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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月色入高楼 > 第40章 重生却没有原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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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生却没有原主的记忆

他是个单眼皮男生,但那双眼睛并不显小,鼻梁高挺,整个面部轮廓给人一种刚毅的感觉。若若看着他,试着想别人,发现不论是父亲哥哥还是老公,似乎都很模糊。

若若看着他,试着想别人,发现不论是父亲哥哥还是老公,似乎都很模糊。

他冲着她笑,她也冲着他笑,她知道他是言蹊的二哥,可要让她这个已经二十八岁的孩子妈张口叫声哥,那是难于上青天的事。

他还在笑,若若却不准备陪笑了,她问:“你是谁啊?”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错愕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他试探地问,语气有不确定,有担忧。若若知道,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又追了一句:“你是谁?我又是谁?”

这次他听清了,却开怀大笑:“果然好了,能开玩笑了,你呀,就会吓你二哥。”

若若眨眨眼,心下叹息,这样的事毕竟让人难以相信。该怎么解释呢?还是干脆装失忆?不过这跟失忆没什么大的差别,她对言蹊的记忆确实是丝毫都没有的。唉,顺其自然吧。哥哥还好糊弄,最难过的关也许还是父母那一关。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僵持的时候,大波浪卷美女小蝶回来了,紧随其后的是个魁梧的男人,急喘吁吁,一只手还纠结在领带与衬衣的第一颗扣子上,那情形似是还未攻克。

这个人脸型像极了二哥,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之间较之二哥稍显硬朗,肤色略深,气质成熟些,若若一眼就猜出这是谁了,肯定是还未露面的大哥。

这兄弟二人可真像传说中的海尔兄弟啊。

一眼触及大哥的眼睛,若若毫无来由地打了个冷颤。那样急切、火热的眼神,几秒后便露出探究与怀疑,似乎惊喜于久别的恋人突然回归,在确认她并不是她后,开始审视,下一秒就要揭穿她了。

一瞬间,她差点破防。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棉被,刚才还因为她的身体的原因被强迫躺着而稍微抗议着欠起的身子,现在倒是自动往被窝里缩了。

身旁的二哥感受到了她的不自在,按着她的肩膀压了压,以示安慰,起身喊了声“大哥!”

也许是这声大哥提醒了他,若若看见他站直了身子,目光离开了她。二哥拉了拉他的胳膊,轻轻地尽量用若若听不到的音量说::“言蹊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头,这样的教训够了,她刚清醒就别再责怪她了。”

大哥轻轻叹口气,目光又回到她身上,那里面满满的是怜惜,是内疚,是痛悔……若若轻颤,难以自持,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具身体居然怕他,怕她的大哥?毫无来由地,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刚进门的青姐放下手里的白粥,乞求地望着大哥:“霍总,言蹊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若若看他们打着哑谜,虽然听不清都说了什么,但诡异的气氛还是感觉到了。她觉得自己脑子里塞满了石块。

也许是她的脸色太过吓人,几人开始慌乱了,催医生的催医生,倒水的倒水,一时间小屋倒是活跃了,若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她的摊牌计划,似乎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而头痛又实实在在地折磨着她,忍不住地,她无意识地叫了出来,“啊!……”虽然轻,但大家的慌乱更甚了。

“吴医生呢,吴医生怎么还不来啊?”

“老吴,你是骑了乌龟赶路吗,你倒是快点啊!”

一个醇厚的声音由远而近了,粗喘着:“来了来了……”

“快快快,你看言蹊这是怎么了?好像头又开始痛了。”大哥的声音。

“别慌别慌,不会有危险的,我看------”翻眼皮了,若若暗叹,怎么大夫都来这一套,真是讨厌。

“怎么样怎么样?”二哥在往前凑。

“没什么,别再让她受刺激了,糟心事儿早忘掉的好。继续静养,保持身心愉悦,回头我列个单子,饮食上面再调整一下,很快她就能活奔乱跳了。”这大夫可真会敷衍了事啊。

其他几人都沉默着,大概在思谋该如何让她忘掉那些所谓的“糟心事”,殊不知她原本就不记得。若若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慌。“医生,”她开口:“我不记得好多事,我也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我是谁……”

本来已经收拾准备走人的吴医生听了此话,狐疑地看了看她,见到她面色平静,毫无玩笑的可能,又坐下来,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不记得?你叫什么名字?”

若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听他们叫我言蹊……有时候我脑子里好像有些画面飘来飘去……可都模模糊糊的,仔细一想,头就开始痛……眼睛也会模糊,额,还有耳鸣。”虽然断断续续,但表述清楚。

吴医生摸着她的脉搏,闭上了眼睛。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也许比那还要多,他保养得太好了,皮肤跟涂了一层奶油似的,白皙细腻,连一点胡渣都看不出来。可是以二哥跟他说话时那随意的态度,年龄应该不会太大,若若委实难以判断他具体的年龄。

此时一双浓浓的剑眉紧蹙,嘴唇紧闭着,似有所思,再睁开时,那探寻的眼神如利剑般射向若若,定格在若若的脸上。若若心下开始敲鼓,这人是个医生,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犀利,让她心虚不已,生怕一不小心,就让他看出自己是个西贝货。

“平时痛不痛?”吴大夫边感受脉搏跳动的规律,边问道。

“不细想的时候不怎么痛。”这是若若这几天里半睡半醒间总结出来的。

“除了头痛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额,有时候胸口会不舒服,像有什么压着,闷胀酸痛。”

“有没有恶心,发晕?”

