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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经常进宫,肯定认识小皇帝,再加上长公主也在队伍里,他们双方绝对不能碰面。

章小林找来龙大当家合计了一番,将现有人员分成了三批。

第一批以孤儿为主,他们将被安顿在章田村,和村民们一起生活,小的入村学,大些的可以跟着工匠们当学徒,或是去汾城做工。

接下来的工匠们,则跟着龙大当家住在村外的大院里,至于他们是不是要创业,还得看接下来的战事情况。

其他人则随章小林去沪江县城落脚,那里还有她早前购置的郭家大院。

章小林细问过之后得知,刘大娘和小皇帝等人,暂时都住在城里的一窟鬼茶坊。

“那行,我就不回去,爹有事找我的话,就去沪江县。”说起来她正好要去收租。

章七斤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走吧走吧,走了可别回来。”

要不是她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章小林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被扫地出门了。

“知道啦,对了,回头跟村上说一声呗,那后山的硝矿该开工了。”

山洞里出产的硝石品质肯定有保障,而她对未来局势充满担忧,还是早做准备为上。

“你说晚了,村里已经着人熬硝了,除了对外售卖,还留了好些呢。”

章小林大喜,章里正下手可真快的,“那行,回头照价卖给我就成,那我先走了!”

当众人分成三波,准备分道扬镳之时,章七斤突地想起一事,拉住缰绳道:“爹央媒婆帮你找了户好人家,只不过人要上门相看,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没空!”章小林拨转马头,果断拒绝。

“你都多大年纪了,一天到晚不着家,什么时候定亲?我还等着抱外孙呢。”章七斤急得叫嚷起来。

章小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烦躁道:“定啥亲,我是出家人,而且已经立了女户,就不结婚。”

虽然这个女户的户帖是走了后门办的,但正好用来堵人嘴,毕竟大楚的女户只有无夫、无子的寡妇才能立。

从律法的角度来说,她可是已婚丧偶。

章七斤气得跳脚,“你是要气死我嘛,我不管,反正是要相看人家,若是被相上了,就等着乖乖嫁人,你娘九泉之下也好放心。”

“切~”章小林挠了挠耳朵,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才不受威胁呢,“拜拜了您嘞!”

说完便打马跑远了,徒留下她便宜爹在原地接受灰尘的洗礼。

“儿大不由娘,女大不由爹啊!”章七斤无奈叹息,这孩子主意太大,根本就劝不动。

一旁的龙大当家笑笑,“不嫁人还不好吗?可以常伴膝下。”

“我倒无所谓,就怕她老了孤单啊。”章七斤虽知女儿是办大事去了,但人总会老的,等到自己年纪大了,谁陪着女儿呢?

……

且说公主坐着马车,跟着章小林来到沪江县原郭家大院,因院门紧锁,章小林进不去,只得找院外开店的二花。

却发现原来靠街卖点心的摊子竟然不在,“人去哪了?”

“汪汪~”一只独眼狗突地从墙角狗洞中猛地蹿出来,扑在她身上,身子还疯狂地扭动,大有亲切之意。

“这不是二郎神吗?”狗尾巴摇得还真欢,像扫帚似地激起满天灰尘,直扑章小林的面门。

她偏过头避开狗儿温漉漉的大舌头,大喊道:“冷静,不要这么热情!”

搞什么鬼,原来的高冷范哪去了?

“它是你养的狗?”龙江掀开帘子,好奇地看着一人一狗在角力。

“虽然是我的,但却不是我养的,”章小林努力把狗推开,问道:“二花哪去了,怎么没在开店?”

“汪汪~”二郎神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她,这个动作一看就明白,这是要章小林跟着它走。

当下郑元赶着车继续跟着狗往前走,不多时,二郎神便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

里面的二花见到二郎神还有些奇怪,视线一移便看到章小林,“小林姐,你终于回来啦!”

