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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最后的场景,根据村长的记忆,就是所有的“猪肉”都被投入井中,而他的手上,也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没错,他就是当年的主刀之一,是杀“猪”最多的那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村长死后,他才能接任村长。

祭祀完了之后的当天,村子里在镇上做工的那个男人,就意外获得了一大笔钱。后来,村子里的众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一些钱财,盖起了瓦房小院。只是,众人也逐渐发现,他们不能搬离村子,不然财运会失效,变回原来的样子。

不过没关系,有钱了就算是住在村里又有什么关系呢,这里是他们世世辈辈的根,他们怎么可能离开呢。但是还有一点不满的就是,村子里还没有男孩出生。但是大家也有耐心,因为这段时间,还没有人怀孕呢。

没过几个月,村子里的妇人都逐渐开始怀孕。就连村子里被大夫说,从此可能没法怀孕的那个妇人,也怀上了孩子。而第二年开始,这些孕妇便逐渐一个个开始生产了,而无一例外,每一个孩子都是男孩子。

于是,从此开始,大家就明白了,村里的祠堂哪里有祭祀一次管用。与其整天求菩萨拜祖先,不如来一场祭祀,只要祭祀一场,就什么都有了。

只是财运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没有足够的时候。只要有人起了三间屋子,就会有起一间屋子的人嫉妒;只要能吃饱饭,就会有人想顿顿吃肉;但凡能够顿顿吃肉,又会想要山珍海味。特别是,当财运来的如此简单,如此迅猛的时候。

特别是,当那些轻而易举就拿到的财运,变得越来越微弱的时候,欲望的牵引,就会将人带进无止境的深渊。他们知道,财运变低,想要恢复只有一个办法。可是,村子里已经没有了童女,要想祭祀,也没有了“猪”给他们杀。

让自己辛苦生的男娃来祭祀,他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是这种事情,不会困住他们太久,他们很快也想到了要怎么办。他们村里没有了“猪”,可是还有的是不要“猪”的村子呢。他们完全可以去买“猪”回来祭祀。

于是,不知道谁家起的头,一堆人买了“猪”回来,养了没几年,终究还是杀“猪”祭祀了。而祭祀之后,果然财运又恢复了起来。只是,之前主刀的现任村长,没有再参与祭祀。因为他也清楚,这些事情,终究是有违天和,早晚是要死的。

但是,自己造下的孽终究会回到自己身上。如今,整个村子已经陷入了这种境地,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按照那个老道士所说的,再次举行祭祀。这次的祭祀,主要目的,就是用他们的气运,压下之前的“猪”的反噬。

不过,如今还有那些不是本村的“猪”造成的反噬,村长一时都不确定,自己去祭祀,还能不能压得住这些反噬。只是他也清楚,有没有用,他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自己动刀子的时候,这把刀终究还会回到自己的身上。

村长砸吧了几口旱烟,才开口道:“当年那个老道,其实说了如果当初祭祀之后,发生反噬了要怎么办。我说要我们这把老骨头去祭祀,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当初老道说的。只是,现在时间紧急,按照原来那么祭祀,是行不通了。”

“所以,趁现在还没死绝,挑几个大胆点的年轻的,先在祠堂附近,把我们准备好。之后,再让他们,把我们扔进去就是了。现在办法就这么一个办法,你们想想挑谁来主刀吧,速度快点。”

与此同时,海叔那边。

海叔离开了村长家,便赶紧冲向了村西头,也就是胡仲再一家住的地方。村子建的早,现在住的村民,几乎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里的。后来搬来的村民,基本都是住在村子附近,在靠近村子的地方建了房子。

唯有胡仲再一家,有些特别。因为胡仲再一家,其实是老早就搬出去了的,早在祭祀这件事之前,就搬出了村子。只是,村子里到底都是一家人,也有些亲戚在村子里,因此祖产也一直留着,没有被人占了去。

