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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潼老脸发红,陌刀营那些小崽子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若无意外,之后数月,他注定要成为这些混蛋玩意的笑柄了。不能冲世子爷发火,就给这些不长眼的小崽子套两双小鞋穿穿,自己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谁再看我揍谁,世子爷想骑个马都求到我这里来了,看看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将军吗?还有世子爷吗?还是王爷他老人家也不放在眼里了!小崽子!都别骑马了,给老子走回西疆去!”

徐漠可不管白潼往谁身上发脾气,这些老兵油子,本世子是吃亏的主吗?都睁大眼睛看看,什么叫智计百出。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与世子斗,注定是毫无胜算的。

程南音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背,乌云出奇的温顺,这马如同通了灵性般,低下马头,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徐漠的手臂,徐漠越发的得意,看来西疆的马也姓徐!

“徐公子,我也想骑马…”烟儿怯生生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乌溜溜的双眸让徐漠不敢多看,几颗贝齿轻咬嘴唇,别样的风姿让人迷醉。

徐漠有些头疼,这天下女子,或是凶悍,或是娇蛮,或是冷艳,或是......,怎地都那么难缠,真是倒了大霉,好不容易争回的脸面,难道这么一会功夫就保不住了么。

正在徐世子绞尽脑汁不知如何破局之时,陌刀营几位骑卒牵着马匹走到烟儿面前,齐声道:“世子...妃常人!寻常马匹哪能配得上您,我们这些马匹只比白将军的乌云差上一线,您若是不嫌弃,就挑匹顺眼的先用着。”

徐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是些什么人呐,眼里能不能装些家国大事,一个小姑娘的面子都比堂堂世子爷大上许多,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此等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长!若是人心散了,队伍可就不好带了。等见了徐宁远,可不能让他随意敷衍过去。

还好其它人没有凑热闹的想法,不然光就安排马匹,都会给徐漠带来不小的困扰。

慕容觉追上他的脚步,嘲笑道:“小师弟,我看西疆咱们就别去了,在凌云峰谁敢让你受这委屈。”

苻浩然扔下朱冲与那个西越士卒,接着慕容觉的话,笑道:“小师弟别听他的,这破落书生自打出了凌云峰,就狂得没边了,师尊要是知晓,他嘴里那个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大徒弟,如今整日酸不拉几的,保准给他吊起来,再好好回炉重造一番。”

徐漠噗嗤一笑,柔声道:“别,别别,大师兄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然老在峰上装模作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道侣啊。”

苻浩然白了一眼慕容觉,附在徐漠耳边轻声道:“你以为大师兄傻啊,宗门大比那次,不会真以为他打不过那个唤作什么洛雨仙子的女剑修吧,还不是这老不羞起了色心,不忍辣手摧花,一直手下留情,平白给咱凌云峰丢了个大脸。小师弟你可不能学他,咱们都是正人君子,自当心无旁骛,好好修行才是。”

前半段徐漠还能认真听听,日后又多了几个要挟自家大师兄的法子,怎么能轻易放过,要干就干票大的,不把慕容觉压箱底的家财给弄出来誓不罢休,畏畏缩缩的算什么男人。

后半段徐世子就不爱听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是这样的人吗?苻师兄真是不了解他,修不修行先放在一边,他可记得,那些说书人每每讲到英雄迟暮的关键场景,几句长吁短叹还在耳旁回荡:“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话乃徐世子的警世格言,该拿出来与大师兄共勉才是。

一番嬉闹过后,几人到了天水郡地界,这便是天下瞩目的西疆战场!

盘亘在陌刀营前方的,乃是连接天水郡与子午谷的洛阳城,六十万天策军的大后方,离阳王徐宁远极为重视此城,城主由麾下亲卫营副统领——徐北川亲自担任,三大谋士之一的李青衣,都被派往此处,负责筹措大军粮饷,操练预备新军,洛阳才是实打实的西疆心脏。

白潼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程南音,心中暗暗发苦,又看到自家世子完全没有一丝该收敛的觉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世子爷,前面的洛阳城里,可有两位咱老白都惹不起的狠角色坐镇,程姑娘要是再不把乌云还我,这顿板子就真的逃不掉喽。”

徐漠眉眼带笑,轻声道:“白叔这是怎么了,不是号称天策军中最悍不畏死的陌刀营统领么,什么样的人物能让您都发怵啊。”

白潼苦笑道:“你那位半吊子师父,在城主府坐着呢,想来世子爷定然不会怕这穷酸书生,待会可别让我先看了您的笑话。”

徐漠不敢置信的盯着洛阳城,好半晌才沉吟道:“李老儿在此?白叔你这是把大侄往火坑里推呐,太不厚道了吧。”

徐漠幼年被徐宁远安排到李青衣身旁侍奉左右,一段灰暗到极点的日子就从那时开启了。只有战事焦灼之时,李青衣才会离开离阳王府奔赴战场。也唯有那时,才能让他有几分喘息机会。

离阳王府虽是将门,可府中藏书号称天下第一!三大谋士每日所读之书不尽相同,徐宁远也怕麻烦,干脆只要是书都搬去府中。大军每每开拔,光是拉书的车队就能排出一里开外。有这般嗜书如命之人做师父,门下弟子的日子可就真的一言难尽了。徐世子长年累月的受此折磨,后劲之大难以估量。

白潼无奈道:“世子爷这是什么话,老白对您可是绝无二心,这完全是王爷的安排,与我没有半分干系。”

徐漠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突然听闻此等噩耗,恨不能八百里加急回那青云城当个质子。

哭丧着脸道:“这位就够本世子哭的了,还有一位呢,想好了再回话。”

白潼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道:“世子,你二叔,徐北川!”