“刚回来,你们的生意又扩大呀。”章小林有些汗颜,她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可真够彻底的。

二花吩咐自己的妹妹三花道:“你看着店,我带小林姐先回家。”

这就是姐妹多的好处了,估计大毛叔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七朵金花,竟然还能混到如今地位,腰杆子可比以前硬多了。

谁说女人都是赔钱货呢?只要有机会一样,照样能顶半边天。

回去的路上,二花絮絮叨叨讲了些近况,章小林默默听着。

首先,大花确实很有生意头脑,竟无师自通有了开加盟店的想法,她让二花放弃小地摊,重新开了分店。

分店的店铺样式及经营内容,和汾城的总店一横一样,这样城外百姓不用那么麻烦进城买点心。

如此的品牌效应下,哪怕有别家跟风仿制的,也无法超越。

“不错呀,就差搞会员制了。”章小林不禁大为佩服,像大花这样擅于思考经营的,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妥妥的女强人一枚啊。

只不过要搞会员制的话,还得等丰登楼的恶劣影响消除后再实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短期内百姓怕是会有顾虑。

将马车赶进院,龙江作为公主对简陋环境并没有什么不满,只问可不可出门走走。

章小林指着院门道:“门就在那里,咱又不是坐牢,当然可以随意逛街,你要是害怕迷路的话,带着二郎神就成。”

龙江看了看院门,心下有些害怕,以前出个宫门身边都跟着十几号人,现如今只有一条狗保镖,感觉很没安全感。

“放心吧,这条狗别看又老又残,可有股狠劲呢。”能在狼群里当老大的狗,至少智商上没问题。

龙江低头看向正在转圈咬尾巴的狗,轻轻应了一声。

章小林回房间收拾衣物的时候,便见二花急步走来,说是郭员外的侄子过来商谈典租一事。

“对啊,今年的租约到期了。”章小林早想把田地收回来,趁此机会正好谈一谈。

郭家侄子倒是还想续租,毕竟像章小林这样只收租的地主婆很难遇上。

有些地主将地租给别人收租不说,还要指使租户服各种劳役,甚至自家的家务活也全使唤租户干。

“真是可惜,那东家不租也罢,只是今年的租金怎么给呢?”郭家侄子有些遗憾。

地租的给付方式通常来说有三种,一是产品地租,直接以所产的粮食按比例付清便可。

另外还有劳役地租、货币地租。

因章小林的户籍为女户,不需要服繁重的劳役,所以劳役地租就不需要了。

而剩下的货币地租就是由典租人将粮食卖掉后,直接以银两结算,方便又快捷,是大多数人的首先。

但章小林不要货币地租,她想了想道:“最近秋收,新粮售价太低,不划算,不如以粮代租吧。”

“也好,只是你的粮仓在哪里?我好着人送过来。”

章小林一脸懵逼,她好像没有粮仓,毕竟大伙都忙着建人住的房间,还真没来得及做粮仓。

“那个,等过两天再说吧。”章小林为粮仓一事,还得回村里一趟。

“也好!”郭家侄子倒也不着急,这些粮食也是才收,还得再晒晒。

待一切谈妥后,临出门时,他还不死心地问道:“当真不典租了吗?”

“不了,我得种些别的粮食作物。”

沪江县多种小米和小麦,但章小林却想引沪江水,将原本的田地改为水田,再引进南方优良稻种,可多收些粮食。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多建水田,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阻止北国骑兵南下。

郭家侄子没有种水稻的经验,闻言只能无奈放弃,另佃地来种。

待到晚上,在汾城开点心铺子的大花也回来了,章小林急切地打听一窟鬼茶坊生意如何。

据大花观察,一窟鬼茶坊生意不好也不坏,反正想赚大钱比较难,但是也饿不死。

在娱乐项目很少的汾城,不少人去茶坊喝茶了完全就是休闲,再加上故事汇的鼎力支持,来听说书的人不少。

而且为了提高顾客的粘性,常来还使用长篇连载的故事,让人听完欲罢不能。

茶坊作为大楚极致内卷的行业,各店家都在服务质量上卯足了劲,只要有特色,想倒闭也难。

龙江等人在旁边听得有趣,跃跃欲试问道:“那明天我们也可以进城逛逛吗?”