也正是因此,胡仲再一家并不知道祭祀的事情。之后胡仲再搬来村子里,便住在了祖产的房子里,又给祖传的房子翻新了一番。而这几年,村子里因为过得还算顺遂,也没有人想着祭祀这事,所以胡仲再算是一点罪孽都没沾的人。

至于村子里的其他几家新搬来的其他姓的村民,其实也没沾祭祀的事情,倒也算是干净。毕竟这件事,终究不算光彩,大部分人还是避开了那些不懂事的村民,才做的。又因为瞒得好,这件事终究是只有最早参与祭祀的人知道,连那些孩子都不清楚。

自从村长说了要再次祭祀之后,海叔就知道,他到底是救不了那些最早参与祭祀的村民的了。不过这些终究是他们自己造的孽,也是他们活该,既然救不了,海叔也不做他想了。只是现在,趁着自己还能挡住攻击,不能叫那些不知情的,被那些东西杀了。

很快,海叔便来到了胡仲再一家的院门口,此刻院门还紧锁着,只是里面能听到一点哭泣的声音,表示里面还有人在。海叔连忙拍门:“仲再!你们在家吗!我是你海叔,我有急事和你们说,你们快开门啊!”

海叔刚拍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仲再家的的声音:“诶!在家呢,这就来开门了!”这话说完,里面又沉寂了片刻,似乎是在收拾自己。之后,才是紧紧的脚步声,走到了院门前,将院子大门打开了。

大门一开,海叔看到的,就是仲再家的红红的眼眶。仲再家的也就是甄嬛所叫的胡婶子,都四五十岁了,平日里都是乐呵呵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今日却看到了她红红的眼眶,乍一看到倒是让海叔一时愣住了。

胡婶子也感觉到了海叔的呆愣,强行扯了丝笑容出来,擦了擦眼角:“让海叔看笑话了,跟孩他爹吵了架,这才红了眼眶。今日海叔来我们这,是有什么事吗,我看海叔您好像挺着急的。”

被胡婶子这么已提醒,胡仲再才想起来今天的任务,赶紧开口道:“你们现在,别管那么多,赶紧去祠堂里躲着。现在村子里太危险了,只有祠堂还算安全,你们全家,收拾点东西,别带太重的,带点干粮和水就去祠堂里躲着吧!”

海叔这话一出,倒是让胡婶子一脸疑惑:“海叔这是怎么了,是马匪要来了?怎么突然叫我们去祠堂躲着了?村里祠堂都多久不用了,早就要塌了吧,这要是马匪来了,去祠堂里躲着管用吗?那祠堂别被马匪拆了吧!”

听了这话,海叔倒是一跺脚,直嘬牙花子:“叫你们去你们就去,我还能害你们不成吗!啊!村里面都死人了,死得太惨了。女的都是活活吓死的,男的不光吓死,还得活活挠烂那二两肉,然后塞到嘴里,再被吓死啊!”

这话一下让胡婶子满脸骇色,瞬间脸色惨白:“这是……这是闹鬼了?!那我们昨晚看到的,昨晚那不是做梦不成?!哎呀,这村子里好好地,怎么闹这东西呢,咱们也没惹她们啊,怎么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呢。”

海叔见这样子,瞬间想起了早上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昨晚的梦!昨晚他就做了噩梦,梦到了井,井底就是惨白的尸体。他被吓了一跳,谁知突然发现身后就是那天祭祀的场景,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父亲,站在高台上,念了祭祀的祭词奏表。

父亲念完祭词奏表之后,那井的前面,就突然多出来了好几只当初那样的“猪”。只是那些“猪”不再挣扎,只是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所有主刀的人。可是那些主刀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好模糊,海叔没能看清这些人都是谁。

