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身体里，苏柠半天没回神。
视频上显示得清清楚楚，那是主神最虚弱的时候。
他保命的方式很简单，就用一张她最初签订的契约：“想杀我是吧，你再不走，我就崩了这里，累死你徒弟。”
意外地管用。
这人确实傻逼，都不知道实力颠倒的情况下，契约是可以逆转的，完全不信任自己徒弟。
在心底吐槽了会儿，苏柠开口道：“主神怎么回事，为什么调个力量都能引起反噬？”
系统怕宿主轻看，连忙制止：“总部的主神只是个比较大的碎片罢了，宇宙是一个熵增的过程，充满了混乱和无序，他平时还要压制一些冥冥中的存在，力量碎片分散在许多位面，很难说总体有多强。”
苏柠点点头，没有大意。
好在如今她成为总部首个直系员工，位面所得都由本人继承，系统也恢复自由，还因为被她所救，无条件成为她的打工仔。
总是要一点一滴积累的，早晚这个契约也能逆转。
“宿主，那你师父怎么办？他貌似去帮你修复那些崩坏的位面了。”
苏柠沉吟片刻：“不提那傻逼了，反正也没危险，让他自己长长教训吧。”
因邪物入侵而崩坏的对抗类位面。
某傻逼一刀砍翻了喋喋不休的大反派，打了个喷嚏后回头：“不用感动哈，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要谢就谢苏柠。”
大反派颤颤巍巍地爬起，用最后的力气向着方才一起商议战术的人嘶吼：“邪物化人，给我杀——”
“……”
一时间，苏柠人人喊打。
末世，苏柠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不由得揉了揉鼻子，开始pua系统：“好像因为灵魂脱离太久，体质变弱了。”
顺便控制着自己的唇色苍白了一些。
系统顿时愧疚：“宿主嘤嘤嘤。”
苏柠一脸坚强：“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嘤嘤嘤。”
还没抵达c市，苏柠就被游荡在外的人发现。
对方一身绿色吉利服，伸手就来抓她：“苏研究员，可算找到你了，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他扯了扯，意外地发现自己连个体型柔弱的少女都扯不动。
“你哪位？”
那人扒开层层干草，露出一张画着油彩的中年沧桑面孔：“是我啊，王庭。”
王庭警惕地张望一番，“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回去再跟你细说，对了，你是怎么从丧尸群的包围里逃出来的？”
“我又没被抓，”苏柠轻巧地转了个手腕，摆脱控制，“随便打听个丧尸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这么想？”
王庭愣得忘了走路：“没被抓？博士明明说他亲眼见到的。”
这人的克隆再生能力未免太强了。
苏柠眼眸微眯，感觉有些棘手：“带路。”
“哦哦，好。”
吉利服中年男子在前面旋转跳跃，借助各种东西隐蔽，回头时却发现身后唇色浅淡的少女一派闲庭信步。
他低声提醒：“大佬，小心点，听说那变态丧尸王醒了，c市也彻底沦陷，我们要在夹缝中求生啊。”
苏柠挑了挑眉，讶然道：“丧尸王？”
给池墨的生命力明明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化，难不成这小子有别的机缘？
“是的，”王庭点点头，躲在一棵树后，“博士做的探测器一旦进入c市就会报废，最起码也是九级以上的丧尸。”
他说着，眼底多了些绝望：“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厮杀，人类最高也不过才五阶……”
苏柠知道，现在跟他们说那些丧尸不会伤害人类，被相信的几率基本为零。
想办法让那个搅混水的白大褂干掉才是正道。
“局势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不是还有我么？”苏柠拍拍他的肩，“别这么担惊受怕，正常走就是，他们看不到也闻不到我们。”
她控制着水珠折射光线，遮掩住两人的身形。
王庭看到周围的空间发生细微的扭曲，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
也是，他虽然没见过苏柠出手，但无论是他的下属小队，还是顶头上司李处长，都对这人格外信服。
“是我杞人忧天了，有你和博士呢，人类一定能获胜。”
苏柠脚步慢下来，没有反驳：“跟我讲讲你们这边发生的事吧。”
“事情要从你离开时说起，”王庭回想的时候，排山倒海的压力再次扑面而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晃了晃，“介意吗？”
“介意，二手烟对人体有危害。”
被一本正经地拒绝，王庭有些失笑，连带着身上积累的郁气也散了些。
他咂了咂嘴，正要说话，一只白净纤细的手递到他面前，掌心是粉色包装的糖果。
“用这个代替吧，拿狗粮的时候顺的。”
但凡是吃的东西在末世都非常珍贵，更何况是能提供许多能量的糖。
王庭眼睛红了红，没跟她客气，拆了包装纸塞进嘴里。
随后眉毛紧锁，像是在仔细回忆。
苏柠以为他要讲人类这方的经历时，他终于开口了：
“那个，其实我有个儿子，大学毕业不久，在隔壁市任职，五阶异能，下一波支援里应该会来。”
苏柠：？
“你看啊，反正都末世了，不知道哪天就会死。”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准备把儿子送你，别在意那么多世俗了，有感情就处，没感情就当养个面……唔……”
苏柠给他施了个禁言术：“再说废话，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王庭比了个oK的手势。
苏柠放开他。
“那时，我们很想出去帮你，但在李处长的劝说和大部分人的反对下留了下来，出去后还以为你死了，悔得肝都在疼。”
王庭顿了顿，“这时候博士出现了，他说一开始如你所料，所有丧尸基本团灭，但后来出现了有智慧的超高级丧尸，你被他们抓走了。”
“我们带着博士的研究成果深入丧尸内地，发现他们还有个正在进化中的丧尸王，遍搜未果后，便猜测你就在丧尸王附近。”
说着，他古怪地看了苏柠一眼。
第一个猜测的是个年轻女生，说她看过很多本小说都是这么演的。
虽然天马行空，但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