徐漠双腿仿佛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极为费力,这下打也打不过了,跑也跑不了了,命运怎地要这般捉弄于他。

徐北川乃离阳王麾下最为传奇的将领之一,最擅长打恶战,早年与徐宁远一起入了军营,麾下士卒数量从未超过一万,老卒不足八百,但凡破城徐字将旗必定最先出现在敌营城头。战功之显赫,足以封侯拜相,赵元佑听闻他之勇猛,甚至想将他调往北境,震慑六国。虽存了些算计在其中,却可佐证徐北川的威名。

“刀都架咱脖子上了,现在跑也来不及了,不如就去阎罗殿走上一遭。白叔能不能别躲我后面,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畏畏缩缩,你可别丢了本世子的脸。”徐漠眼看白潼不讲义气,想把自己先推出去,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旭源嘲笑道:“哎呦,徐公子倒是有些胆气。老夫答应为你出手一次,不会就应在此处了吧。”

盛虚难得的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四处扫视洛阳城的布防情形,费了些功夫才将城门附近那些明里暗里的士卒位置探查清楚。

故弄玄虚的轻捋胡须道:“这洛阳城的布防,还真有些门道,若是入了城中,想再杀出来即便是老夫,也不敢妄言全身而退,怪不得徐家这浑小子都有些畏惧。”

慕容觉听闻几人提到天策三大谋士之一的李青衣,也不禁有些激动,这可是青云皇朝少有的兵家巨擘,今日若是有幸见上一面,也算是长了见识。难怪小师弟,总能智计百出,师从李青衣,即便是随意受些熏陶,也能获益匪浅。

“走吧,以李青衣近乎妖术的占卜手段,若是去晚了,单是老家伙的责问就能让本世子吐血三升。”徐漠一番审时度势之后,还是选择向自家师父屈服。

事不关己的几人,可不似白潼与徐漠这般惆怅,满脸兴奋的四处察看洛阳城外的新鲜事物,这等声势浩大的军营对于几人来说,还是头回见到。

到了城门附近,白潼整理盔甲,拿出陌刀营手令,踏步上前。

“来者何人?”城门处一位统领上前询问道。

“天策军陌刀营统领白潼!”白潼拱手行礼道。

“白将军,你出营时所带骑军,不过千余,如今如城,生生多了倍余,这是怎么回事?”城卫军统领面色严肃,出言质问道。

白潼看了一眼自家世子,眼看徐漠双目无神,思绪不知飘在何处,只能出言解释道:“其余千余士卒,乃世子殿下亲自降服的羽林卫士卒,此事不宜泄露,谷统领切莫声张。”

城卫军谷统领抬头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徐世子,急忙单膝跪地,向他行礼道:“洛阳城卫统领谷子虚,参见世子殿下,恭迎世子殿下入城!”

徐漠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扰了思绪,还不待他与谷子虚交谈两句,洛阳城外的一众士卒皆高呼:“恭迎世子殿下入城!”

一道道身形如湖面上泛起的波浪般起伏,万余士卒高昂的喊声,如猛虎啸聚山林,羽林卫降卒哪里还敢抬头,早知天策之勇——冠绝天下。

今日一见,方知世间传言非虚,同为军人,怎会不知两支军队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都有些心有余悸,若是真的杀了离阳王世子,青云城又能守多久,他们这些人,又是谁的刀下亡魂。

徐世子柔声道:“谢过诸位相迎!”

随即拱手与将士道别,去往城主府。

徐漠转头白了身后的中年汉子一眼,无奈道:“白叔,你带这些降卒去找个妥善之处,先行安置,城主府就由本世子自己去吧,这次算你欠我的,记住!是要还的。”

白潼忽然听闻喜从天降,也顾不上再躲在世子身后,连连应道:“末将谢过世子爷,还是您知道体恤下属。”

随即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不敢再有耽搁,带着一众手下兵卒,去往城西的泸水大营。

徐漠一行人,在谷子虚所派士卒的指引下来到城主府外,与其他城池不同,洛阳城主府更像是一座军中大帐,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极为森严,仔细感知还有些许暗哨隐在暗处盯梢,哪里还像座城主府,简直就是处密不透风的堡垒。

小卒显然不是第一回来城主府,停在十丈外便止了脚步,不敢再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世子殿下,再往前小人便去不得了,徐城主有令若无军务,闲杂人等不得入城主府内。”

徐漠闻言,急忙询问道:“此话当真?”

小卒不知自家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满脸疑惑道:“世子乃徐城主子侄,他老人家的脾气,相必要比小人清楚得多吧。”

徐漠笑着点头,轻轻拍了几下小卒的肩膀,出言赞许道:“这是自然,多亏了小哥提醒,才想起二叔治军严明,徐宁远到他这若无要事,都少不得要吃个闭门羹,何况我只是个区区世子,城主府不进也罢,咱们走吧,别误了二叔军务。”

苻浩然与慕容觉四目相对,实在想不出自家师弟这又是闹哪门子的鬼,都到了叔伯门前,不进去坐坐也就罢了,连通禀一声都不愿意,扭头就要离开此地,仅仅因为徐北川军纪严明,显然还不足以让他们打消疑虑。

小卒目瞪口呆,这世子爷也太随意了吧,方才还要入府一叙,仅仅在府门外遥遥一望,便要离开,这又是何种道理。

徐漠哼着小曲,满面愁容尽数散去,只要不用见这二人,什么下作手段都可尝试一番,多亏了小卒提醒,才寻了个体面说辞得以脱身,怎能不喜。

“漠儿!你这是要去哪儿?”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府门前传来。

还不待徐世子转身,引路小卒早已俯身行礼道:“小人,拜见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