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池墨把他拍出去老远。
“你在想什么？感受不到我在探查你的脑核？”
丧尸松了口气：“您一直这么盯着我，我还以为……”
王又好看又强大，真要那啥的话，虽然他觉得自己也能试试，但到底是个男的，十几天前还是个小孩。
心理建设上一时半会儿就接受不了。
“……”念在他是自己下属的份上，池墨没再关注这点，“还有件事，你说的贵人在哪？”
他还记得赵广提及的恩人。
身为二阶丧尸，皮肉还没好全，却有着正常人的思绪，赵广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同理，他口中的恩人也是。
现如今，两个身份都指向了不见踪影的姐姐。
“不晓得，”丧尸试探着开口，生怕惹怒了气头上的王，“苏大人的去向，岂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知道的？”
姓苏，足够了。
池墨得到想要的回答，低垂眼睫敛下了繁复的情绪。
【你的姐姐，苏柠，自始至终站在人类那方，以消灭丧尸为最终目标，包括你。】
脑海里的那个认知仍旧极为清晰，但同样飘过来的还有另一句话：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是她自己说的，想做什么都行。
“王，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池墨这才发现自己把所想说了出来，他只是犹豫了一秒就接着道：“传令，碰到那个让你们恢复神智的人，立刻通知我。”
丧尸应了一声，偷偷抬眼观察。
一个是类似于血脉的压制，听令源于本能，另一个则是让他们重新开始再生父母，是打心眼里想为她好。
幸好王不像有杀意的样子。
“那我跟小弟们先去了。”
“嗯。”
丧尸带着在外围巡逻的小弟们离开，被基地日新月异的变革吓了一跳。
绕过一片聚集着大量低阶丧尸的废墟，这位四阶丧尸终于见到了蓝叶：“蓝统领，外面是在搞拆迁吗？”
蓝叶恼羞成怒：“你个小老四怎么说话的？那是我们建造注射疫苗的机构。”
虽然完全没看出来，这群刚来的丧尸还是赞美了一番，为首小老四的宣布来意：“王醒了，让我们有苏大人的消息告诉他。”
他还怕蓝叶为自己丧失统治权难过，正想安慰两句，蓝叶满脸惊喜地朝外面喊：“来丧尸！拿狗来！”
老四表情复杂：“这是准备……宰了接风？”
“宰个屁宰，这是大人的狗，你吃一个等着下十八层地狱吧。”蓝叶正说着，怀里的狗一口咬上了他。
他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儿朝着郊外跑去。
“啥情况，这狗还吃人？”
“咬都咬不动，”旁边的丧尸叹息一声，“太小没办法，狗粮没了，骨头咬不动，挑食得紧，唯爱吃屎，好在我们找到了平替。”
“替代品就是你们的肉？”
丧尸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知上次的战役并非他想的那样后，池墨也不着急了，安心留下巩固这次升级造成的缺陷。
精神力被释放而出，笼罩了方圆数十里的范围。
池墨拿起扫把，一边打扫房屋，一边调动周围的异能融入自身。
断断续续的曲调欢快地响起，唱歌的人同样欢快，只是唇边的弧度放在那张过分苍白的面容上，平添几分病态。
如果救世还醒着，就会发现它家宿主不惜没日没夜搞学习搞研究，也要让主角快乐成长的计划翻车了。
不过它还没醒。
不光没醒，还成为了统质。
“给你十秒钟时间，签下这份协议，否则它就会死在你面前。”
苏柠：“不用十秒，你现在就杀吧。”
用自己的员工来威胁她，就好比有人拿枪对着她的上司：快把这份黑心劳务合同签了，不然把压榨你的上司干掉。
尽管这个统压不住她，但也只是她而已，整个系统中心的本质就是这样。
主神愣了愣：“你不是很善良吗？”
苏柠又看了眼光团，转身离开。
“喂，那你看看这个。”
苏柠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嘴角一抽：“想不到堂堂主神，还有扣眼珠子玩的爱好。”
本来不想管，然而主神的下一句话让她停住了脚步：“这是你师父取下来的，又回到了我手上，那你猜猜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柠摩挲着手里的戒指，突然有点想笑。
回头时换上愤怒担忧的表情：“你对他做了什么？”
正准备拿出一大堆说辞让其相信的主神：“……”
对方表情过于真实，主神顿了顿，说出早已想好的理由：“不是我对他做什么，是他破坏太多世界被天谴了，你只有把这些世界救了才行。”
兴许是没料到苏柠这么容易相信，这段话说得很不走心。
他调整好情绪，准备展现出自己忽悠生涯里最强的一面。
“可以。”
“啊？”
苏柠重复一遍：“我说我同意了，协议拿来，不过有个要求。”
“什么？”
“开除你手上的东西。”
苏柠在协议上刻下印记，拖着系统回位面。
半路系统就醒了，检测到宿主身上多了份契约后满脸愤怒：“宿主，你咋答应了啊，这个主神可是个超级大坏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它调出冒死偷拍的视频：“我把东西都录下来了，主神他自己没能力调用中心的全部力量引起反噬，现在是他的黑暗面在掌控意识，牵连众多世界，连苍大人好好的。”
“嗯，我知道。”
遭什么天谴，要不是她了解bug就真信了。
手上戒指红得鲜艳欲滴，师父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那您？”
苏柠笑容温和：“当然是为了你啊，以后可要好好辅佐我。”
系统顿时感动，感动的后果就是苏柠被滋了一身水。
回去的路没来时那么方便，毕竟带这个累赘，需要自己用灵体突破空间穿行。
苏柠拿了根长棍子，像筷子扎包子似的把它扎在前面：“别哭了，回去再哭。”
系统顿了顿，语气忽然郑重不少：“对了宿主，你没信主神，你师父他好像信了。”
苏柠：“？？！信什么玩意儿？我师父有那么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