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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眼神无波,唇边还挂着和煦的笑。

这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容,连上官若都差点被骗过。

要不是原着中无数次暗示凤堇身边有凤玄的眼线。

要不是佩儿身上存在太多的疑团和巧合。

要不是林小娘偶然发现佩儿贴身藏着一个属于凤玄的扇坠。

或许上官若的所有计划,最后都会葬送在这个面似桃花的小宫女手里。

上官若假装无意地将目光在佩儿身上停留,并未发现林小娘提到的荷包。

想来是佩儿那日发觉了自己的珍藏遭人撞破,因而将东西收了起来。

“姐姐忘了?”

佩儿始终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对上官若说着一早编织好的谎言。

“奴婢从前便与姐姐说过的,奴婢是个孤女。”

“家中,早就没有人了。”

上官若阖上双目,耳边响起凤堇的声音。

“我着人去佩儿的家乡查过了。”

“说来也是巧,佩儿一家,在当地很是有些名气。”

“她的父亲是个烂赌鬼,成日里只知酗酒赌钱,从来不理家中事务。”

“她的母亲是个偏心鬼,一味溺爱自己的幼子,对女儿却动辄打骂。”

“她的弟弟自小不学好,受父母言行耳濡目染,将姐姐视作赔钱货。”

“佩儿四岁那年,因为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被罚跪在家门外一整夜。”

“那时正值寒冬腊月,佩儿被好心的邻居发现时,已经被冻得几乎没了气。”

“她那一张小脸又红又肿,分不清是因为受了冻伤,还是挨了母亲的耳光。”

“佩儿五岁那年,弟弟生了场大病,险些夭折。”

“她娘便觉得是她克了弟弟,听信道士之言,将佩儿扔进了荒山,以祭山神。”

“所幸,她被上山采药的农户发现,因寻不到孩子的父母,只得带回家里。”

“佩儿的母亲听说后,带了人去药农家中吵闹,称他拐带了自己的女儿,要讹一大笔钱。”

“此事后来闹上公堂,县令几经查访,判定药农无错。”

“但佩儿母亲始终不依不饶,最终逼得药农一家远走他乡。”

“佩儿八岁那年,因常年食不果腹,生得面黄肌瘦,身量还不如别人家四五岁的孩童高。”

“也不知究竟是良心发现,还是为平邻里间的风言风语,佩儿的母亲终于稍稍转了态度,允她上桌吃饭。”

“佩儿十岁那年,少女身形初显,因个子蹿得有些快,身上的衣裳总是短一截。”

“一日夜里,佩儿的父亲醉酒归来,不知怎的就进错了房间,摸上了她的床。”

“事发后,佩儿的母亲大骂她狐狸精、不要脸,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勾引。”

“没过两日,佩儿就被母亲卖进了青楼。”

“此后,乡里便再未听过她的消息。”

上官若不知道,这样的佩儿,是如何辗转结识了凤玄,又被他送进了宫。

但她猜想,于佩儿而言,凤玄或许是她那十数载里,遇到的唯一一束光。

所以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眼,帮他盯着皇后,盯着凤堇,盯着凤栖宫里的一切。

甚至,她可能还倾心于他。

就像书中原主那样,对凤玄披肝沥胆,以为这样就可以换回他的一份情意。

却不知,凤玄根本是个没有心的人。

“佩儿,而今殿下不在,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你对二皇子,究竟是何时起得这不该有的心思?”

上官若单刀直入的诘问,刹那间击溃了佩儿的心防。

她垂头不语,明亮的眸中陡然蒙上一层水雾,往昔波澜不惊的假面终于出现了裂痕。

但她很快稳下心神,再抬头时,已如从前一般明媚。

“姐姐这是听谁又说了什么浑话?”

“奴婢卑不足道,哪里敢对二皇子起什么心思?”

上官若怜她自幼凄苦,并不想将场面搞得过于难看。

于是,她旁敲侧击道:“佩儿,你可听过‘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殿下并非不知你的底细,只是念在你服侍多年,又无大错,不愿追究罢了。”

“我虽不赞成殿下此举,却也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可我希望你能好好思量思量,究竟哪一个,才是值得你真心相对的明月。”

“今日,我言尽于此。”

“往后,但愿你好自为之。”

上官若将佩儿送出门,坐回桌边,以茶代酒,自饮自酌。

圣驾微服出巡的路线,是陛下钦定的。

通晓详情者,除了随驾同行之人,便唯有高宁和上官若。

假使凤玄想在皇帝巡视的路上做些手脚,势必会支使佩儿,想方设法从上官若口中打探消息。

方才她无端来访,保不齐便是得了凤玄授意。

如今,她在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回去,若仍不知醒悟,定会另想他法。

上官若考虑到这一点,便专门给佩儿设了个套。

她将舆图大剌剌摆在御书房案上,撤走周边守卫,单等佩儿来偷。

她又嘱咐了小林子领人潜在暗中,一天十二个时辰,盯死屋内的动静。

只要佩儿敢去,便可人赃并获,按照宫规发落。

其实这局做得很粗糙,但凡佩儿尚存一丝理智,都不会自投罗网。

可惜,相思本是无凭语,只令她忘却了全身远祸的本能。

皇帝一行出京不足半月,凤堇便收到了来自上官若的传书。

“佩儿入御书房意图偷盗,被小林子当场擒获。”

“为防消息走露,我已寻人将舆图传于凤玄,佩儿拘于凤栖宫中待审。”

凤堇知晓宫内变化,便与萧元闯商量绕道而行。

为防打草惊蛇,她打算劝说父皇换了马车,再让原本的两辆车仍按既定路线往前走。

“走得好好的,为何要多此一举?”

当凤堇提出换车改道的建议时,德夫人率先提出了异议。

“难不成,前面还能有埋伏等着我们?”

凤堇还没说话,皇帝显然已猜出了几分。

只见他面色卒然间冷下来,吩咐萧元闯不必改道。

“朕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妄图加害于朕。”

凤堇看他生气,柔声劝慰。

“父皇,儿臣的意思,并非是一定会有贼人作祟。”

“只是出门在外,多加些小心,总是无错的。”

皇帝的脸色稍微缓了缓,语出惊人。

“朕知你是好意。”

“但若真有刺客,朕定要拿他个现行。”

“再命人剖开他的肚腹看一看,内里究竟是狼心狗肺,还是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