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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子期在家痛痛快快地休了三天。

这三天他除了吃就是睡,还使唤阿南做这做那,而阿南也一直忍气吞声,甚至还主动讨好宣子期。

没办法,他已经被纪明哲怀疑了,而且纪明赫也让他好好伺候宣子期,所以他怕自己个不小心惹到宣子期,人家转身就去跟纪家两位少爷告状。

此时此刻,宣子期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两条修长的白腿一晃一晃的,怀里抱着一大包饼干磕得咔咔直响。

“阿南,”宣子期慵慵懒懒地抬了抬手,语调轻慢道,“你去帮我买瓶可乐,要原味的不要零度的。”

阿南气得牙痒痒,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好。”

宣子期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专心地看着电视。阿南见他这副懒散又颐指气使的模样便更是生气,强压着火快速走了出去。

然而阿南刚一走,宣子期就立刻眼神一变。他从沙发上一个灵巧翻身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楼梯口,然后故意伸了个懒腰才推门进入卧室。

过了一会儿,阿南拎着可乐回来,却见沙发上并没有人,但电视还开着,遥控器被随意地撇在地上,而宣子期刚才吃剩的饼干渣全都散落在沙发面上,把沙发弄得脏兮兮的。

这明摆着就是把烂摊子留给他收拾。

阿南气得咬牙切齿,可这时候他注意到宣子期房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悄悄走了过去,结果一看,宣子期竟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真是气死人了!

阿南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把宣子期揪起来揍一顿,可他只能暗暗想一想,然后返回客厅收拾垃圾。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听见从宣子期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阿南吓了一跳,却见宣子期赤着脚慌乱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宣子期便一下子扑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襟:“救、救命啊,有鬼!”

“你说什么?”阿南缩了缩脖子,很不自在地想要拉开他的手。

宣子期一脸惊慌,被他拉开手之后又紧紧箍住他的腰,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样,声音都吓得变了调子:“有个鬼,肚子上被插了刀,浑身是血……他就在我房间里,怎、怎么办?快跑啊!”

“胡扯。”

阿南翻了个白眼,本不想理会,但宣子期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根本不像是骗人的。

“真的,他还说你害了他,他是来找你报仇的!”宣子期说。

这些,阿南听后浑身一颤,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把推开宣子期,冷静下来想了两秒,之后又去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到宣子期的卧室门口。

他才不信这个邪呢,反正他戴着护身符了,他不怕!

宣子期嘴巴张成了“o”字型,他看着阿南走到他房门口,然后猛地把门推开。

阿南瞪着眼,从上往下看,他以为鬼应该是飘在天上的。

屋内空空如也,小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风吹动着纱窗帘,阳光明媚,除此之外就只见床上有人躺过留下的褶皱。

根本没有鬼。

阿南脑子一片混乱,虽然人人都说鬼是不可能出现在白天的,但是他心里有鬼,所以只要一靠近这个原本属于沈峪的屋子就会腿软。

这时候周叔听到动静,也匆匆赶了过来,结果眼前的画面让他咋舌,只见阿南拿着把刀站在宣子期的卧室门口,而宣子期则是战战兢兢地缩在客厅的沙发旁边。

见状,周叔皱眉询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啊?”

“周叔!”宣子期仿佛见到了救星,赶紧扑过去抓着周叔的手哭道,“我屋里有鬼,我快吓死了!”

鬼?

周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慰起晚辈来:“青天白日哪来的鬼,你一定是看花眼了,再不就是梦魇了。”

然而宣子期就是一口咬定自己看见鬼了,见周叔不信,他又描述道:“我看得真真的,那个鬼就是电影里面那种,穿着白衣服浑身是血,身上还滴水,他说我占了他的房间,还说他是死得好惨,是被推下悬崖溺死的,现在要来索仇人的命……”

“咣当”一声。

阿南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他整个人则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

“你,唉!”周叔气得直摇头,走过去把地上的刀捡了起来,又指责阿南,“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冒冒失失的,不能仗着大少爷惯着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周叔说得恳切,可阿南竟像聋了似的,还杵在原地不动,一张脸煞白如纸,目光也凝滞住了。

宣子期这会儿压根不敢进屋了,哀求周叔:“周叔,我没骗你,真的有鬼,我不敢睡那屋了,呜呜呜……”

喀嚓。

这时候,玄关处传来开门声,紧接着纪明哲换了鞋进来。

“纪先生!”宣子期赶紧凑了过去,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

见状,纪明哲愣了下:“你怎么了?”

“我屋里有鬼!”宣子期一副受惊的模样浑身颤抖着说,“周叔说我是做噩梦了,可是我还是很害怕,你千万别过去……”

鬼?

纪明哲冷嗤一声:“哪来的鬼,别乱说。周叔,帮我备一壶茶。”

“哎,好嘞。”

周叔也不懂这些年轻人的脑回路,一听大少爷发话便赶紧如释重负地去泡茶了。

纪明哲脱下外套,却发现找不到人接手,于是皱着眉问:“阿南呢?”

这时候,只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阿南头也不回地快速跑上了楼,他大概是回了房间,然后用力把门一关。

纪明哲方才只看到阿南仓皇上楼的背影,却不见他过来打声招呼,便有些恼火,道:“越来越没规矩了!”

