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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沈韵安收到断指的消息传出去。

营帐内,心腹黑风反复翻看帕子,确定道:“主子,属下之前一直不明白您既然找到齐小姐,为何不放出风声,现在明白了您的用意。”

己方之中仍有内奸,此人藏得很深,时刻掌握动向。

此举是为试探内奸,而对方果然上钩,有了动作。

“内奸和背后之人浮出水面,突然冒头了,得知没有齐小姐的消息,故意制造齐小姐在他手中的假象。”

尔虞我诈,不过如此。

如果主子真的找不到齐小姐,哪怕得知很可能上当,还是会义无反顾。

“接着查,查平日与黑星交恶的人,总有一人是内奸。”

沈韵安披着外衫站起身,轻咳两声,他试图憋住咳嗽,谁料胸腔却传来更猛烈的颤动。

他拿出一方帕子,上面已经染血,犹如盛开的一朵朵红梅花。

黑风见此心下一紧:“主子,您身上的毒……”

那日,己方的人中了埋伏,他们故意放出假消息,沈韵安被打下悬崖是假,中毒却是真。

不过几日,主子更加清瘦,原本的清冷气质也变得孱弱。

这不是好兆头!

廖老郎中已经被人带出来诊治,对此毒束手无策。

即便用了几种解毒汤,收效甚微。

沈韵安双唇微张,咳嗽声渐渐弱下来,他嘴唇泛着淡淡的白,缓声道:“无妨。”

此毒无解,沈韵安又催发了内力,自知时日无多。

在闭眼之前,他必须把齐妙安排妥当,至少未来安稳无忧。

沈韵安用淡茶水漱口,面上多了几分从容:“背后之人是个驾驭人的高手,既然控制住黑星,另一人想必隐藏得更深。”

成为黑星交恶之人,更不会引人怀疑。

黑风震惊得瞪眼道:“难道是黑龙?”

黑星与黑龙不和,甚至在黑星被抓后,黑龙还曾说过风凉话。

黑风想都没想,第一个把黑龙排除出去。

“暗中盯着黑龙,说不定今晚就有动作。”

沈韵安声音越发虚弱,脸色苍白,他从荷包里拿出佛经福袋后小心摩挲,眸中涌动笑意,可随后心绪涌动,又喷出一口血。

黑风见此跪下道:“主子,属下去把小姐接回来吧。”

“不行,现在不是好时机。”

沈韵安闭上眼,好半晌摆摆手道。

他比任何人都想见齐妙,但是不能。

背后之人不除掉,始终是肉里的一根刺,相对于宁王,此人收买黑龙,更加狡猾。

既然对方假装抓了齐妙,己方将计就计,一手抓内奸,一手抓幕后的大鱼,双管齐下。

黑风无奈,只得领命行事。

当晚,如沈韵安所预料那般,黑龙悄然离开,与另一伙人接头。

大年三十,沈韵安收到一块断掌作为新年礼。

血书上写得清楚,今晚酉时末,城外二十里地树林交易,沈韵安如果想要齐妙的命,就把兵符交出,他们的人只等一刻钟,过期不候。

这次,换成黑龙来回禀:“主子,信上让您不准带人亲自前往,这太危险了!”

沈韵安眸色冷凝,面无表情道:“妙儿是我的命,对方抓住我的命脉了啊。”

打发走黑龙,沈韵安坐在椅子上,他用帕子擦了擦脸,为使得面色自然,他上了女子用的妆粉,好在没有被黑龙看破。

城外,除了驻扎的将士,还有无法进城的商队。

众人苦中作乐,一大早敲敲打打,过年的气氛反而比京城内更加浓烈。

一只信鸽落在营帐门前,沈韵安站起身伸出手臂,信鸽灵活地落在他手臂上。

沈韵安先是摸了摸鸽子的脑袋,随后从信筒里取下字条。

又是齐妙的笔迹,这次画的图案多了些。

苹果,饺子,爆竹,还有二人曾经一起捏的泥人。

齐妙画画的水平不太行,歪歪扭扭,沈韵安还是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犹豫了下,摊开宣纸回了一个笑脸,想了想,沈韵安又画上了饺子。

这个年,至少要吃一盘饺子。

山里,齐妙收到回信的速度很快,她给信鸽喂了米粮,放养在天台上。

冬日里,难得有一个艳阳天。

花枝和小草把被子挂到晒绳上,用小棒子捶打。

齐妙推着轮椅,带黑耀晒太阳。

轮椅是几人合力完成,黑耀被抬到轮椅,在前面活动。

冬日的暖阳不够热烈,暖暖的照在身上,黑耀舒服地眯了眯眼:“原来停下来养伤的日子也不错。”

花枝鄙视地道:“受虐狂。”

不再搭理黑耀,花枝看向小草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小丫头从一大早眼眶红红的,定然是昨夜哭过。

为不影响过年的气氛,小草始终憋着。

齐妙走过来拍了拍小草的肩膀问道:“是不是想你娘了?”

翟氏虽然不够完美,却是一个合格的娘亲,遇见危险,哪怕来不及反抗,翟氏会挡在女儿身前。

齐妙不禁想到娘林氏,也是这样坚韧的女子。

“齐姐姐,花枝姐姐,我……我想爹娘了。”

小草吸了吸鼻子,想到去年过年那日,她和娘都被蛮子打到起不来。

从初一到十五,日日都在养伤。

今年,终于解脱了。

娘不用承受痛苦,而她也重获新生。

“齐姐姐,给我换个名字吧。”

小草想到娘亲的遗言,恳求道,“以后我签卖身契,和花枝姐姐一样当个丫鬟。”

“铃兰,好不好?”

齐妙记得翟氏养了一盆铃兰花。

哪怕家里日子过得不怎么富裕,铃兰却长得极好,可见平日很用心的打理。

小草含着眼泪道:“那我以后就叫铃兰了,娘说有新名字会重新开始!”

小草说完,回房内取出一个包裹。

包裹里,有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是翟氏留下的。

今日过年,她想给娘立下衣冠冢。

齐妙准备了果子糕饼和酒水,陪着铃兰到山里挖坑。

等祭奠归来,铃兰又开心了些:“齐姐姐,去年过年的时候,娘就说过,如果今年可以逃离村里,一定要快快乐乐的。”

铃兰知道,爹娘已经在地下团聚,再也不会回来陪她了。

齐妙心有所感地道:“其实死不可怕,遗忘才可怕,哪怕分别,只要那人在心里,就永远一直在。”

不知为何,齐妙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收到沈韵安的回信后好了一些,可是还有一点被堵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