“可以啊,眼见着天就要冷了,正好去城里做几件冬衣。”可怜这些人被扫地出门时,只有贴身的衣服。

如今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自然得重新添置。

好在这部分钱不用章小林掏,候府嫡小姐有管家给的一包金银,而长公主这边亦有郑元相陪。

作为一名太监,郑元有着跟其他太监一样的毛病---贪财。

不过太监敛财的手段跟贪官不太一样,贪官是从平头百姓手上搞钱,所得钱财也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而太监所得的钱财大头给了主子,敛财的方式挺堂而皇之的,比如从矿税、盐税下手,或是得到主子授意,卖爵鬻官之类。

章小林不知道郑元的弄钱方法,但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估计是不会让她破费的。

翌日一早,郑元便赶着马车,带着一行人驶进了汾城。

“先去茶坊看看。”章小林顾不得去自家店里看着,反正有大花在,她放心得很,否则以她这东跑西逛的性子,店铺早就黄了。

一窟鬼茶坊内已有不少茶客,章小林见童新和刘大娘等人正在忙着,径直找了个空桌招呼众人坐着。

“这里的女人,出门都不戴帷帽的吗?”龙江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店里的男男女女们。

作为一国公主,女诫自然是读熟的,古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但这里的风气挺开放,男女混坐一堂。

章小林摆摆手,“这里是民间,哪有那闲心搞那么多规矩,还干不干活了?”

真按上层社会的那套,女人都裹了小脚,怕是连地里的活计都做不了,这不成残废嘛。

不多时刘大娘过来招呼客人,见是章小林立刻笑道:“你这趟差走得可真久,啥时候回来的?”

“昨儿才回来,这不家都没回呢,就先来看看你,对了,沣儿呢?”章小林没见到小皇帝,心里还怪想念的。

刘大娘熟练地替他们倒上茶,“前阵子被山长收为弟子,如今就在西洲书院进学呢。”

西洲学院的束修那么贵,足可证明他们的师资力量有多强了。

虽说村学有谢清在教,但那只适合给孩子们开蒙,正经读书还得是去书院,“也好,我还真怕他只会捉癞蛤蟆呢。”

刘大娘笑笑,顺势给郑元倒上一杯,示意他品尝新出的秋茶,

“不……娘娘……小的不敢……”郑元也算见惯大场面的人物,难得这次竟然也会结巴。

“嘘~小心隔墙有耳!”章小林忙把他按坐下去。

龙江见郑元失态,又从他的称呼上发现端倪,细细打量刘大娘后惊得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宸妃?”

章小林紧张兮兮道:“姑奶奶哟,说话小点声,不要命啦?”

要知道他们可是诈死才逃出皇宫的,鬼知道高太尉有没有安排探子追查,还是小心为上。

当下章小林将她们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低声简略说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可别乱瞎说啊。”

“也不用太过紧张,”刘大娘转头对郑元道:“说起来,我其实要感谢你呢,要不是小元子偷偷往冷宫送吃的,我早就饿死了。”

郑元眼眶泛红,哽咽道:“相比娘娘做的,小的这点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啥情况?这里面显然还有隐情呢,章小林顿时化身吃瓜群众,“说说呗!”

郑元擦了擦眼泪,简略说了一段因果。

皇宫,严格说来是一座金壁辉煌的炼狱场,在那里没有父子亲情,只有君臣关系。

宫内,不管是身份尊贵的妃子,还是伺候人的太监、宫女,都只为一个男人服务。

为了争宠,这里面少不得有些捧高踩低的事情,而郑元作为一个小内侍,就成了某些人的牺牲品。

“虽然咱家只是个太监,但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又不是小猫、小狗,若不是娘娘着人送饭,将我从园子捞出来,怕是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说到这里,郑元用袖子捂住眼睛,“还坟头草呢?咱是个阉人,只配扔乱葬岗……”

郑元忆起了以前的凄惨岁月,说到伤心处,竟然还抽噎不止。

刘大娘怪不好意思的,“那个时候,我还算受宠,见到了自然能帮就帮一下,顺手的事。”

郑元一拍桌子,鼓着红红的眼睛道:“老天有眼,咱们好不容易活下来,可不能过这样的苦日子,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便冲出茶坊,唬得章小林连声问道:“你去干啥呀?”

“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