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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看来定然是没错了。”谁能想到岁岁同周月沉会有瓜葛,而周月沉竟然就是岁岁腹中孩子的爹。这其中的造化谁也料想不到,也不知道对岁岁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了。

沈承见不得她这样,“本来就不爱笑,还成天皱着眉替,你仔细以后嫁不出去了!”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与你何干?”陆霓裳轻嗤,“天色已晚,世子该回去了。”

沈承双手撑着窗框跳起来,不过也只是蹲在窗前并未踏入房内。他与陆霓裳眼眸相对,“如果你嫁不出去,那我勉为其难娶了你就是!“

他语气宛若在玩笑,陆霓裳也没当真,“你愿意娶我还不乐意嫁,你若是没有别的要说了那就请回吧!”

他点点头,确实是不好再留下来了。快出院子了他又在月洞门那儿回头,陆霓裳早就回到了书案前,少女低头在认真写字,长发时常不听话的滑落下来,次数久了她就不耐烦了随意用一根发带拢在一处系好。

沈承勾勾嘴角,罢了,来日方长,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呢!

宋青山一家人在眠街的宅子里一连住了三天,其实也没有人限制他们的出入,但宋青山不出门也拘着儿子不给他乱跑。宋柘早把园子逛了一遍,他蹲在河边无聊的拂水玩,内心想的全是姐姐的音容。

“实在不行我就半夜翻墙出去!我就不信了,我找不到姐姐!我非要寻到那个负心汉,他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交待姐姐的下落。要不然我就打的他满地找牙!”他一把捏紧了拳头。

周月沉在他身后嗤笑,宋柘赶紧一回头,“你是谁?”周月沉穿了一身竹叶青,不似天潢贵胄,倒像隐居山林的雅士。

“大约是你口中的那个负心汉?”

见到人之前宋柘脑海里想过无数次,可他没想到当今太子竟然是这样的绝代风华。他以前在青山镇生活,见过的人也不多,以为陈良那模样已经是相当优越了。

其实,光是看长相,太子同阿姐还是很相配的。

周月沉见了他们一家三口,宋青山夫妻都很局促,一直低着头问一句答一句。宋柘胆子大主动追问岁岁的下落,周月沉也不隐瞒他,“你阿姐如今在凉州。这是你阿姐的东西是不是?”他拿出那枚银镯子。

宋家人激动万分频频点头,宋柘在听到周月沉说不日就将亲自去凉州把人带回来后更是吵着也要去。宋青山当然不许,“犬子年岁还小怕是不能同行,不如叫草民跟着去吧!”

此去凉州路途遥远,周月沉并不打算带很多人,因此拒绝了宋青山。不过他也表示一定会将岁岁平安带回来,但是宋柘却追出来了。

“我要去找我阿姐!”宋柘拦着他不给他走,“我要跟你一起找我阿姐!我不看见她,我心里不安!“

十四岁的少年明明身板瘦弱,还没能长成为一个高大的青年,可他语气坚定即使是面对太子都没能动摇一分决心。周月沉凝视他良久,“你有没有想过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啊?”怎么话题就转变了。宋柘困惑的很,他答不出来。在此之前他并未有任何远大理想,他生于青山镇也长于青山镇,日后定然是要同阿姐继承家里的食肆继续兢兢业业的干活的。

但太子都这么问了,他也不好这么说,那样显得他也忒没出息了。他咬咬嘴唇后说:“我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会保护我阿姐叫她一辈子都不被人伤害。”

霍恒先笑了,“果真还是个孩子,说起话来也天真的很!倒是叫我很怀念从前的自己,那会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宋柘恼了,“我不是孩子了!再过两年我就彻底长大了,我会顶起宋家的门楣,也会是阿姐坚强的后盾!”

“想的倒是不错,那你要如何做呢?”周月沉也不瞒他了,“你阿姐生了我的长子,她日后势必是要同我回东宫的。在皇宫里女子想过的好无外乎就是自己生的美且娘家有底气,你能给你阿姐这样的底气吗?”

