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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内,和念仍在昏迷中。

她浑身是伤,又长时间泡在污水中,伤口已严重发炎。

她高烧不退,整个人烧得昏昏沉沉。

持续的高烧中,她梦到母亲在临终前将爹爹的玉佩交给了她。

可转眼间,玉佩就被柳氏给抢走了。

她痛苦哀求,“还我玉佩,那是爹爹留给我的唯一的信物,还给我!”

宁远侯见和念烧得连连说梦话,连连哭诉,心疼不已。

又听和念提起了“爹爹的信物”,忙从怀里掏出老五的玉佩。

他把玉佩放到和念手心里,“念念,玉佩就在这儿,你拿着!”

和念似感受到了手里的东西,渐渐平复下来。

可没多久,她又做了噩梦,大喊道:

“老爷,真的不是我,那油不是我泼的,你别赶我走!”

侯府众人眼圈都红了。

念念在何家受了多少苦,才会这样担惊受怕、噩梦连连……

老太太更是又急又气,反反复复将何家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几十遍。

————

小柳氏一进家门,便被丈夫蒋玉凌给拦在了院子里。

“你姐夫是不是住在沁水巷南街?”

“你怎么知道?”

“我……”蒋玉凌咬牙,“这回被你姐夫给害死了!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他陪葬!”

小柳氏见丈夫神色慌张,急忙问:“怎么了?”

蒋玉凌又问:“你姐姐家是不是出事了?”

小柳氏点了点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刚才我去办差,听同僚说,昨晚七爷带了三十多个弟兄出门办事,去的不是别处,就是沁水巷南街的何家。”

小柳氏纳闷道:“侯府七爷去我姐姐家做什么?等等你说什么时候?昨晚!!”

昨晚侯府的人去了何家。

去何家闹事的人中不仅有士卒,还有五个样貌出众的年轻公子……

难道……

小柳氏愕然抬头,不可思议地道:“莫非、莫非……”

蒋玉凌恨恨地道:“你姐夫一家得罪的不是别人,是宁远侯!!”

小柳氏恍然回神,“这可怎么办!我还让他去……”

她自知自己做错了事,立马住了口。

蒋玉凌追问道:“去?去做什么了?”

小柳氏眼神躲闪,“他去、去、去了顺天府告、告状……”

“什么!?”蒋玉凌无比震惊。

何笃文居然还敢去状告宁远侯一家。

脑袋被驴踢了也干不出这种事来!

小柳氏不打自招道:“不是我,我可没给他们出主意。”

蒋玉凌深知她平素嚣张跋扈的秉性,心里已猜到七八分。

“你这个倒霉娘儿们,你非得去掺和他何家的事做什么?!”

“你说你娘家姐姐可怜,哭天抢地非要让我把他们一家弄到京城来,这下好了,咱们全家都要跟着遭殃了!”

小柳氏也无比震惊。

和念竟然是宁远侯府家的千金!

她就说那丫头气质不俗,果然非池中物啊!

蒋玉凌喋喋不休,“我说你那个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进京多长时间,怎么就得罪了宁远侯一家了呢?!”

“是这样的……”

小柳氏刚想解释和念的事,便被蒋玉凌给呵斥住了嘴。

“你还搁这儿废话什么,还不快去把你那该死的姐夫找回来,千万别让他把状纸递上去,要是把事情闹大,咱们全家都得跟着一起完蛋!”

见小柳氏还要辩解,蒋玉凌气不打一处来,一脚飞了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啊!”

小柳氏揉着被踢的屁股惊慌失措地往外赶。

————

何笃文也觉得应该趁热打铁,小柳氏刚走他便去了顺天府。

他专门雇了两辆车,将全家人一并带上。

府尹大人看到他们一家人的惨状,说不定会加大追捕力度,早日逮到那群暴民!