见状,宣子期善解人意地把他的外套接过来,小声嘟囔道:“真的有鬼嘛……”

“你是不是最近拍戏太累了,产生幻觉了?”纪明哲瞥了他一眼,嘴上虽然是嗔怪的语气,但又挺喜欢看宣子期这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于是戏谑道,“那你倒是给我形容形容,是什么鬼?”

“落水鬼,肚子上还插了把刀,浑身是血。就在我屋里,还喊冤……”宣子期怯怯地看了他一眼。

纪明哲脸色一变。

他紧抿着嘴唇,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宣子期的房间,探头进去一望,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看到的?做梦?”

宣子期眨眨眼,小声道:“或许……是梦吧,可真的太真实了,他离我很近,我真的害怕。”

纪明哲闭了闭眼,道:“所以是噩梦,这房子从来没闹过鬼,你拍戏又太累了,做噩梦而已,别多想了。”

“我知道了。”宣子期垂下眼,修长又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扫出两片阴影。

“嗯,如果还是害怕,晚上我可以到你房间来陪你。”纪明哲勾唇一笑,他觉得这样的宣子期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柔弱可怜,便想抬手用拇指刮蹭一下宣子期白嫩的脸蛋。

然而宣子期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触碰,他也没能看到宣子期眼底一晃而过的厌恶。

纪明哲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心底有一丝失落和对猎物脱离掌控的不悦。

“纪先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宣子期轻声道。

……

阿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明明现在是大夏天,可他却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只觉得周围阴冷无比,仿佛置身于冰窖。

刚才宣子期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落水鬼,被插刀,浑身是血,喊冤……

这就是沈峪啊,是沈峪的鬼魂来索命了!

阿南瑟瑟发抖,甚至没注意纪明哲已经打开了他的房门走了进来。

“啊!”

被子被赫然掀开,他尖叫一声,却见纪明哲一手抓着被子,满脸愠色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阿南深呼吸着,嘴唇颤抖:“别,我害怕。”

纪明哲闭了闭眼,松开手,任被子落下。

“你怕什么?”纪明哲突然凑近阿南,捏起他的下巴,“是沈峪用刀捅的你,是沈峪杀了我的父亲,他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就算成了鬼也是他欠你,你到底怕什么呢?”

阿南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嗫嚅道:“我只是怕鬼。”

纪明哲叹了口气,松开阿南,神色有些疲惫地揉了揉他的头:“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变了……”

变得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柔可人,那般识大体。

阿南害怕他厌倦了自己,忙抱住他的手臂,语带祈求道:“阿哲,你今晚陪陪我吧,我真的不敢一个人睡了,好不好?”

纪明哲挑了挑眉。

刚才宣子期躲开了他的触碰让他有些不悦,此时既然阿南愿意主动献身,那他自然乐得接受。

晚上,纪明赫在公司加班到九点多才回来,这时候宅子里一片寂静,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宣子期房门口,低头看着门缝,见灯已经熄了,想着宣子期已经睡下,于是就轻轻对着门说了句晚安然后上了楼。

纪家的大别墅是两层结构,上下两层加起来七百多平,上层原是纪老和两个儿子的房间,下层住着沈峪和家里的一众佣人。

阿南原本也是住在下层的,但自从纪老走后,他便搬进了纪明哲的房间。其他佣人自然都知道阿南和纪明哲的这层关系,私下里对其相当不齿,但表面上却还要溜须拍马讨好阿南,毕竟阿南可是大少爷的捧着的人,谁跟阿南过不去就会被他穿小鞋。

纪明赫的房间和纪明哲相邻,两个屋子隔音不算很好,所以基本这边屋里咳嗽一声,那边屋里的人就能听见。

如此,纪明赫躺进被窝的时候,就听见对面传来“嘎吱嘎吱”有规律的床架摇晃的声音。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要睡觉!”他气得对空气喊了一句,“有没有点公德心?让不让人睡觉了!”

然而隔壁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声音越弄越大。

烦死了!

纪明赫气哼哼地拿起手机,正要发条朋友圈吐槽,结果刚一刷朋友圈,却发现宣子期在一分钟前更新了一条动态。

【宣子期:30秒内转发这条好运锦鲤,八月必将顺风顺水……】

下面是一条胖乎乎的锦鲤图片。

纪明赫直接点开宣子期的小头像给他发私信私信。

【纪明赫:嘎吱嘎吱!】

没一会儿,屏幕上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宣子期:什么?】

【纪明赫:你听呀,嘎吱嘎吱!】

楼上和楼下的房间是对应着的,纪明哲那间楼下正好就是宣子期的卧室,所以宣子期应该也能听到。

又过了一会儿,宣子期才回复。

【宣子期:哦听到了。】

【纪明赫:你知道什么是嘎吱嘎吱吗?】

【宣子期:不知道,闹耗子吧。】

【纪明赫:不,嘎吱嘎吱是一种很神奇的运动,可以释放压力让心情舒畅。】

【宣子期:啊。】

放屁,宣子期心里不屑地“切”了一声。他打手出身,人身上每块肌肉叫什么,格斗有多少种招式他都倒背如流,换句话说他什么运动不了解啊,哪有叫“嘎吱嘎吱”的运动?纪明赫当他二百五呢?就会扯淡。

纪明赫笑了,他突然觉得和宣子期聊天的时候,所有烦心事儿都一扫而光了。他斟酌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打了几个字。

【纪明赫:(邪恶)那你想嘎吱嘎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