宋柘词穷了,宋家一介布衣,哪里有这个本事呢!他并非傻子,也明白一些是非道理。阿姐模样生的是不错,可在这皇宫大院里又算得了什么,没有优越的家世即使是生了庶长子,又难保日后能过得好。

他也知道以阿姐的身份是绝做不了东宫的太子妃,若得太子垂怜能有个像样的身份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周月沉也不逼他,“你好好想清楚,我们三日后出发。”

两人离开眠街后霍恒才道:“您是想提携宋家?这恐怕有点难,宋青山于文于武都不行,若是从商也不见得能做出一番成就来。“

“宋柘虽然孩子气,但心性不错,若是雕琢未必不能成材。”周月沉总要为岁岁做好打算的。

霍恒也明白这个道理。最是无情帝王家,谁也不能保证周月沉就能一生一世对她好了,若有朝一日周月沉对她感情不在,那时候岁岁若有孩子和家族傍身,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宋家无根基,我看不如送宋柘去从军,虽然危险但这也是最快立功的法子。”霍恒建议。

周月沉要离开昭都这是兹事体大,势必要跟陛下报备的,陛下听闻后也很诧异,“你这才回昭都没多久就又要走?朕如今身体不好,诸多国事还要靠你,凉州的事情不能派其他人去吗?”

“温了了才智过人,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她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了杀手潜伏在周安,本尊离开西楚,总归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舅舅如今又不在周安坐镇,我唯有亲自去一趟才能心安。”

陛下重重一声叹息,周月沉的性格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既然做了决定那就绝不可能更改了。他除了是一个帝王更是一个父亲,如今年纪大了,想的更多的还是孩子能陪在身边。

“你这一去要走多久?”

“至多两个月。昭都我留了霍恒守着,您放心,就算不为了您,儿臣也会为了母后。”她的母后一直希望他能健康的成长,能成为一个明君。况且林家世代守护大梁,他也绝不会让祖辈的鲜血白流。

周月沉陪着父亲用了膳又亲自服侍他用了药后才离开的。

他一回到东宫就命人去准备行礼,又临时起意命人去准备一些孩童喜欢的玩意。沈承在边上听了发笑,“你那小崽子如今才多大?连话都说不清楚,哪里会玩玩具,你若是真想表现一把不如亲自给他做个礼物,这样岁岁也会心软。”

他一听到岁岁的小名被其他人喊着心中就不痛快,“日后不许喊她岁岁。”

沈承毫无诚意的答:“哦。”他心想八字还没一撇呢!岁岁若真能爽快点跟他回来也就罢了,若是不能指不定周月沉要如何费心思了!

临行前一晚陆霓裳让沈承来了一趟,“这都是我调配的常用药,你替我带给岁岁。当然我也不会叫你白跑的,这些是给你的。”她指了指边上一个小包裹,“里面是一些上药和解毒丸,你别看它不起眼,我的手艺不比宫里的御医差。”

“我惯来知道你嘴硬心软,又如何会心软?”沈承将那个小包袱珍重的捧起来,神色也不见以往的吊儿郎当了。

“我说……等这次我回来了,我们好好谈一谈成不成?”沈承舔舔唇角,一向利索的嘴皮子这会居然不会说话了。

陆霓裳沉默,她并非草木,可她有更要的事情要去做。在儿女情长上头她并不打算放太多心思,再说了以她的身份,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他的。

既然不可能,为何还要做无用功?

“沈承,我是罪臣之后。你应当清楚,我活着就是为了替我家翻案,别的事情我一概不去想。”她转过身下逐客令,“东西既然拿了,那就赶紧走吧!”