等到那些主刀的人动手的时候,那把刀子一捅进“猪”的脖子,那伤口竟然没有流出血来,反倒是发出了十分吓人的尖叫声。那些尖叫声,就好像怨鬼在嘶鸣一样,又好像真正的猪在被宰的时候,发出的那种挣扎的尖叫。

而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笑了起来。那些主刀的人,在高台上念完了祭词奏表的村长,也就是他的父亲,都开始发出一种奇怪的笑声。随着笑声而来的,就是每个人都开始互相捅了对方的脖子,每个人都被当成了“猪”。

海叔还看到,有一个主刀的人,给了他父亲脖子一刀。然后那人就好像杀猪那样,把血放干,又开膛破肚,取出下水,将肉剁成了块。可是就在这个过程中,他父亲一直都在笑,笑得好大声,即使只剩个头,却也还在笑。

而这个主刀杀完父亲的“猪”以后,又给了自己一刀,就在脖子上。那主刀给了自己脖子一刀以后,鲜红的“猪血”喷了出来,流了一地。可是他依旧在放肆的笑着,就好像完全不知道疼痛和死亡为何物。

之后就好像对待他父亲、对待那些曾经的“猪”的时候一样,那个主刀将自己的下水取了出来,最后用手摘下那颗“猪心”。那猪心被摘下以后,还在不停地跳动着,就好像依旧还活着,没有死亡一样。

整个场景,就是所有人都在互相帮忙,互相将对方变成“猪”,每一个都在杀猪,每一个都在被杀猪。可是所有人都在笑,笑得恐怖。与此同时,原本躺在地上待宰的“猪”,却依旧发出着那尖锐的嘶鸣,即便她的脖子上,还有刀留下的巨大伤痕。

最后,所有人都被宰剁成块,那躺在地上的“猪”,终于笑了起来,和刚刚那些主刀一样的笑。可是没有一会儿,那些“猪”就不再笑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猪”和那些剩下的脑袋,都突然转过来看向了海叔。

一只已经被剁开的手,拿着一把杀猪的刀,一点一点跳着,向海叔跳过来。而海叔完全不能动,吓得他冷汗直流。等到那手来到海叔面前,就要给他脖子来一刀的时候,海叔陡然醒来,然后迅速遗忘了这个梦境。

直到现在,海叔被胡婶子这么一提醒,瞬间想起了那些梦境中的所有。

她不知道胡婶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噩梦,但是绝对和自己不一样。胡婶子没有经历过祭祀之事,自然是不清楚祭祀是什么场景,而那些东西也没道理让胡婶子看到祭祀的样子。毕竟胡婶子和祭司毫无关系,根本就是个局外人。

他忍住了满头的冷汗,回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因为什么闹鬼,胡婶子,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胡家祠堂有先祖庇佑,胡婶子你也是胡家人,自然会庇佑你的。所以,你们快去祠堂吧,晚了那些鬼东西找到你们,就再也来不及了!”

胡婶子听了海叔的话,也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跑到里屋,准备去叫众人收拾东西了。海叔见胡婶子已经开始行动了,也没有在胡婶子这里久留了。毕竟他的时间不多,村子里还有几家也是完全无辜的人,他们也不能被这些东西害死了。

只是这几家,都住的有些距离,海叔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走完全程。不过即便如此,海叔还是加紧了速度,跑完了好几家人。多亏了海叔在村里一向是德高望重,虽然他清贫,但是却也是经常行善心善举,因此尽管很多人都有些疑问,但是都还是去了祠堂。

毕竟,万一真的有危险,能在祠堂躲躲也好。若是没什么事,那就是早点回家,也不损失什么。村子里的人都认识对方,没人会趁着这么点时间,就跑去别人家里偷东西的。若是真的有,就是多问几个人,找一遍村子,也能找到贼。

所以,没有人会这么傻,在村子里面偷东西的。

等到海叔和最后一家人到了祠堂的时候,却看到了,胡婶子和村里的大柱在互相拉扯着,而村长却在一旁,只是闭眼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