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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凤堇在房中枯坐至五更,也没等到上官若的归来。

眼看天空已泛起鱼肚白,凤堇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又过了一个时辰,凤堇迷迷糊糊听见佩儿在外头叫她。

“殿下,不好了,上官姐姐被陛下发往掖庭狱了!”

一夜未合眼的凤堇猛然一惊,跳下坐榻,让佩儿进来。

“你可知是何缘故?”

佩儿的眼圈微红,声音也有些控制不住地哽咽。

“方才陛下派人过来,说是昨夜巡视正阳殿的守卫上报,发现姐姐在殿外行事鬼祟,因此便将人拿了,关在掖庭狱。”

凤堇心生疑惑。

“就算若若行为不当,也不至于直接发去掖庭狱。”

“掖庭狱乃宫中密牢,一旦进去,便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想到此处,凤堇又问侍女。

“昨夜正阳殿中,可还发生了什么?”

佩儿游移不定,踌躇良久,方开口答她。

“奴婢听说,皇后娘娘身边一个宫女死了。”

“人是在房间内一个上了锁的箱笼中被找到的,颈子上好深一道勒痕,整个人被折成几叠塞在里面,那木质的内壁上全是带血的抓痕,可吓人了。”

凤堇忽然警觉起来。

“佩儿,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侍女被她突如其来的厉声责问吓到,扑通跪地,为自己辩解。

“奴婢也是听咱们宫里守门的内监小林子说的。”

“昨夜侍卫发现尸体后,为免闹出太大的动静,直接连人带箱原封不动地抬出了正阳殿。”

“恰逢小林子值夜时开小差,被他在路上撞了个正着。”

凤堇闻言缓了缓语气,让佩儿起身。

“那他认不出是谁吗?”

凤堇这样问着,心中却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前世血咒案发后,母后宫中的掌事姑姑乐容,便是这样凄惨的死状。

“小林子三魂都被吓掉了七魄,哪里还能仔细看是谁呢。”

凤堇没再说什么,只让佩儿服侍她梳妆,随后孤身前往乾宁宫。

凤帝见她到来,一言未发,只朝高宁挥了挥手。

高公公心领神会,自旁边的案几上取过一个托盘,呈到凤堇眼前。

那是一片被人用力拉扯致变形的绢布,上头用金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字。

凤堇将绢布拿在手上仔细分辨。

“这仿佛,是若若身上的衣料。”

高宁将物证放下,对凤堇恭敬开口。

“这绢布,是侍卫昨日从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乐容手中发现的。”

凤堇只作不知乐容之事,奇道:“乐容姑姑怎会有若若的衣物?”

半躺在榻上的凤帝陡然出声。

“乐容已死,这绢布便是凶手留下的物证。”

“上官若昨夜流连于正阳殿外,被巡视的侍卫当场擒获。”

“乐容手中又死死攥着这块绢布,可谓证据确凿。”

“另外,侍卫在乐容房中搜出手书一封,言称是她协助皇后施行血咒。”

“想来是那上官若对天家心怀怨怼,这才谋害乐容、伪造手书,意图陷害皇后。”

“朕已命人将上官若发落去了掖庭狱,具体如何惩处,择日再行定夺。”

凤堇直直跪在地上,眼神坚定。

“究竟是证据确凿,还是父皇只想要一个能迅速了结血咒案的借口?”

“乐容是否真的留下一封手书,儿臣不知。”

“但若若,不可能是杀害乐容的凶手。”

皇帝听完女儿的陈词,并未发怒。

“你可知道,高宁在你母后宫中搜出的是何物?”

凤堇垂首,“儿臣已有所耳闻。”

“那你可知,此事一旦传出,前朝后宫,会有多少风言风语?”

“可再大的风浪,也不能用无辜之人的血来平息。”

凤帝血气上涌,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喘。

“她上官若算个什么东西?”

“她本就是罪臣之女,无辜二字,她当不起。”

“当初留她在凤栖宫,便是皇后求得朕格外开恩。”

“如今用她一条命来换皇后的清名,有何不可?”

凤堇只定定地望着凤帝,目光灼灼。

“母后之所以对若若伸出援手,是因为与她母亲的旧情,而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她的命来护自己的命。”

“儿臣刚出生时,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公主。”

“父母没有教过孩儿,为君者可草菅人命的道理。”

“放肆!”

凤帝显然气极,连嘴唇都有些发抖。

高宁见势不妙,忙对凤堇使眼色,连声劝慰。

“陛下息怒,当心伤了龙体呀!”

“公主殿下也莫要再与陛下怄气,陛下只是将上官姑娘暂时关入掖庭,并未施以刑罚。”

凤堇张了张嘴,似是还想说什么,踌躇片刻,终是没有开口。

皇帝瞥了高公公一眼,他立刻会意,上前将一直跪着的凤堇扶起。

“殿下请回吧。”

“这件事您就不要再插手,陛下自有他的决断。”

“至于皇后娘娘那边,少不得还要多委屈几日。”

“公主若实在放心不下,可悄悄前去探望,但切莫对外声张。”

凤堇被高公公请出乾宁宫,却没回云庆阁,而是直接去了掖庭狱。

狱中守卫见是公主亲临,不敢有丝毫阻拦,直接就将人领进了关押上官若的牢房。

上官若所在的囚室不大,但能看出来是有人精心打扫过的,不似其他监室那样脏乱。

她似乎也不太在意自己身处何地,只是坐在床上拿一本书来看,仿佛还在凤栖宫中一般。

“若若!”

凤堇的声音让上官若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站起来向她行礼。

“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凤堇面露心疼之色,走过去拉起上官若的手。

“我刚从父皇那里过来,父皇他......”

上官若见凤堇欲言又止的模样,出言安慰。

“殿下不必说了,我明白。”

“不过您也不用担心,如今这局面,尚算处于可控范围之内。”

凤堇满脸不可置信,“你都在这个鬼地方了,还可控?”

上官若微笑以对,“自然。”

“只是死了一个乐容罢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想拉我垫背。

“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我便将计就计,以借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