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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箱放在桌上,鹿溪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捣拾着那些瓶瓶罐罐。

在看见衣衫下那血淋淋的伤口时,终究还是哭了。

无声的哭泣,柳寒枝原本没有察觉到她哭了,只见她低头帮自己处理伤口,直到一滴湿热滴落在他的臂膀上。

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柳寒枝心中慌乱,笑道:“丫头,你别哭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鹿溪哭的更凶了,清理伤口的手抖的不像话,一边道:“对不起,我再也不欺负你了。”

知道她是因为刚刚动手打了自己而自责,柳寒枝安慰道:“没怪你,跟你没关系。”

鹿溪沉默,怎么会没关系。

明明嘴唇都疼的有些发白了,柳寒枝面上却故作轻松:“别哭了,开门红,就当过年图个喜庆。”

被他一句话又惹恼了,鹿溪怒火中烧:“你别说了!”

柳寒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下意识想抽自己一下,手才动,就被鹿溪急声呵斥:“你别动!”

吓得他立马不敢动了,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怎么比洛般般还难哄。还怪凶的。

平静下来,把手臂上的血渍擦干净,露出长长的伤口,鹿溪一边上药,一边抱怨:“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好好养养再回来!”

“这一路奔波又加重了不少!”

柳寒枝不以为意:“塞外凄寒,哪有药王谷舒服。”

“再说了,答应了教你功夫,不得回来盯着你。”

上药的手一顿,鹿溪低头轻声道:“就因为这个?”

她想要一个稍微不同一点的答案,只要一点点不同就好了。

可是没有,面前的人笑的随意:“还能因为什么。”

抬眸看着他,那双眼睛太坦荡了,没有半点闪躲,鹿溪不知道,这份坦荡之后有没有一丝闪躲和慌乱。

轻笑一声,不再看他,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滑过一抹自嘲:“没有……也好。”

而也是因为这一低头,她错过了那一闪而过怔愣。

手上的伤处理完,鹿溪蹲下身卷起他的裤脚,露出小腿上的伤口,默默处理,眼尾的红和湿一直没有退散。

柳寒枝垂眸看着她的动作有了片刻的失神,不知不觉中没受伤的那只手缓缓抬起。

再回神时,他中指的指腹已经落在鹿溪额间的那朵桃花上。

手中的动作一停,鹿溪没有动,亦没有抬头看他,若她此刻抬头,他该如何解释,左右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忽然,双喜推门而入,柳寒枝手很快收回。

看见里面的场景双喜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鹿溪没说话,加快速度包扎好伤口,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一边走向水盆那里洗手,一边吩咐双喜:“你去找几个人,送柳先生回去。”

双喜点头,很快便出门去叫人,鹿溪背对着柳寒枝清洗手上的鲜血,一遍又一遍,直到双喜带着人回来她才转身。

走到桌案前提笔写药方,写完后直接递给下人,吩咐道:“去药房取药,先服用三日,到时再来找我拿新的方子。”

说完又走到桌前,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递给他:“这是外用的。”

柳寒枝看着她,她交代的很仔细,字字关于他,却一眼不看他。

直到他离开,鹿溪绷着的背脊才松下来。

走过去坐在桌前,看见桌上双喜拿回来的东西,那个他送的礼物也在其中。

拿过盒子缓缓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鹿溪眸光一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铃铛再看向盒子里的东西。

轻笑出声,这腰间细铃是她下山时偶然看见的,喜欢便买了,可此刻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条铃铛,更加精致好看,坠着色彩丰富的宝石,像西域的物件。

摇摇头,鹿溪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哭,喜欢一个人很难,不喜欢一个明明喜欢的人更难。

那句喜欢不能说出口,更是只字不敢提,她希望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他不经意间的言语动作而动摇。

她是个骄傲的姑娘,一遍又一遍跟自己说不要喜欢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可是却控制不住的心疼他,他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啊。

老东西道行太深了,她玩不过,却不甘心。

长时间以来鹿溪早已经习惯了晨起练剑,哪怕是过年也不例外。

第二天早上,她和往常一样晨起练剑,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坐在廊前赏雪的柳寒枝。

他江家的侍从已经来了,此刻正站在柳寒枝身后冲她咧着一口白牙。

低头见他穿的单薄,鹿溪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一身的伤,不在屋里休息,大早上跑她院子里做什么。

柳寒枝一本正经道:“看你练剑啊,指导指导你。”

鹿溪……一言难尽,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料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指了指自己的腿:“可不就是有病吗。”

“我来都来了,你就别骂我了。”

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斜了他一眼,鹿溪转身进屋,没一会拿了一块毯子出来,兜头扔在他脸上。

骂骂咧咧的开始练剑,一招一式看的柳寒枝太阳穴直抽抽,他问道:“这年纪不大,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侍从笑笑不说话,大过年冒着风雪赶路,上药王谷来照顾他,还没喘口气就被叫过来搁这吹风,实不相瞒他也有怨气。

没人回答自己,柳寒枝扭头:“问你话呢?”

侍从意有所指:“若是少主不说话,鹿溪姑娘也许就不恼了。”

柳寒枝一愣,因为我?我又怎么得罪她了?

连续几日,鹿溪一开门就能看见坐在自己廊下的大爷,他倒也没开玩笑确实在认认真真的教她。

她虽恼,却也认真好好学。

只是有一天早上,因为前天晚上帮师父处理药材半夜才睡,鹿溪想多睡一会就没起来。屋外,柳寒枝看着一点一点升起的太阳,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