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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日薄,夕阳的余晖即将散去,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包围住了城南的某处宅邸。

士兵们列阵两旁,虎视眈眈看着从府邸里被押送出来的男人。

男人双眼紧闭,面色紫青,脖子上还带有一圈深红色勒痕,看不清是死是活。

为首的副将上前两步,俯下身去,伸出两只手指去探对方的鼻息,见对方似乎是真的断了气。

他皱了皱眉,将军只让他来抓拿要犯,可没说是个死人啊。

“随行的医官呢?过来给他看看。”

士兵应声,忙往队列后边跑去。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带着药箱,气喘吁吁地冲了过来。

将人平放在地面上,先是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探向对方的脖颈处,细细寻摸着脉搏。

“回大人,他是窒息导致的晕厥,暂无性命之忧。”

副将点了点头,没死就行,冷声道:“上铐。”

一声令下,众人分散开来,上镣铐、开囚车,动作干净利落,看起来训练有素。

房梁上蹲守着的大理寺长官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结果还没等到胡三的解释,又有一名士兵,背着一个昏迷不清的男人走了出来。

胡三眼力极好,看清了背上之人的面容,见他情况不好,心急如焚,惊呼。

“袁副官,这!”

袁晟猛然回眸,一记眼刀扫去,胡三立即噤声。

他神色有些复杂,此次带人前来就是为了捉拿要犯,且将吴榆平安护送回去。

可如今……

底下领头的副将,看着刚被部下背出来,且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吴榆。

叹了一口气,怎么又来一个半死不活的。

“这是被害人?”

一旁的士兵自怀里掏出画像,与吴榆对比了一番,肯定回答:“是,大人。”

副将一脸了然,对他摆了摆手。

“医官呢?喊回来,让他看看这人怎么回事。”

话落,刚护送完人的医官又折了回来,重复了先前那番操作。

他看着吴榆发黑的双唇,踌躇道:“大人,此人似乎是中了剧毒,若不及时医治,恐会丢了性命。”

副将神色一凛,朗声发令:“上马,回程。”

众士兵齐齐应声,整齐划一回到队列中,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起鞭扬长而去。

袁晟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士兵们的坐骑、盔甲、长矛,越看表情越是凝重。

“是西营的人。”

“一队退,回去禀告大人。二队随我来,切勿惊动他人。”

长官们听令行事,一队人沿着墙边飞身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大理寺的方向。

另一队人则是随着袁晟的脚步,悄然无息开始改变阵型,紧跟着士兵们前行。

胡三见状,低声询问袁晟:“袁副官,我们可要趁着现在下手,将吴举人给带回来?”

袁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当西营那帮人是吃素的?况且现在还不清楚抓人的原因。先按兵不动吧,看看他们的去向,一切等骆哥回复。”

大理寺内,得知计划变动的骆之泽,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无意识地将手握成拳,不断摸索着食指肌肤,低头思索着什么。

韩大人反倒是一脸从容,先是挥了挥手让来传话的人退下,后又端坐在茶案前悠哉悠哉的开始泡茶。

骆之泽陷入了沉思之中,没在意到韩大人的一举一动。

他一开始得知吴榆被绑,便打算将计就计,以吴榆当诱饵,追踪刺客揪出幕后之人。

原以为刺客会往柳二或是孟太傅的所在地而去,可没想到那群人径直往林府冲去。

将吴榆藏入后院酒窖后,他们便四散而去,只余一人看守,似乎断定不会有人发觉他的存在。

而事实也是如此,胡三带回来的线索里,就有林府全家上下均被药倒之事。

案件中的非关键人物,林亦奇,则是被迷晕,倒吊在自家房梁之下,旁边还有一封认罪书。

这一幅畏罪自杀的场景,怎么看都是一场手段低劣的栽赃。

好在胡三去的及时,将人从绳索上解救了下来,还留有一口气。

骆之泽的打算本是将林亦奇带回大理寺审讯,告知他被陷害一事,从此让他认清自己已是弃子,供出幕后之人。

思及此处,骆之泽不禁喃喃道。

“西营的人却无故插手,莫不是有人想趁此机会,将之前的事都做实到林亦奇身上?”

可那柳二定是没有如此头脑,更没有能力调动西营军的人来帮忙……

韩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臭小子,终于想到这层了?

他伸手把骆之泽面前那杯冷茶给倒了,重新斟了一杯热乎的,推至他面前。

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提点:“传言那西营的骁勇将军与孟太傅来往甚密。”

骆之泽神色一凛,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可顾及到韩大人还在此处,张了张嘴,终是没说。

韩大人气笑了,假意训斥道:“对着老夫你还遮遮掩掩的,你这是翅膀硬了?”

见状,骆之泽也不犹豫了,直言道。

“我猜,孟太傅是想把王寺丞拉下台,再以办案不公、包庇藏祸之名顺带把我拖下水。”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将十四扶持上位,紧接着……将您架空,逐步蚕食大理寺内部,将其掌握在自己手里?”

韩大人看着眼前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卿,幽幽叹了一声:“老夫年纪大了,始终是要退下的。”

骆之泽难得有了些孩童心性,垂着眸,低声反驳道:“您还年轻,大理寺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您。”

韩大人乐呵笑了笑,如弥勒佛那般和善,走过来拍了拍骆之泽的肩头,眺望着窗外的一轮弯枝。

“一开始,我还以为孟家那狗东西是冲我来的,没想到他的目的竟是将你拉下马。闹出这么一件荒唐事,是老夫无能啊……”

骆之泽紧抿着唇,他是韩大人亲手提拔上来的,自然知道对方的本领有多高。

这样一个人物,如今却因为这种龌蹉的事,这么贬低着自己,他听的心都在滴血。

“韩叔,这世上,没有人比您更配当着大理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