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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闯是知道了什么?

究竟是怎样的“不轨”,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宫中内侍私逃出宫,乃是大罪。

一旦被发现,不仅其所属宫室上下人等皆会受到责罚,连住在宫外的家人亦会受到牵连。

特别是像上官若这样在御前行走的女官,凡触犯宫规者,更是罪加一等。

诚然,上官若已经没有家人需要顾虑。

可如果她真的逃了,凤栖宫数十宫人会如何?

凤堇,又会如何?

“采儿,这纸条上所言之事,暂且别叫公主知道。”

“你既能替萧将军传信进来,想必也有法子能传信出去。”

“烦请你替我转告他,我不会出宫。”

“我上官若,未必就怕了他呼延玉。”

采儿应声而去,徒留上官若一人在房中怔愣。

她抬起头,仰望着宫墙外四四方方的天。

雪后初霁的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旭日的光打在对面屋顶的彩色琉璃瓦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光斑。

折射而来的日光打在上官若脸上,晃得她微微眯起了双眼。

这一下,视野范围变得更加狭窄。

原本四四方方的天,变成了窄窄的一条线,似乎在预示着上官若的未来。

她将注意力从远处收回,落在院子里种着的白皮松上。

凝视着那苍翠的针叶,挺拔的树干,上官若不自觉喃喃出声。

“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

她的心境豁然开朗,唇边也溢出一抹释怀的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

无论呼延玉想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上官若伸了个懒腰,蓦地,将手臂定在了半空。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糟了,上班要迟到了!

于是,她飞速回身关上房门,往御书房匆匆而去。

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御书房时,圣上不见影踪,只有一身白衣的太学祭酒在门口负手而立。

卿裴隐听见动静,转回身来打量着上官若。

“姑娘这是,晨练?”

上官若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抹着额上滴落的汗。

“卿大人怎……怎么自己在这里?”

“陛……陛下还未下朝吗?”

她的气还未喘匀,说起话来也是断断续续。

卿裴隐见她喘得厉害,伸出手想替她顺一顺气,似是又觉得不妥,将手缩了回去。

上官若留意到他的动作,眉头一挑。

昨日在琼华岛下船时,怎未见他对凤堇如此避嫌?

上官若脑海中浮现起那时两人俱是微红的耳尖,不自觉轻笑出声。

卿裴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弄昏了头,问道:“姑娘笑什么?”

上官若直起身,拿脚在地上蹭了一蹭。

“我笑这地面太平,实在好走得很。”

“御书房门前,地面自然平整……”

卿裴隐话到一半,骤然反应过来,颊上微微泛起红晕。

“昨日,裴隐只是看殿下在船上有些害怕,因此才越了礼数。”

上官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让他无需对自己解释。

“奴婢怎么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殿下怎么想。”

上官若话音刚落,便见一顶明黄华盖渐行渐近。

她赶忙理了理方才跑乱的发,又整了整身上衣衫,在卿裴隐面前转了一个圈。

“此处寻不到镜子,劳烦卿大人帮忙看看,奴婢这仪容是否有失?”

卿裴隐的眼神在她身上粗粗掠过,略一颔首。

“都很好。”

上官若这才退到卿裴隐身后,垂首恭谨而立,静待天子圣驾。

皇帝不知是从何处而来,面上满是欣喜之色。

“裴隐过来了。”

卿裴隐正欲躬身行礼,便被皇帝笑呵呵制止。

“爱卿不必多礼,随朕进来吧。”

君臣二人踏入御书房内,上官若跟在后头,悄声问着高宁。

“高公公,陛下今日是遇着了什么好事?”

“寻常下朝时,可未见过陛下如此高兴。”

高宁用拂尘半掩着着面,语气中也有压抑不住的笑意。

“今日下了朝,陛下是去元和宫用的早膳。”

“令仪郡主玉雪可爱,逗得陛下圣心大悦。”

上官若露出了然之色,暗地里却腹诽不已。

“这可当真是隔代亲啊。”

“从前康王殿下在时,也没见得他有多珍惜。”

吐槽完毕,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

上官若来到御书案前,一边替皇帝整理当天需处理的奏折,一边竖着耳朵听他和卿裴隐的对话。

当卿裴隐有意提起一本古书遍寻不得,上官若便与他彼倡此和。

“前几日,奴婢刚听公主提起过此书。”

“祭酒与公主,也算是兴趣相投了。”

皇帝听她这样说,亦被勾起了好奇心。

“堇儿也在寻这本书么?”

上官若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

“殿下已经寻到了,就在崇文馆中放着。”

“可惜未能寻到全本,只得了半卷。”

卿裴隐扬眉一喜,道:“崇文馆中存着的是哪半卷?“

上官若作苦思冥想状,半晌方答:“仿佛是叫什么宗策论的。”

“可是《宗学策论》?”

上官若连连点头称是,卿裴隐眉间喜色更甚。

皇帝见状,朗声问道:“莫不是你遍寻不得的,就是这半卷策论?”

卿裴隐难掩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是。”

“微臣苦寻多年,好不容易才寻得了一册残本,恰是差了这《宗学策论》。”

上官若瞧着时机正好,便趁势将复开崇文馆之事提了出来。

为免陛下多思,她只说是公主看那些经史典籍无人打理实在可惜,因此才有了重新开馆的想法。

至于那些革新的举措,还是要徐缓图之。

许是一大早在德夫人处被令仪郡主哄得实在欢喜,皇帝想也未想,直接允了上官若所求。

“只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

“崇文馆若要重开,朕琢磨着,还需另寻个馆长。”

皇帝轻抚胡须,看向卿裴隐。

“爱卿在太学多年,再辖制个崇文馆,想来也并非难事。”

卿裴隐对皇帝一拜,道:“微臣得陛下信赖,本应义不容辞。”

“然这崇文馆自建馆起,便隶属东宫。”

“而今东宫虽无主,这馆长一职,微臣仍是不敢当。”

“依微臣拙见,既然复开崇文馆一事是由公主提起,倒不如就由殿下来做这馆长。”

“公主为天家血脉,又是陛下亲封的护国公主,总比微臣要来得名正言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