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说嘛，那个老头那哪有好东西，还是这里的品质比较好。”
三人走在玉石街的路上，正好看到刚才在冯老摊位前出言无状的年轻人，他正得意地摸着手上的锦囊袋走出珍宝斋。
身后的店员一脸郁闷，嘟囔，“不就是运气好吗？啧，捡大便宜了！哎……今年的奖金都没了。”
几人错身而过的瞬间，于若恩余光看到一只黑色的什么从他身后飞走，回头去看，又没看到什么东西。
“哟，几位进来看看吧？”店员看到几人站在门前，赶紧招揽生意，盼着这几个看起来就不太懂的年轻人，能让自己赚点奖金。
安河笑着摇摇头，“不用啦谢谢！”刚才的话他们可都听见了，进去肯定要被宰，谁要去做冤大头。
于若恩回过神，几人继续往玉石街后面走。
离开了一段距离，于若恩才对他们说，“我带你们去花黎镇一家玉石老字号，老板挺佛系的，价格也公道，开出喜欢的玉石，可以直接在店里定做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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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安河的开出一块灰绿带白的微透翡翠，陈晓燕的是淡绿半透带点纹路的，老板刚好在店里，过来围观开盲盒，说这个价位买来的是赚了。
两人很开心，打算各自选款式在店里制作，过几天再来拿。
“恩恩，你的真的不看看吗？”安河还在考虑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陈晓燕又好奇问了问于若恩。
老板听到这句话，走过来问道，“哦？还有吗？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于若恩正思索刚刚看到的黑色影子是什么，听到老板的问话，回答道“可以呀。”
老板拿在手上掂了掂，又用光照了照。
看出他的犹豫，于若恩大方地说，“您尽管说，没事，我也就是觉得它合眼缘，没打算切开。”
老板把石头还给她，笑着说，“我的能力有限，看不太出来。不过，我觉得会是两面极端，可能是个砖头，也可能是个极品。”
听老板这么说，陈晓燕也不叫于若恩试了，万一切开是个砖头，那岂不是会很难过。
于若恩收好石头，等两人付款拿上单据，跟老板道别后就继续出去买买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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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蝴蝶煽动翅膀，掠过一片楼房，从街巷中穿过，飞到高空，最后从一扇半开着的玻璃窗外飞进来，停在一只没有血色的苍白手背上，扑动两下翅膀后消散了。
“欲望的味道，真好。”
手的主人轻抚了抚艳红饱满的唇，红唇轻启，“竹摇，收报酬了。”淡淡凉凉却莫名带点魅惑的声音响起。
竹摇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应道“嘻嘻，好嘞。”
白到失色的手指夹起一张逐渐显现的黑色名片，嘴角微勾，“又有客户了呢。”
只是一瞬呼吸间，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竹摇哼着欢快的小曲子，来到名尊大厦14层。
“老婆，我晚上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不回来吃了，你照顾好自己和浩宇。”许奕风站在门口，一脸温柔地摸了摸妻子周雨晴的额头，和她道别。
竹摇穿过两人，径自走进客厅，好奇地东张西望，家里布置精美而温馨，可见其主人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周雨晴面带笑意关上门，走到沙发继续叠收好的衣服。
竹摇上下打量着她，姣好的长相和玲珑的身段，思索着一千万的报酬要从哪里收比较好。
“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房间传出，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穿着奥特曼睡衣的许浩宇一把抱住周雨晴的腰。
“浩宇醒啦？”周雨晴摸了摸他的头顶，蹲下来与他平视。
许浩宇抬起埋在她腰间的头，露出脸来，竹摇猛一晃神，他的脸与记忆中的一张脸微微重叠。
竹摇用力摇头，‘不可能的，子冬哥哥……已经不在了……’她重新看向许浩宇，其实……也没那么像。
但她抬起的手迟迟无法挪动，最终还是显了身形。
“你们好呀~”
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把周雨晴吓了一跳，她往后退倒坐在地上，迅速把许浩宇抱在怀里，“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
竹摇重新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呀，是你丈夫找来收取报酬的。”
“阿风？阿风怎么了？”
“他啊，马上就要发财啦！”
竹摇笑得明媚灿烂，说出口的话却似寒冬利剑，“而你呢，就是他给我们的报酬。”
周雨晴说不出话，她不理解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许浩宇从周雨晴的怀抱挣脱出来，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不许伤害我妈妈！”
竹摇心中微动，‘连性子也有点像呢……可是，终究不是他啊。’
见眼前的大姐姐不说话，他鼓起勇气说，“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许伤害我妈妈！”
竹摇恶意地勾起笑容，俯下身子和他说，“不是我要伤害你妈妈，是你爸爸为了钱，和我们做了交易。”
许浩宇瞪大眼睛。
周雨晴眼中泛起泪花，“不可能，阿风不会这么对我！”
——我想要一千万，就用我老婆周雨晴身上的器官也好，健康也好，随你们选来交换。
许奕风贪婪冷漠的声音凭空响起，竹摇晃了晃手上无声的铃铛，“这可是他亲口说的，现在，我来收取报酬了。”
周雨晴抓住自己的衣角，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许浩宇不敢回头看自己的妈妈，他颤抖着继续用力往上撑了一下举酸了的手臂，“那，我也可以和你交换吗？”
竹摇笑容一缓，下意识问，“你想换什么？”
“我用我自己换我妈妈。”
“浩宇，别乱说。”周雨晴把许浩宇拉到怀里，抬头哀求地看向竹摇，“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当真，不要拿走他的任何东西！”
周雨晴用力闭了闭眼，耳边不断传来许浩宇的哭喊声，她突然冷静下来，重新睁开眼睛，用手捂住许浩宇的耳朵，看向竹摇。
察觉到她目光中的坚定，竹摇饶有兴趣地等待，周雨晴颤抖着声音问，“你会拿走我的什么？”
“拿走什么呢，”竹摇掩口笑了笑，“价值一千万的东西喽，年轻美貌、身材、健康，这三个加起来应该差不多。”
“那我会变成什么样？还能活着吗？”
第一次听到待宰的羔羊这么直白地问，感觉有点新奇。
竹摇难得耐心地回答她，“死吗？十年里不会吧，但是会生不如死，没有年轻健康的身体，会很快很快的衰老，最后痛苦而亡。”
“我，也可以和你交易吗？”
“当然可以。”
“可以用什么换？”
“你想用你老公么？嘻嘻，那是不行的，委托人不可以被二次交易，其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行。”说着，竹摇的视线瞟向许浩宇。
周雨晴侧身挡了挡她的目光，继续问道“我身上还有哪些能换的？都值多少钱？”
“嗯……爱情嘛，一文不值。婚姻，10万吧。亲情，200万。你的声音也不错，值个200万。寿命，一年10万。”
竹摇双手抱胸来回踱步，一项一项数着，“害，我劝你别这么麻烦了，年轻美貌和身材就500万了，健康再500万，反正也死不了。”
周雨晴低头思忖，她不能死，也不能失去健康，她还要好好把浩宇养大。
“我说，你把你儿子借我玩一个月，我少收你500万，怎么样？”竹摇突然弯腰凑近，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不行！”周雨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许浩宇从她怀中挣脱出来，“我愿意。”
“不行浩宇！”
“担心什么，我又不伤害他。”竹摇直起身子，突然觉得有点无趣，“好了，别墨迹了，不行那就按原来的方案吧。”
竹摇举起手，许浩宇大喊一声“等等！”
他看向周雨晴，“妈妈，让我去吧，我现在不想和妈妈分开，但是我长大也不想和妈妈分开。所以现在可以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