他最烦她这个德行,“你素来不是很有主意的吗?为何在这桩事情上头就是不肯勇敢一回!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你是不怕,你堂堂一个世子爷,就算最后不能如愿你还有退路。可我不行,我这一生除了报仇别无他想。世子爷若想娶妻生子,我想整个昭都有的是女子愿意,又何必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

他气得不行,“你若有本事便一辈子只做一个缩头乌龟!”

…………

荷叶鸡做法并不难,前期要将香菇泡水洗净,然后把葱段、姜片并一些香料放入鸡的肚子中,摆在冰窖里冷藏三个时辰,等到第二日便拥荷叶裹住鸡隔水蒸熟即可。

“这里材料有限,我就做主用了别的替代。可能味道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希望你别太介意。”岁岁拉着她不让她帮忙,洗个果子给她吃。

阿书捧着果子乖巧的坐在小凳子上一口一口的啃,“我相信你做菜的水平。外头那些食客对你可都是赞不绝口呢!”

两人正说这话方涟就进来了,简简被他抱着,见了岁岁后伸着小手要过来。岁岁洗干净了手忙接过孩子,“方大哥怎么过来了?”

“之前昱耀说要我教他功夫,正好今日有空就过来了。这位是?”岁岁食肆中的人他都认得,但阿书他还是头一次见。

岁岁简单介绍了几句,方涟点点头,岁岁又看出他似乎是有话要说。就将简简放在小车中叫阿书看一会,自己同方涟走到偏僻的角落里去。

“咱们这个月十五得再去一次玉佛寺。”按照方涟的意思是不希望岁岁冒险的,可岁岁说得对扮作夫妻才更寻常一些,不会叫人怀疑。

“好,到时候咱们一块去。”岁岁知道这事情有危险,可也没有特别害怕。

等方涟走后阿书边逗孩子边说:“方大哥竟不是简简的爹吗?”昨日搬来后她便很好奇了,岁岁瞧着不大却已经生了一个儿子。

岁岁急忙否认,“不是,方大哥帮了我不少,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一路平安来到这里。”

“那简简的父亲呢?”

岁岁笑笑没说话,阿书也就识趣的不再问了。她做不来菜,帮忙也只能是帮倒忙,索性就陪着简简玩。中途昱耀进来端菜,阿书也只是望了几眼但并没有主动搭话。

等到十五这一日岁岁同方涟扮作夫妻去了玉佛寺,她手中提着篮子,里头都是早上现做的糕点。方涟低头一直在提醒脚下的台阶,余光却在勘察周遭的情况。

二人在大雄宝殿拜了佛祖之后方涟道:“今日鼓楼开了,咱们也登高去看看。”

鼓楼中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二人拾级而上,先去摸了摸那鼓沾沾佛气。而后随着人流去往殿中,方涟也在此时悄无声息的下了楼。

岁岁拜完之后找到小沙弥说自己想为故人点一盏长明灯,小沙弥便领着去了,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位和尚。岁岁停下来同他见礼,便瞧见了和尚的鞋子。鞋尖是没有问题的,可鞋侧面却沾染了红色。

岁岁是个厨子,杀鸡杀鱼都是见过血的,因此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血迹。

她没敢盯着太久,抬头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了和尚的目光。等二人走远后岁岁忍不住回头,不曾想那和尚竟然还站在原地,面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岁岁。

岁岁心跳极快,她迅速回头,甚至还加快了脚步。等小沙弥领她到了厢房后便叫她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师傅过来,等到施主写好牌子后就能点灯了。”

她点点头,等小沙弥走后她就坐立不安了。那和尚鞋上有血,难不成是和方涟打起来了?可方涟才离开这么一会功夫,就算打起来也不可能毫无动静啊!她心中猜测颇多,越来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外头传来脚步声,岁岁抬头发现正是那和尚!

“施主要点长明灯?是为何人所点?”

岁岁强迫自己不要紧张,可发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是为家中的阿爷,他故去多年,今日民妇时常做梦梦见他。想来阿爷定然是过得不如意,因此想为他点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