自鼻尖蔓延,鹿溪面色痛苦的蹲在地上缓解疼痛,半天没起来。

见她好一会没起,柳寒枝站在她跟前用食指指尖戳了戳她的脑袋:“怎么,搁这如厕呢?”

鹿溪没理他,他又自顾自道:“这么不拘小节的吗?”

等到不那么痛了,鹿溪才抬头,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后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从地上站起来,却也没立刻嘲讽回去。

越过柳寒枝抬脚往前走,柳寒枝面露不解抬脚跟上去:“你今日怎么这么安静?”

鹿溪停下脚步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不骂他两句他是心里不舒服吗?

却也只是如常道:“你是洛慈姐姐的舅舅?”

柳寒枝点头,嘚瑟道:“是不是没想到。”

鹿溪认真道:“是没想到。”

还不待他乐呵,紧接着又道:“都说外甥肖舅,你这……差的不少啊。”

柳寒枝……这天是一句也聊不下去了。

片刻,柳寒枝咬牙切齿道:“你既叫她一声姐姐,那我也长你一辈,尊卑长幼之序可知?”

鹿溪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只差把要不要脸写在脸上了:“你对我师父自称晚辈,咱俩顶多同辈。”

说完又小声嘀嘀咕咕道:“再说了,谁家长辈一天到晚这样欺负小辈的。”

柳寒枝一愣,细想一下,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可再细想一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待他想明白,鹿溪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算了算了,我也不嫌弃你年纪大,同辈就同辈吧。”

柳寒枝被她怼的哑口无言,也不和她挣了,吵不赢就吵不赢呗,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并肩往前走,走了一会鹿溪猝不及防的问道:“你何时去古楼兰之地?”

柳寒枝回答:“近日就走。”,此事越快越好。

鹿溪低头看着脚下的路,确实,洛慈姐姐等不了多久了。

她忽然抬头看着柳寒枝,圆溜溜的眼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似半开玩笑道:“你带我一起去呗。”

柳寒枝先是一愣,很快就下意识的拒绝:“不行,路途遥远我没事带个拖油瓶干嘛?”

泛着光亮的眸子在垂眸的那一刻瞬间黯淡,嘴里却不以为意:“你真当我要与你同去?一路风沙,谁稀罕!”

柳寒枝没反驳,她说的是事实,路途遥远,安危难测,她脑子不好才会与自己一起去。

很快就走到了柳寒枝的院子门口,鹿溪转身往左边向她自己的院子走去,脚下未做停留。

若是往日她定会乘着他背对着自己的时候跳起来给他一巴掌或者踹他一脚然后转身就跑,可今日她就像这样平静的离开,没有打闹也没有招呼。

忽然,身后的柳寒枝出声叫住了她:“丫头?”

鹿溪于月色下回头看着他,静待下文。

柳寒枝一脸神秘:“等我一下。”说完就快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

鹿溪看着他的背影,听话的等在原地,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路上的石子。

没一会柳寒枝就出来了,将一本手札递给鹿溪,鹿溪面露疑惑,接过打开看里面的内容。

柳寒枝笑的肆意:“这是我年轻时习武所记,也算天下独此一份,送你了。”

“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以照着上面练剑,我回来是要检查的。”

鹿溪不知道她手中的这本手札若现于江湖,必会引起绿林的争夺,她沉默的看着手中的手札,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寒枝笑着对她说:“年纪大了,我困了,你也回吧。”

说完转身往院子里走

“柳寒枝!”鹿溪视线从手札上移开,看着远去的人,出声叫住了他。

柳寒枝脚下一顿,很快恢复如常,回头边打哈欠边问:“干嘛?”

鹿溪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摇摇头:“没事,你走吧。”

虽然在打哈欠,可柳寒枝眼底没有半分困意,眸色内敛的和鹿溪对视,最后什么也没问转身离开。

鹿溪看着他的背影也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

刚刚她忽然想问他一个问题,后来就不想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