他愉快地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表现全家人的惨状……

如何诉说自己家的无辜……

怎么渲染犯罪分子的嚣张跋扈……

不知不觉间,一家人就到了顺天府门口。

两名身强体壮的马车夫将一家人一一搀下了马车。

因何笃文和柳氏伤得比较重,两人还特意准备了两副担架抬着。

一切准备就绪,何骁名在父亲的指示下敲响了鸣冤鼓。

“咚咚咚咚……”

顺天府闻鼓出列,开堂申冤。

何笃文一家被带到了公堂上。

冷面无情的府尹大人一看状纸,脸色顿时大变。

“原来你便是何笃文啊……”

何笃文大喜,以为妹夫已经和府尹大人通过气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忙道:“正是属下,属下一家昨晚莫名其妙被一群暴民给恶意打伤了,下人中还丢了两条命……府尹大人公正不阿,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啊!”说着便跪地磕头。

府尹大人索性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拿出昨日李秉戍送来的认罪书。

“这份认罪书可是你画的押?”

何笃文眯眼一瞅,当场便懵了。

原来昨日被按着手指画了押的那张纸,真的是认罪书。

而且居然还被送到了府衙里来了……

京城的暴民都这般无法无天的吗?

把人一顿胖揍也就罢了,居然还逼着受害人承认自己活该被打。

而且还恶人先告状,先通知了府衙大人……

他竟不知道,京城里连蹲大牢都有一条龙服务……

只是,他现在算什么?

自首?

何笃文急忙回过神,解释道:“那是屈打成招,那些暴民逼我们画了押……”

府尹大人“啪”地一声拍响了惊堂木。

“这里有何家下人杨氏、方氏的口供,指证你虐待不成年女孩。”

他取出另外几份证据,“还有人牙子林六的证词以及何家柳氏与林六订的买卖契约。”

“此外,还有一份和念小女的验伤证明。”

说罢,他用凌厉的目光扫向何笃文,“这些可不是屈打成招!”

何笃文一听,顿时两眼抓瞎,如斗败的公鸡一般,趴在了地上。

府尹大人接着道:“身为朝廷官员,你应当体恤晚辈,关怀孤寡,你倒好,居然知法犯法,屡次加害亲外甥女,你可知罪?!”

何笃文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完全被问傻了。

他不是来告状的么?

何时又变成被告了……

柳氏也大受打击,感觉头顶的天都快塌了……

昨夜几个暴徒深夜施暴,他们以为对方的确是暴民、土匪、流氓……

却不想人家不仅过了明路,连后路都铺得平平整整。

这叫他们上哪儿说理去?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府尹大人也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

他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大胆刁民,今日起革除你的职务。往后倘若再不思悔改,仍旧寻衅滋事!那休怪本官治你全家个问斩之罪!”

“来~人!拖出去每人二十大板伺候!”

何笃文还没弄清楚状况,一家人又稀里糊涂挨了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下去,何笃文也险些命丧黄泉……

小柳氏赶到顺天府时,板子已经打完了。

何笃文下半身没了知觉,柳氏直接昏死过去。

其他人也被打得哭天抢地,叫苦连天。

可即便是这样,何婉芸依旧没有断了去宁远侯府春茶宴的想法。

她对自己的样貌很自信。

只要到了春茶宴上,以她的姿色一定能觅得一个有权有势的如意郎君。

她们家如今风雨飘摇,若能抓个救命稻草,那今日之仇定能得报。

小柳氏见了何家人的惨状,心里阵阵后怕。

关键时刻,马车也不知去向。

何家人就趴在顺天府门口,接受来往行人的奚落和嘲笑……

小柳氏又急急忙忙雇了两辆车,将何家人一并送回了沁水巷。

将一家人安顿好后,她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真相——

“我的老天爷呦!你们口中的那群暴民其实就是宁远侯府里的爷们儿!念念呐!她其实、其实是侯府里的千金小姐!”

“我也是刚刚了解实情,谁知道事情会这么凑巧……”

后头的话何笃文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只觉耳朵里嗡嗡作响,两眼一抹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