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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太拿着拨浪鼓摇了摇,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这娃都没生,为啥就送这么个小玩意?要送那也该是送长命锁才对吧!”

安氏虽说环境艰难,但绝对不是差钱的主,送啥也不该是送拨浪鼓啊。

顾念浓沉吟道;“也许是她家小娃用过的,想给大秀肚里的孩子沾沾福气?”

魏老太可不这么想:“得,我可不觉得,她那娃有啥福气,从爹娘到舅姥,没一个不是玩心眼子的,就这家庭背景,得多大的福运才镇得住啊!”

顾念浓不想了,拿了剪子针线过来,就打算要拆开。

魏老太赶忙道:“诶,诶!你这是想干啥?”

“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待别人诚心送来的礼物,是件很不尊重且不道德的行为!”

顾念浓将东西往她跟前一递:“喏,你道德一个给我看看?”

魏老太给她推了回去:“道德先放一边,你先看看孩子的礼物吧,毕竟孩子小不能分辨好坏,做长辈的有义务和责任,帮他查验周遭潜在的危险!”

顾念浓拿着剪刀小心翼翼拆开拨浪鼓的边缘线,前后鼓面拆了下来,里面瞬间一目了然。

“这.....啥也没有啊?”魏老太斜了她一眼:“你谍战剧看多了吧,见个茶叶盒都得摸一摸,要我说,这能有啥......呀?”

余音在顾念浓摸出的小镊子,夹起鼓面边缘一片时落了下去。

她拿着小镊子小心从鼓内壁上面撕下一层薄薄的膜,那上面隐约可见有线条浮动。

魏老太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她的动作,就见她小心翼翼,又从另一面上头取下一片来,就连衔接环形那一圈也有。

三张薄如蝉翼的膜取了下来摆放在一起,魏老太仔细看了看,而后眨了眨眼睛。

“我滴个仙人板板,这技艺....妥妥就是古代版的纳米技术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快看看,看看这上头都是啥!”魏老太立时来了兴趣,催促顾念浓赶紧看那小图。

顾念浓不急不缓将东西收入空间,上线让小客服照着1:10的比例打印出来。

于是,魏老太瞪大一双老花眼,看着那小小三片图纸在眼前消失,不过片刻功夫,顾念浓的手上就出现一幅带着卷轴、古色古香的放大图纸。

魏老太眨巴眨巴着眼睛,指着自己一张老脸:“要不把这玩意也咻的收进去,换个年轻漂亮的出来?”

顾念浓无奈:“娘,您别开玩笑了,快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藏宝图?”

“那必须是!”魏老太肯定道:“白老头不惜杀了亲儿子亲孙子,安老太太和安氏费尽心思送出来的东西,那能是寻常东西吗?”

顾念浓仔细看着地图,上面除了山脉走势,状若湖泊的地形,没有任何标识,或者说是文字说明。

这.....要怎么看?

除非有人将整个西域地图都烂熟于心,但就此难度也极大,毕竟就是朝廷官方舆图,画的人不一样,手法偏差也存在差异的。

魏老太突然指着一处道:“等等,这个地方,我觉得有点眼熟,你把你那个疆域图拿出来,我对照一下!”

她这么一说,顾念浓也觉得似乎有点眼熟。

她赶忙取出之前打印的全地图,两头对比一看,果然发现了有相似之处。

“这......”

顾念浓看着地图,神色越发凝重:“这不就是明薇他们训练的北峰附近吗?”

因为怕被人知道,他们训练会选择比较深入一些的谷地,除了里面野兽出没较多,隐蔽方面却是极佳的。

婆媳俩面面相觑,安家的宝藏,竟然就在他们附近?

魏老太将图纸卷起来:“快收起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不是咱们该知道的,还是好生训练吧!”

顾念浓按住图纸:“不,这事对咱们来说是大事,但对于别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魏老太茫然:“啥?你还想找人来帮忙挖掘?”

“不,这事除了安氏祖孙与咱俩,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你是想干啥?”

顾念浓微微一笑:“我突然觉得,白老爷子不惜杀死儿子也要得到的图纸,就这么给了别人,未免太过可惜了,其实完全可以交给他们的嘛!”

魏老太盯着她:“你是想......”

顾念浓手指掠过图纸:“相信安夫人会乐意为白家送上这份大礼的!”

安氏回了冯家之后,刚进冯家大门,就见胡姨娘远远过来道:“姐姐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可等你许久了呢!”

安氏瞥了胡姨娘,没理她去了冯克永的书房。

胡姨娘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呸,得意什么呀,早晚被老爷休掉的贱人,也不看看啥时候了,还这般嚣张!”

她朝着安氏背影骂骂咧咧,一转头却对上了冯家大少夫人余氏,心中一个哆嗦,勉强挤出一丝笑来。

余氏是冯文炳的夫人,安氏虽说是冯克永的续弦,在冯家却是没有当家主母地位的。

在冯家,外面大事是冯克永做主,而后院却是余氏做主。

余氏是余家庶女,父亲是都护府长史,舅舅杜成柏是北庭都护,这样的出身,即便是庶女,嫁到冯家也算是低嫁了。

整个冯家,不但是冯文炳对这个夫人敬重有加,院里没个妾室通房,就是公公冯克永都高看她几分。

因而,余氏在冯家的地位可以说独一无二,就是安氏这个做继婆婆的,都不敢跟她当面对着来,遑论是胡姨娘一个小小姨娘。

余氏盯着胡姨娘,看得胡姨娘低下头惴惴不安之时,这才开口道:“最近外间不太平,家里人更应守规矩,这前院,不是你一个妾室该来的地方!”

胡姨娘是冯克永的妾室,说来也算是冯文炳的庶母了,可在余氏面前,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心里再是憋屈,也只得忍着。

书房里,冯克永拉着安氏的手,很是温和道:“我本来也不想与你提这事的,只是老六没了,最近白家又打压的厉害!”

“咱们冯家总不能坐以待毙不是,小老九还不足周岁,做父母的总要给他留些东西。”

安氏眉眼低垂道:“老爷说的是,只是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