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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虽感念萧元闯的关心,却并不打算行这个下策。

“将军可知道,我若是私离宫禁,凤栖宫上下人等皆会为我所累?”

萧元闯哑然半晌,只是苦笑。

“我素来知晓姑娘为人,可惜就是不死心,偏要来劝一劝。”

后窗仍然开着,有萧瑟的风自外头鱼贯而入,吹乱了上官若的发。

萧元闯痴痴凝视着她的脸,只觉胸中血气上涌,有种不知名的冲动在体内翻滚冲撞。

他的手不自控地触碰上官若的脸,轻轻一点,又倏地收回。

轻罗帐暖,灯影憧憧,两人分坐在不足三尺宽的小几两侧对望,暧昧的气息在彼此的眼波中流转。

上官若狠一狠心,出言打破了这美好的幻象。

“将军的好意,奴婢心领。”

“夜深露重,还请将军好走。”

萧元闯离去后,上官若吹熄了灯烛,合衣歪在榻上。

月光隐隐透窗而入,在地上洒下一片银霜。

骠骑将军的话语,不断响在上官若耳畔,扰得她全然无心睡眠。

呼延玉要她?

这可当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上官若骤然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些病娇文男主,浑身抑制不住地一个激灵。

果然,这种人设唯有放在纸片人身上才香。

真要叫她在现实中遇上,只会想着有多远躲多远。

翌日清早,上官若顶着一头乌糟糟的乱发,去向凤堇问安。

萧元闯昨夜偷偷溜进她房中,别人或许不知,但凤堇一定晓得。

为免她胡思乱想,上官若决定主动坦白。

而凤堇听完她的转述,蹦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若若,要不然你考虑考虑萧将军?”

上官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凤堇却还觉得自己言之有理。

“你看啊,萧将军对你钟情多年,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只要你进了萧府,就算父皇再想拿你跟呼延玉换些什么,也要考虑考虑萧将军手下的数十万大军吧?”

上官若对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提醒她。

“那些,可不是萧将军的私兵。”

“殿下这话若传到圣上耳中,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凤堇扁扁嘴,拉过上官若的手。

“也就是在你跟前,我才会这么说。”

“其实我能看出来,你对萧将军并非无意。”

“若若,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顾虑些什么吗?”

上官若将手从凤堇手中抽出,偏过头默然不语。

见她这副别扭的模样,凤堇也不再追问。

“既然你不愿说,我以后不问了便是。”

“但我只希望,无论你怎么打算,都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上官若从凤堇寝殿出来,匆匆回房洗漱一番。

正打算往御书房去,便见新晋御前伺候的一个内监站在她门口。

“连公公怎么来了?”

听得上官若这样客气,太监忙冲她摆手。

“姑娘客气了,叫奴才小连子就成。”

“高公公遣奴才来告诉姑娘一声,陛下今日要去二皇子府,估摸着得午后才能回来。”

“姑娘可在宫里多歇息一阵,待用过午膳,再去御书房侍奉。”

上官若略有些讶异,问了一句。

“陛下怎得突然想起要去二皇子府?”

小连子答道:“这奴才就不清楚了。”

“姑娘也知道,陛下上朝时,都是只有高公公在身边的。”

送走小连子,上官若回到房中坐下,思绪翻飞。

这么些年,皇帝从未亲临过哪位皇子的府邸。

而凤玄,又是个一向不得父皇疼爱的。

那今日陛下走这一趟,又是出于何故?

若是他一时兴起,惦念着为救自己而负伤的儿子,还便罢了。

若是凤玄请他去的……

呼延玉可是就藏身在二皇子府。

上官若忽地觉得,不远处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罗网,正敞开怀抱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她留驻在自己的卧房中,连午膳都没有心思用。

待终于熬过了正午,再去御书房时,却发现天子仍未归来。

上官若心中惴惴,在门口焦躁地搓着手来回踱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等到了一直盼着的人。

皇帝面色沉郁地踏入御书房,全然不理睬冲他行礼的女官。

上官若心中疑惑,正欲跟上,便被高宁一把拉住。

“姑娘还是先不要进去了。”

“只怕陛下这会儿最不想见到的,便是姑娘了。”

高宁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声长叹,摇头随圣驾而去。

御书房的门缓缓关上,将一脸懵的上官若关在了外头。

凤玄这又是搞了什么幺蛾子?

从前无论皇帝如何生气,都没有这样对她甩过脸子。

天子这样的反应,就像是表面平静的大海,让人猜不到海面之下藏着怎样的汹涌暗流。

但不管怎样,先认错,就是伴君侧者保命的第一准则。

上官若扑通一声跪地,也不多说什么,就这样直直地跪在御书房门前。

时间静悄悄流逝,上官若的双膝感受着地面的坚实,酸麻渐渐沿着腿蔓延开来。

她在殿外生生跪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得了皇帝的一声召见。

此刻,她已几乎站不起来。

前来通传的小连子连忙将她搀起,上官若起身的一瞬,直感一阵头晕眼花,险些跌倒在地。

“姑娘还好吧?”

小连子关切的眼神停在她身上,言语中却听不出焦急。

上官若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觉得双腿又长回了自己身上。

她推开小连子的手,一步步往大殿里挪。

皇帝仍旧坐在御书案后,见她走得费劲,眼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忍。

但这不忍只是一闪而过,停留之短暂,令上官若以为方才都是自己看错。

“上官若,朕从前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志向。”

“你自幼长在凤栖宫,朕知道,堇儿视你做姐妹。”

“但你自己应当晓得分寸,奴才,就是奴才。”

上官若被他这几句话说得莫名,但又不好顶嘴,只能俯地叩拜。

“陛下之言,奴婢听不明白。”

皇帝嗤笑出声,阴沉开口。

“你当真不明白?”

“朕今日去二皇子府,是因为太医来禀,说玄儿体内余毒未清,以致突然昏厥。”

“朕去探望时,他高热未退,口中却还始终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皇帝的手重重拍在御书案上,双目死死盯着上官若的脸。

“你可知道,让二皇子在昏睡中仍念念不忘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