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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酒足饭饱,品茶聊天,茶商家的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蒋老爷子拿出洞庭碧螺春招待众人。

闲聊中,蒋老爷子言语之中透露,这次遭遇东瀛海盗,蒋家损失了两千斤茶叶,价值十万两银子,有限资金已经无法再周转。

蒋老爷子的言外之意,是让板儿和沈莹带话给沈老爷子,马上补偿损失。

沈莹明知其意,却置若罔闻,板儿却含混安慰道:“伯父请宽心,困难是暂时的,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后生可畏,伯父可不敢妄想,如此巨大的损失,还望贤侄多帮你师父想想办法才是。”

蒋老爷子鄙夷的眼神中透着狡黠,话中之意已经非常明了。

板儿回应道:“侄儿虽不才,必当竭尽全力,还望伯父鼎力相助,相信只要同舟共济,共克时艰,定能渡过难关。”

“但愿如此,老夫倒是想鼎力相助,只是现在有心无力,还得靠你师父,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河无水小河干,如果不及早解决资金问题,我这里注定撑不了多久。”

“伯父请放心,我回去将您的情况反映给师父,大伙共同想办法。”板儿起身道,“天不早了,伯父也该安歇了。”

“好,好,你们也劳乏一天了,都去好好休息休息。”

众人就此离开客堂,沈莹执意不肯住在蒋家,板儿劝道:“师妹不要让伯父难堪,驳他老人家的面子,不妨就住在这里,若听说咱们去住客栈,师父和伯父的关系,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沈莹听板儿的,没再坚持,此夜就住在了蒋府。

一夜无话,第二日吃罢早饭,蒋夫人把沈莹叫至自己房间,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翡翠玉镯送给沈莹。

“莹儿,这是伯母的私藏,当年从娘家带来的,价值五百两银子呢,我一直不舍得戴,不想现在年纪大了,再戴上反倒不伦不类了,依我看,只有你配得上戴它,伯母今儿个就把它送给你,你戴上伯母喜欢。”

“伯母,使不得,您的心爱之物莹儿不配。”沈莹不肯接受。

蒋夫人道:“莹儿才是我的心爱,快来,我给你戴上。”

“不行,不行,我不能收受伯母这么贵重的手镯。”

沈莹说什么也不肯,挣脱出去,她已经预感到这背后藏着猫腻,绝不可以。

“莹儿不要推却,伯母因为真心喜欢你,才送给你的。”

蒋夫人执意要给沈莹戴上,手镯拿在手中,一个要给戴上,一个推却拒绝,结果一个不小心,一只手镯落在了地上摔断了。

一老一少顿时哑然,沈莹觉得很难为情,“实在对不起伯母,莹儿不懂事,请伯母原谅。”

蒋夫人脸上阴云一闪,随即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没关系,过几天,我再让人照样打磨一只回来,到时再送给莹儿。”

沈莹尴尬难当,就此得以脱身,无心在蒋府多停留片刻,怎奈场面上还需要应付。

应蒋平之请,板儿、沈莹和香竹去看了一场皮影戏,又逛了几个好玩去处,吃罢午饭,板儿和沈莹就此别过,打马回到姑苏城。

此时,沈府门前突然来了许多人,堵着大门声言要见沈老爷子。

管家韩忠和家丁正在安抚,板儿一问方知是出海商船殉难的船员家属。

沈莹说,沈家已经给了每位死亡船员抚恤五百两银子,今日因何又聚集一起,前来发难?

师父的事就是板儿的事。

见此情景,板儿让沈莹和香竹绕道后门回房休息,他和祁连公子上前了解情况。

管家韩忠见到板儿如同见到了救星,道:“公子,你看怎么办?这些都是殉难的船员家属,老爷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他们还不满足。”

板儿问道:“可否知道谁是组织者?”

管家韩忠道:“哪有什么组织者,就有一位老妪哭天喊地不依不饶的,其他人都跟着说三道四的。”

“师父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这些事本不该让老爷操心,可是怎么劝说,他们就是不肯走,也说不出什么要求来。”

“叔叔莫急,大门外影响不好,把他们领进府中安顿一下,这事我来处理。”

“那好,”管家韩忠招呼众家属道:“公子有请各位到府中议事,都跟我来吧。”

大门打开,遇难船员家属鱼贯而入,管家韩忠安排一个议事方厅,安顿大伙坐下。

板儿和祁连公子单独一个房间,让管家将那位老妪请来。

那老妪进得屋来就给板儿跪下,嚎啕大哭。

“公子行行好,还我儿子,我一家老小全指望他过日子,如今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我们今后怎么活呀?”

“老妈妈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您可能也听说了,府上两位公子也同样殉难海上,要说悲痛,彼此彼此,不可不面对现实。”板儿道,“您老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言,只要合理要求,府上不会为难你。”

那老妪道:“府上是给了我们死难家属五百两银子,按说已经不少了,可是银子越花越少,一花就了,用不了三年五载,银子花没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指望什么过活?

若是我儿子还在,每月虽然挣得不多,但怎么着都没有后顾之忧,如今他年纪轻轻就走了,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将来指望谁养活?”

板儿问道:“老妈妈家中还有什么人?”

那老妪道:“老头子走得早,两个女儿待嫁,儿媳如今成了寡妇,两个孩子还小,还有一个儿子赋闲在家没有活干,整日无所事事,再就剩我这么一个孤老婆子,只能围着锅台转。”

“老妈妈赋闲在家的儿子今年多大年纪?”

“十八了,书读不好,活干不了,整日爱做梦,干啥都不成,扶不起来的阿斗,不提他也罢。”

“老妈妈,我问您,你家小哥生前每月能挣回多少文钱?”

“那可不少,多则三千文,少则两千文,足够我一家花销的。”

“老妈妈,沈府给您的五百两抚恤银子怎么打算?”

“那有什么好打算的,能省就省,余下的藏好,免遭盗贼。”

“已经花掉多少了?”

“这才个把月,已经花掉了一两银子,照这样下去,就是一两银子掰成两半,也花不了长久。”

“老妈妈,您老的情况我知道了,待我问过其他人,一会儿给您满意答复,定让您一直有钱花,保证每月不少于二两银子。”

“公子说的是真的?”

“绝无戏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板儿道,“请韩叔带老妈妈去等候,再叫几位进来。”

管家听从吩咐,领老妪出去,又领进四位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