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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漠揉着耳朵,皱眉道:“高义?这名字真的不算好,就你做的这些事,与名字相比,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本公子办事向来公允,只要把账算清楚了,留不留命的都好商量。”

高义抹去额头上的汗珠,连连附和道:“一切都依仙师的安排,您说怎么算就怎么算,小人绝无二话。”

“下来吧,本公子没有仰视别人的习惯!”徐漠轻启嘴唇出言道。

高义先是朝着徐漠连连拱手告罪,随即卯足力气爬上窗沿,没有半分犹豫,从离地约么有着一丈高低的窗沿上一纵而下。

“咔嚓!”一道骨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显得格外清晰,高义不算富态的身躯重重的栽倒在地。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咬着牙连滚带爬的匍匐在徐漠跟前,告罪道:“一切都怪小人无意间冒犯了仙师,还请仙师恕罪。”

徐漠蹲下身子,右掌重重的拍在高义肩上,眯着眼眸沉声道:“高大东家,我有一个朋友,被你这些手下打成重伤,就快死了,这个账该怎么算呢?”

高义指着曹通,辩解道:“还请公子明鉴,小人还有别的产业需要打理,一向无暇顾及赌坊之事,此处大小事务都交予了曹管事决断,公子有何疑问皆可问他。”即便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忘记,朝着瘫倒在地的曹管事使了个眼色。接着厉声道:“曹通还不速速回仙师话。”

曹通抬起下巴,板着脸冷哼道:“东家此言差矣,曹某自入了大风赌坊那一日起,便跟在您身旁侍奉。赌坊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依着您定下的章程办事,这些事情您应该比小人清楚多了。”

高义气急败坏的咒骂道:“曹通你就是个畜生,老夫平日里待你不薄,怎敢当着仙师面前胡乱攀咬。”高义双目带着强烈的怨气,死死的盯着曹通,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互不相让。

徐漠摆手道:“既然二位弄不清到底是谁干的,那便一同上路吧!有什么话,到黄泉路上再说也不算迟。”

曹通带着几分凄凉意味,喃喃道:“能与东家同行,是曹通的福分。”

他口中的那位东家,眼看无法使他妥协,恼怒一贯低声下气的家奴,这次居然敢出言驳他面子。

瞄了一眼背对他们的徐漠,寻了个空隙,将别在小腿上的匕首取出,忍着疼痛一跃而起,对着曹通的心窝上狠狠地扎了进去。

面目狰狞的嘶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老子作对!赌坊养了你足足二十年,替我去死都不肯,留着你还有何用!”

曹通没有反抗的意思,任由高义将匕首扎入了自己的心窝。随着一道热流淌下,他的目光开始趋于柔和,只要他们都死了,自己的妻儿便可以离开这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多年前故乡遭了饥荒,爹娘本就体弱,承受不住缺衣少食的苦难,几年间便先后故去。尚且年幼的他,跟着大哥生活。日子虽然清苦,倒也还算过得去。

再到后来,家里添了大嫂,多一张嘴,就多一份负担。大哥接下的活,跑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辛苦。瘦得像根竹竿的半大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无论如何努力的去做那些杂活,也免不了被大嫂嫌弃。好在有大哥护着,才不至于流落街头,与那些小叫花子为伍。

直至那年,嫂子趁着大哥外出,以五两银子的低贱价格,将他卖给了人贩子。

兜兜转转吃了不少苦头,换了数位主子,才到了大风赌坊。

之后他便在赌坊里谋生,做了端茶递水的小厮。常来赌坊这种地方的,又能有几个是好人。

赌客大多喜怒无常,一点点小事,就能招来他们莫名的恶意刁难。上层管事大多嫉贤妒能,寻常小厮但凡与相熟的赌客聊上两句,便会遭受一连串的欺凌折磨。

同是沦落天涯的苦命人,相互间却极少有照拂。好在他很能忍,摸爬滚打几十载,才踏上了这个体面的位置。

时间久了,看腻了来来往往的赌客,也厌烦了提心吊胆的生活。死在东家手上,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终,遗憾应该就会少些了吧。

十余息光景过后,他的脸上浮起一道笑意,瞳孔开始变得涣散,呼吸越来越微弱,伸出的那双手掌似乎想握住些什么,可惜浑身上下已经挤不出半分力气,就这样去了。

徐漠倒吸一口凉气,冷笑道:“高大东家,真是好手段!这账我看也没有再算下去的必要了,就你这副做派,真不像什么好人。曹管事刚走不久,估么着还在地府门前等着你。要不你还是自己了断吧,杀你这种人,本公子怕弄脏了我的刀。”

高义情绪变得有些癫狂,大笑道:“少在老子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像你这样的修士掺和凡尘俗事,不就图一个利字,开个价吧,要多少银子能买我的命。”

徐漠很认真的摇头回绝道:“你错了,我杀你,只是因为你该杀。”

高义将匕首横在胸前,后背死死的贴着墙体,双目渐渐变得赤红,不甘心的怒吼道:“该杀?凭什么你可以决断我的生死!宋明当初也是这样,口口声声要匡扶天下为民除害,真把银子摆在他面前,还不是立马跪地起誓,做了我的护卫。”

徐漠笑道:“那他可真够蠢的,你要是还活着,这些东西就还是你的。杀了你就不一样了,别说这大风赌坊,你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他的。高大东家该不会觉得,本公子也和他一样蠢吧。”

高义怒极反笑,举起手中那把沾着血的匕首,朝着徐漠狠狠刺来。

徐漠冷笑道:“高大东家,真的糊涂到这个地步了么,那就让我送你一程好了。”

话音未落,一枚铜钱贯穿了他的头颅,从此刻起世上便没了他高义。

葛青早就醒了,躺在地上的身躯不敢再挪动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惊扰了徐漠这尊杀神,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徐漠出言道:“你们还躺在地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