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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拍他脑袋一下,“少拿科学那套用在江姑娘身上。”

这姑娘哪里科学了?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科学好不?

江稚鱼这边,已经取下锋利的金簪,朝着食指刺去。

陆荣下意识握住她的手,“你做……我帮你。”

伸手管女帝要匕首,匕首锋利,割伤手指时不会那么疼。

女帝呵呵冷笑,你个臭小子,老娘那会儿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陆荣给她一个眼神,您当年在战场上,身上插了箭还能面不改色大杀四方,这点小伤算什么。

陆荣拿着锋利的匕首,一手捏着江稚鱼纤细的食指,比划一下,没下得去手。

江稚鱼干脆握住陆荣的手,把自己的手指凑过去。

血水立刻顺着食指冒出来,她举着冒血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一滴滴的血滴进沸腾的铜汁中,那铜汁突然就平静下来。

宛如暴怒的野兽,突然被平息了怒火,变得温顺平和。

齐王脑袋凑过去,惊讶地一叠声问:“为什么呀为什么呀,这是什么道理?讲不通啊?娘您先前也滴血进去了,为什么没有这效果?”

女帝瞪他,“能不能别一惊一乍,安静看着不好吗?”

说得好像老娘能解答似的,妈蛋这有神明的时代,老娘怎么用科学来解释这一切?老娘也很迷茫好吗?

说着若有所思,她好好一个帝国女将军,莫名其妙到了这里,难道是这个位面的神明干的好事?

嘶——难道这里的神明觉得老百姓过得太苦,让老娘来拯救世人了?

她好好的将军做着,只要听命令打仗就行了,到了这里,还得操心劳力,和那些满肚子心窟窿眼子的大臣们勾心斗角,真特么不是人干的事!

也不知道将来小鱼能让她重新回去不?

女帝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随着江稚鱼手指停下,一个巨大的,鲜红的符虚虚笼罩在上空,然后慢慢落下,融入铜汁中。

铜汁突然间变了颜色,变成暗沉乌黑的色泽。

“可以浇铸了。”江稚鱼道。

随着她的话,四名肌肉虬劲的匠人,各抄着铁棒,插入厚重的铁釜两边的耳中,一人大声吆喝:“起!”

四人通力把那盛着铜汁的铁釜抬起来,浇入组装好的模范中。

下边还需等着冷却,再打磨修饰。后续等这些做好后,江稚鱼还得再过来一趟,在成鼎上镌刻符文。

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陆荣还需和女帝留下来,试齐王新制的,加了瞄准镜的强弩。

嘱咐陈十一和苏十三,好好保护江稚鱼,把人送出大门。

马车和车夫都是江府的,陈十一和苏十三各骑一匹马,跟在马车两侧。

进入城门没多久后,拐进延福街,没走多远,江稚鱼在车中听到江知安的声音,就撩帘往外看了一眼,急忙让车夫停下,把马车赶到路边停放。

江稚鱼撩着帘子,探头看着前面的纷争。

一个哭哭啼啼的少女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拉着江知安的衣角,“……求您了,求您再帮我爹一次,就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求求您了!”

江稚鱼见那少女十五六岁,生得格外娇媚,就算此刻哭哭啼啼,也半点不损她的美丽,反倒如雨打梨花,惹人怜惜。

容色不错,身上却穿着靛蓝色的麻布衣裳,虽然干净,难念显得几分寒酸。

身后两名壮汉押着个三十四岁的邋遢男人,反剪着他的双臂,让他跪着。

男人也朝江知安哭嚎:“二爷,求求二爷了,再帮小人一次,小人以后再也不赌了。”

江知安把少女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真不行,我是真没银子了。这回是真的没了,也没门路弄不到银子,你们放过我吧!”

少女的手被江知安掰开,随即一把搂住他的腿,继续哭求:“二爷,您忘了您跟我说的话了吗?您说您会纳我回去,我把什么都给您了,您不能不管我……”

江知安瞪大眼睛,“什,什么!明明是你说你虽然出身贫寒,缺不是自轻自贱的人,从不让我碰,说什么把什么都给我了,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江稚鱼嫌弃地看了江知安两眼,这是什么品种的蠢货啊,什么都没捞着,就赔了个底朝天,干脆蠢死得了!

“二爷,你不能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我现在也不求您能纳了我,我也不求进您家的门,你就再帮我一次,帮我父亲还了二十两的债,我只当是……我只当是把自己卖给你了。”

少女哭哭啼啼,一边被汉子们押着的邋遢男人也一把鼻涕一把泪,“二爷啊,小人再也不赌了,小人若是下次再犯,就自己剁了自己的手。求二爷大发慈悲,再救我这最后一次。”

江知安被缠得不耐烦,大声骂道:“这话你都说过多少回了,哪一次改了?小爷前前后后为你们父女俩填进去一百多两了,再也没有了,你们求也没用!”

说着使劲儿拔自己的腿。

少女哭喊着,使尽全力搂紧他的腿,脸都贴上去,“二爷,二爷,您可怜可怜我,念在你我一场露水姻缘的情分上,再帮我最后一次。您不帮我,他们就要把我卖进那腌臜地儿,二爷您真忍心吗?”

押着那邋遢男人的汉子,适时吆喝两声:“快点快点,爷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到底能不能借来银子?再拿不出来,爷们可把你女儿拉走了。”

邋遢男人回头求道:“再等等,再等等,小人再求求江二爷。”

回头对着江知安砰砰磕头,“二爷欸,求求您了,您大发慈悲吧!我就这一个女儿,不能让她被卖去那腌臜地儿啊!”

江知安急了,“又不是我让她去那地方的,不是你个死赌鬼屡教不改,她能这样吗?求我也没用,我的月钱都花光了,也因为这事骗过我爹一回了,再也弄不出银子来了。”

江稚鱼气不打一处来,这明眼一看就是个骗局,父女俩一个勾搭江知安,另一个装作赌棍,然后江知安想跟人姑娘好,就不停帮人赌棍了老爹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