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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漠河,天很冷,但也抵不住我心里的苦寒。

下了火车后,我按照林叔提供的名片,打了个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没有办法,我只能花三百块钱,在火车站旁边的小宾馆租了个房间。

然后花了三天时间去了漠河大大小小的地方,找寻三叔和那臭女人。

这是我眼下唯一的动力,但失去了经济来源,也让我有些捉襟见肘。

三天后,宾馆老板娘让我续租,我说没钱,用三枚袁大头续费。

老板娘用傻逼的眼神看着我,说要报警,我只好将自己的经历全部告诉了她。

还别说,老板娘挺同情我的。

她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陪她一晚,要么去对面夜总会当男模,顺道帮我打听。

我选择了第二个,老子不是好色的人。

这也成为了我在漠河的第一份工作,也没啥见不得人的,活着才是最重要。

好在半个月后,老板娘说是打听到了林叔留下的名片地址,是一个叫静香典当行的当铺。

我不知道林叔早年干什么的,有东北人脉。

当天晚上,我下了班后就打了个的,提着一袋子袁大头直奔当铺。

到了门口,当铺还在营业,有个中年男人正在柜台算账。

出于谨慎,我将一袋袁大头和铜币丢在柜台,对里头的一个中年掌柜说道:“我要典当。”

男人接过袋子:“我们不收古董,出门右拐。”

我没有气馁,典当行不收古董,行内有规矩:宁收金玉、不收钱币。

金玉为真,钱币可做旧,没有实力的典当行若是分辨不出,那是亏本买卖。

从我经商多年的眼光来看,男人不过是个看门的,不是主事。

“麻烦叫你掌柜出来!”我很客气。

男人有点恼怒,但是也挺克制,刚要下逐客令,里头就出来个三十多岁女人,风韵犹存,身材高挑,也是我在漠河认识的贵人之一,叫花姐。

简单介绍后,花姐瞅了我一眼:“外地来的?”

“是的。”我指了指柜台上的袁大头。

花姐摊开一看,就两秒:“软货龙,正品!”

软货龙是典当行对银子的称呼,我惊诧于花姐的眼力见。

“不仔细看看吗?”

“不用了,五千块钱,一月期限,过期死当。”

就这样,我换了五千块钱,虽然贬值一半,但也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我把花姐叫到一边,说是林叔介绍来的。

没想到话音一落,花姐脸色微微一变,然后问我来东北的目的。

我没有说真相,而是告诉她自己没钱,在夜总会当男模,花姐愣了下,犹豫了片刻,说先找个落脚点,找个工作。

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指望她能帮忙,变现袁大头算是不错了。

拿着这笔钱,我去了附近的一家兰州拉面,点了份牛肉面,两个鸡蛋,一块豆腐皮。

吃饱喝足后,我独自一人走在附近天桥上,突然有了灵感。

我决定了,我要违背父母的话,再做阴鞋。

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喊:“我陈百山将会再次崛起,谁也拦不住我。”

路过的人用傻逼的眼神看着我。

也就是这么一个决定,江湖上没有皮革厂陈百万,只有东北话事人陈百山。

漠河的天很冷,但却已经挡不住我的步伐。

我退掉了宾馆,去了附近的商场,开始谋划接下来的赚钱路子。

首先,我需要一个铺子,一块招牌。

于是我花了三千块钱在静安街租了个十几平米的铺子,去批发市场买了一些鞋子充当门面。

因为没有文化,我给自己的招牌取名阴阳鞋。

结果隔天就被城管给取缔,理由是附近居民举报,无证经营。

好在兜兜转转三天后,铺子开业,没有花篮,没有摆酒,非常冷清。

我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以前的客户。

但时代浪潮之下,客户大多都已经改行,要么就是进了局子。

一通电话下来,我颓废的坐在铺子门口,太他么难了。

直到一个星期后,花姐打来电话,然后赶到铺子里。

她见到我很惊讶:“你开鞋店了?”

我点点头:“谋生罢了,可惜没生意。”

花姐盯着我,那妩媚的眼睛特别漂亮:“百山是吧,我觉得你不简单,咱们也算有缘,不如一起吃个饭。”

我没有拒绝,于是找了个羊肉火锅店,点了两瓶啤酒。

可能是对于这个女人的好感,又加上喝了酒,花姐问我是从哪来的。

于是我将自己这么多年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她,当听说我被骗了百万家产,她不可思议。

“你真是冤大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女人生的不是你的孩子?”

她这一说,我有点生气了:“别开伦理的玩笑。”

花姐轻笑,她抚摸着头发,脸庞因为酒精的原因,通红通红的。

“百山,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一行,以你的本事,大有作为。”

我有点迷糊,问道:“能赚多少?”

花姐回答:“一单十万!”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我才明白眼前的女人不简单,她就是东北盗墓的扛把子,大兴安岭一个代号为“灰狼”的社团组织。

众所周知,盗墓除了南派和北派外,其实还有很多民间组织。

在东北,有猖獗的文保队、会风水的风云会、还有机关一派的九门会等等。

这些盗墓遍布东北各地,挖掘皇陵古墓,在东北又叫打老鼠。

北派善于工具,南派善于技巧,而花姐的组织里头,融合了两派,墨家机关、望闻问切。

我问她组织里头目前有多少人,花姐伸了四个手指头。

她大致介绍,分别是掌眼、支锅、腿子、下苦,一帮人马又叫一锅儿。

锅子里级别最高的就是掌眼,团队的灵魂,找寻古墓、鉴别文物,而花姐就是掌眼,也难怪她能够一眼看出我的袁大头是真品。

支锅也被圈儿里称做小老板,前期投入的资金、设备,人脉要广。

腿子,那就是技术活了,打眼、看风水、摸泥、机关。

下苦就是干苦力的,需要的是体力活。

四人分工明确,我仔细一想,自个好像啥都不会啊,就光会做鞋。

“花姐,我能干什么?”

“你要做的就是阴鞋,确保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花姐郑重道。

古墓之地,山川风水,大多生有毒瘴之气,很多人说下墓还要做鞋,这不是扯淡吗。

其实不然,这里头大有讲究,曹操北征乌桓时,登上山岭远望,曾经发现有一古墓,因墓中有生与石,导致周围土地被侵蚀。

活人进入,尸骨无存,于是曹操命异士打造一双母子鞋,方进入古墓之中,这些都是有迹可循。

此时我刚在漠河落脚,急需要钱,所以答应了花姐。

“什么时候行动?”我问道。

“等我通知,这里有五千块钱,你先收着。”花姐拿出一沓钱。

如果此时,我扭头离开的话,一辈子都是买鞋小贩,永远无法成长为东北一代大佬。

很多年以后,我也会后悔,为什么要踏入这一行,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还有无数的噩梦。

最终,我还是接过了钱。

出了饭馆,在冷风的吹拂下,我向花姐提了个要求。

她盯着我说:“找你三叔还有那个女人吗?”

我点点头:“是的,找到他们,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花姐并没有多说什么,她转身离开,那妩媚的身影在夜色下消失在拐角。

而我呢,则是回到了铺子里头,开始准备制作阴鞋的材料和工具。

未雨绸缪,这东北之地,大墓虽说没有汉中一带多,但也有不少。

接下来半个月,我白天在漠河大街小巷转悠,找那对狗男女。

晚上,窝在铺子研究祖传的做鞋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