她摇摇头,这个倒没什么明显的表现。他盯了一会,凝神45度角静思几秒,又翻了翻她的眼皮------使她忍不住想趁机翻个白眼------然后招手叫走了那海尔兄弟俩。

目送他们出去,若若长舒口气,在青姐的服侍下开始进食,她确实饿了。记忆中的上一顿饭已经很模糊了,她似乎感觉自己已经几个世纪没有吃过东西了。

“言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青姐总觉得不可思议,追问着。她埋头粥碗,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以图后招。

“言蹊,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青姐总觉得不可思议,追问着。她埋头粥碗,嗯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养好身体,以图后招。

“怎么会这样呢?你是吃安眠药又不是……”青姐的自言自语在若若猛地抬头盯向她的瞬间打住了,她自知失言,脸热辣起来,“我……我是说……”青姐期期艾艾,不知所谓。

若若放下碗,笑了笑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能给我说说吗?我听大家叫你青姐,你是他们的姐姐?”其实,她感觉这位青姐做言蹊的妈都绰绰有余。

“不……我哪能是他们的姐姐呢,我是你二哥公司里的员工。你二哥不想参与你爸爸留下的公司,就自己开了一家家政公司,我是第一个员工呢。”

这个二哥可真会假公济私啊,招来公司员工在家做保姆。“家政”两个字吸引了若若的注意力,使她没有注意到“留下”二字。

也许若若的嘴角那丝笑意泄露了她的心声,青姐担心她会误解,赶紧做解释:“以南跟你大哥的关系可好了,他不进家里的公司并不是怕你大哥为难,而是他有自己的理想。他是个好小伙子,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为别人打算,而且他可疼你了,什么都顺着你,在你面前从来都不说半个不字。”

若若轻笑一声:“你来这里几年了,说得好像很了解他似的。”青姐认真道:“我认识以南也有八九年了,那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呢,我第一次来你家做家政,还差点惹你发火呢。记得吗?”若若摇摇头,对这件事感兴趣起来。“是吗,什么事啊说说看?”

青姐刚要开口,二哥推门而进,她只好缄言,端了碗离开。

二哥的眼神很是复杂,若若不敢迎视。“我只当你是开玩笑,没想到真会失忆,言蹊,是二哥没保护好你。”

不知吴医生是怎么解释的,看来兄弟俩相信了她失忆的事实,也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若若内心还是比较感谢他的,让自己少费多少口舌。

“这样也好,把不开心的事彻底忘掉,我们重新开始,这次,二哥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伤害。”他亲呢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帮她理顺乱发,若若有一瞬的失神,眼眶涩涩的,脑子里闪过一张脸,静了静神,即使五官稍显模糊她也知道那是父亲的脸庞,二哥的宠溺竟然轻易地唤起了她对父亲的记忆,头部也没出现任何的不适。

这对若若来说是个不小的惊喜。也许头疼,只针对言蹊的记忆。

“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若若看着他,轻轻问,这样的问题迟早要问出来的,青姐说言蹊吃安眠药,如果真是吃安眠药也不至于导致失忆啊,看来言蹊已经故去了,她却阴差阳错地进入了言蹊的身体,算不算是借尸还魂呢?好玄幻的说。

她担心兄弟俩深究,倒不如由自己问出来,省去许多的麻烦。

二哥有些回避地转移了话题:“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也该去上学了。”

“上什么学?”若若吃了一惊,还上什么学,她28岁的人都工作好几年了。

“上大学啊,你不记得了?你的行李都拿到宿舍了。唉,要不是这事闹的,你都已经上大一两个月了。”若若黯然,难道还得重入校园?好遥远的记忆啊,一个宿舍六个女孩,嬉笑怒骂,风花雪月,哦,头痛了。

两人无言而对,若若在思考上学的事,该怎么样把这一章揭过去,还有更重要的事等她去做,上学实在是既无必要也没有空闲。

而霍以南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言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再去学校势必会见到那个混蛋,他想要不要让言蹊再复读一年,重新上一所大学。这个事情该跟大哥商量一下了。

言出必行是霍以南一贯的行事风格,出了门他就找了霍以东,两兄弟就言蹊复读达成一致意见。言蹊清醒,笼罩了霍宅好几个月的阴云一散而尽,大家的心情如久雨逢晴,霍然开朗。

一楼客厅遇到小蝶,霍以南招招手,待她靠近后凑到她耳边低低说了句:赵兄托你帮我办点事。然后乜着眼角给了她一个只有他俩才懂的眼神。

小蝶心领神会,拧着嘴角丢给他一个白眼,嗓子眼里哼了句:“讨厌啦你。” 她明白他的意思,言蹊好转,确实该庆贺一下。

当大家都准备以自己的方式庆贺一下的时候,三楼书房里的霍以东,却格外地冷静,他拨通了一个长途电话。

“你好斯密斯,是我,霍……对,醒了……如你所料……嗯,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嗯,我明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要感谢上帝,还是感谢你我好了,感谢你的努力和我的坚持!……好的,随时保持联系!”

挂断电话,他的神色愈加凝重,视线转到一旁的相框,里面的女孩笑得灿烂,像一朵阳光下的向日葵。一双手捧过相框,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不经意间,一滴水落在她脸上,然后又一滴……

若若吃了药后又睡了,醒过来时已是傍晚,她拉开窗帘,一股清晖涌进屋子,让人倍感清爽。

“两个月来这是第一次拉开窗帘,这个屋子终于又焕发生机了,言蹊,你终于好起来了,真好!”一个轻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若若回头,是小蝶。

若若笑笑道:“让你们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