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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高宁带来的这个小小插曲,并未影响到后续事态的发展。

凤堇的说辞成功打动了皇帝,顺利地拿到了那道至关重要的免死诏书。

她与上官若出了乾宁宫,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即朝天牢而去。

在去往目的地的马车内,上官若与凤堇说着闲话。

“殿下方才当真是语出惊人,那高公公侍奉圣驾多年,哪里是这么好拿捏的?”

凤堇对她粲然一笑,“我本也没想着,这么简单便能拿下高宁。”

“先前所言,只是为了试探一二。”

“他不答应还则罢了,若真应了,那才是不对呢。”

随着马蹄声声踏去,凤堇二人渐渐离了人声鼎沸的繁华街巷,转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马车只是转过一个拐角,外头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一股阴森森的鬼气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直吹得人后背发凉。

上官若不是第一次来天牢,此次却眼皮子跳个不停。

没来由的恐慌悄无声息地从心底溢出,直击她的胸膛。

她拼命按着胸口,试图借助外力减缓心脏无规则的猛烈跳动。

“若若,你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样多的汗?”

凤堇紧张地注视着她,眼中殷切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反过来安慰凤堇。

“并无大碍,只是忽然有些心慌,许是昨夜睡得不好的缘故。”

凤堇抬手覆上她的额,惊觉滑腻之下灼烧的热度,当即便要叫车夫改道去医馆。

吩咐的话还未出口,她的手腕便被上官若抓住。

“殿下,我真的没什么,还是办正事要紧。”

说着,她将手撑在坐板边缘,用力将发虚的身子撑起。

“咱们走吧。”

凤堇皱起眉头,一把将人拉回来,按在了座位上。

“你如今这个模样,不去医馆就罢了,怎还能去受那狱中阴冷?”

“审囚之事,我一人去便可,你就安生在车内等着。”

“可是……”

“没什么可是。”凤堇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难不成,你觉得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上官若缓缓摇了摇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殿下可还记得,上午在府里时,那丫鬟说驸马是如何吩咐的?”

凤堇自然记忆犹新。

她公主府里的下人,竟然悉数遵照卿裴隐的命令,将她看管得滴水不漏。

一想到这里,她还有些气恼。

“你可别提这茬,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何至于走到哪都要人跟着?”

提及驸马爷,上官若心跳得更快了。

似乎是直觉在提醒她,天牢里那位,与卿裴隐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起初,她也以为驸马是在监视公主的行踪;可根据公主府的侍女所言,卿裴隐根本不关心凤堇去了哪,而只在意她有没有孤身一人去了什么地方。

那么,他是怕凤堇见到什么人,还是怕什么人见到凤堇?

正此时,马车外头传来一阵马儿嘶鸣之声,显然是有什么人跟在她们后头。

凤堇刚想透过窗子去看,便听见外头车夫恭敬的声音响起。

“奴才见过驸马。”

凤堇与上官若对视一眼,同样的问题在她二人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怎么来了?

还未等她们想出个所以然,一柄白色折扇已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臣闻得殿下欲亲至天牢问询人犯,特赶来相陪。”

上官若对他点头致意,言语间颇有讥讽之意。

“驸马消息倒是灵通,我与殿下前脚才从宫里出来,您这后脚就从太学追来了。”

卿裴隐风平浪静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就好像他根本没有听出上官若的阴阳怪气。

他虽做了驸马,却还与从前一样的谦和周到,向上官若微微颔首,算作回礼。

“姑娘看着精神有些不济,不如先行回宫找御医瞧瞧。”

“公主这里,自有臣照应。”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口中的话,卿裴隐左手执扇掀着车帘,抖了抖袍袖,伸出隐在宽大袖筒里的右手,掌心朝上。

“殿下,可以走了。”

凤堇瞧一眼上官若,见她并无异议,便站起身弯腰下了马车。

卿裴隐落空的手掌在空中尴尬地停留半晌,随即缩回荼白色绣有竹叶纹的袖口里。

凤堇从轿凳上下来,略理了理衣裳,回身嘱咐车夫。

“你将马车赶到阴凉处去,若若要是有什么吩咐,你照办就是。”

上官若半倚在座位上,假寐着等凤堇出来。

日色渐薄,墙角处的几株修竹叶影渐渐拉开了黄昏的帷幕。

夕阳的余晖映在不远处天牢的大门上,显出几分与其内里格格不入的耀眼灿烂。

马车内的女子将眼皮掀起一条缝,透过车窗的帘幕眺望着晚霞漂浮的天空,一弯月正淡淡升起。

夏日的风携着清新的草木气息,如无边无际的轻纱薄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凤堇与卿裴隐已经进去两个多时辰,至今尚未有出来的迹象。

上官若再无心欣赏华灯初上的美景,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牢大门的方向。

又过了一刻钟,当最后一抹残阳消逝在西侧的山间,上官若终于等到了她一直盼着的人。

凤堇脚下生风,面上带着掩藏不住的喜色。

卿裴隐悠悠然跟在她身后,与她隔着一丈远的距离,嘴角亦是噙着笑。

“若若,事成了!”

车帘一动,凤堇的身影飞快窜进来,一屁股坐到上官若身畔。

“喏,这是姜望舒供出的名单。”

她将记录好的名册递到上官若手边,又从中指了几个名字给她看。

“这几个,都是今科新贵,颇得父皇赏识。没想到,竟然会与前朝有这样深的牵扯。”

上官若草草将名册看了一遍,暗暗叫惊。

名单上虽没有什么要臣,但足有数十之众。

其中还有大半,均是从太学擢选而来,假以时日,必成国之大器。

身怀二心的国之大器,便如同终结国运的丧钟。

上官若不由得睨了一眼站在马车外头的驸马爷。

他领祭酒一职三年有余,朝中新贵,多是他的门生。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么些人塞进朝堂,这卿裴隐,当真是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