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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暗寻觅踪 > 第294章 谁之专机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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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席的父亲,长年患有肾病和胃病,在南京外国人开的医院,找了一个华人留学医生,这么多年来,都是这名医生给看的病。刘老爷子不是信不过洋医生,而是与洋医生说不明白,无法交流,他总认为翻译对他的病症,表达不清楚。

后来这个华人医生,离开南京,去了香港,刘老爷子也经常往香港跑。

刘老爷子很惜命,严格按照大夫规定的复诊时间,这不,到了他复诊的时间,听说医生在上海,他也要追着到上海。

关键问题是怎么这么巧,这架飞机,到底是为赵启山派的,还是以赵启山开会为借口,专门为刘老太爷派的?

赵启山跟随田汝真,一路畅通,来到刘主席卧室兼办公室门口,才交了手枪进屋。

应该是有人通报了刘主席,他明显等着呢,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过足了烟瘾,反正挺精神。

“刘主席好!”

“赵站长,最近公务繁忙,没有太过问保密局的工作,你们没什么困难吧?请坐,坐下谈。”

赵启山和田汝真坐下。

没想到这个刘主席还客气上了,他越客气,证明他对老爷子出行越在心。

赵启山应付道:“还好,一切顺利,谢谢刘主席的关心。”

“听说你要去上海开会?”刘主席也没工夫闲扯,马上进入正题。

“是的,我接到广州局里电报,让我去上海开会,我也感觉突然,还说为我派了架飞机。刚才听说老太爷也要去上海看病,是不是我借老太爷的光了。”

赵启山说这话的目的,是想对刘主席说,如果这里面有什么猫腻,那不关他什么事情,他不知情。

赵启山还是小看了刘主席。

只见刘主席小眼睛眯了一下,“不派飞机,那赵站长如何到上海,是开保密局的汽车,还是骑马?这可不是去藏区游玩,一二百里地,骑马看看草原。”

赵启山心里暗暗吃惊,自己深入藏区,会见玉石弟弟,人家都掌握了,难道刘主席派人一直监视自己?

刘主席绝不是草包!在有些时候,这个刘主席还敢和蒋委员长掰手腕,绝非等闲之辈。没有张荣仪的表现,赵启山真想不到“老奸巨猾”,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个刘主席,能长年雄居一方,必定是一代枭雄。

现在,赵启山都怀疑,这个刘主席抽鸦片,是不是都在迷惑别人,尤其是像自己这种中央派下来的特务?

对刘主席回呛自己,赵启山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听着就好。至于与玉石会面,刘主席更不会知道谈话内容了。做为一个封疆大吏,省政府主席,交待手下监视中央派来的大特务,也属正常。只是自己要小心,别被他那杆“大烟枪”迷惑住就行。

赵启山坦然地说道:“如果有幸和老太爷同机,在下定会全力照顾好老人家,刘主席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刘主席也不拖泥带水,“田军长说,赵站长是值得信赖的人,我也不拐弯抹角,老爷子路上有人照顾,但分辨不出大的阴谋,我只希望赵站长,与老爷子同机过去,同机返回,绝不能让老爷子再去别的地方。”

赵启山道:“只要老太爷不点头,没有人敢绑架老太爷去别的地方!”

刘主席点头,“是的,就怕碰到别有用心的人。”

赵启山:“明白,只要老太爷信任我,我会把他老人家安全带回来,或者安全送上回来的飞机。”

刘主席:“赵站长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开完会,还可能不回来了吗?”

赵启山:“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抗战期间,我任职军统奉天站,与东北抗联残余部队,经常交换情报,多次共同对日行动,已经被居心不良的人盯上,总用这些做文章,对我多次突击审查,搞得我神经紧张,我怕又有什么人,对我进行诬陷,使我回不来201军。”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听说赵站长战功卓着,想必是遭到一些人的妒忌吧!”然后刘主席面向田汝真,“田将军,有那么严重吗?”

坐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田汝真,把手一摊,“我不了解这些事情,只听说赵站长在东北,与各反日力量合作,其中就包括我太太加入的日本会社反战同盟。”

刘主席道:“那时候是国共合作,全民抗战嘛,与抗联合作,也是顺理成章。我想这些不会有多大问题,那些人乱叫几声罢了。老爷子就交给你了,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他被人设陷阱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赵启山道:“明白,刘主席,我会尽全力的!”

在军用运输机上,赵启山挨着刘老太爷坐着,看着老爷子很精神,清瘦,眼睛有神,但他自己说由于肾病,看东西稍模糊。

刘老太爷一绺胡须,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

老爷子自称见识少,一辈子在小地方生活,那里民风淳朴,很少有互相欺骗行为,说谎的人,很难在当地生存。在那里,两种人最受人尊重,一种是私塾里教书先生,一种是药铺坐堂的郎中。但老人家也承认,那些郎中的水平不行,没有洋医生水平高。

老人家至今还怀念一个郎中,说那个郎中人好,水平高,把手往小枕头上一放,郎中两三根手指往脉上一搭,就能把你病说个大概。可惜,那个水平高的郎中,自己命短,年纪不大,一命呜呼,从此再没人能超过这个郎中。

老爷子随行人员有六人,赵启山只带了卫兵古明。飞机上,两人主要谈论看病和养身。老爷子对赵启山也是礼貌有加,但多少还对儿子有点意见,认为儿子太小心,知道赵启山智勇双全,但自己一把年纪了,虽然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事情,但保护好自己,不上别有用心人的当,那还是不成问题的,不用处处听赵启山的。自己过的桥,可以赶上赵启山走过的路了。

一下飞机,老爷子就被开到飞机旁的车接走。赵启山走出机场大门,才看到接自己的车。看来,老爷子受到了重点关照,还真不知道这架飞机,是为老爷子准备的,还是给自己开会用的。

在来开会的站长中,赵启山是唯一一个军队站的人,也是路途最远的人之一。当然,赵启山还兼任着地方站,可那地方站规模,顶多是一个组的级别。会议的内容,也是安排潜伏人员,还有实施敌后行动方案。

由于辽西,徐蚌,平津三大会战,国军失败的太突然,许多地方保密局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准备潜伏人员,从地上瞬间转入地下,人员、物资、掩护身份、联络方式、藏身场所都仓促确定,出现了不应该有的失误,失去了很多宝贵时间。这次会议,就是针对这些问题,进行讨论解决。

晚上,赵启山拿起电话,拨通了刘主席父亲的酒店,报出了自己的姓名,需要找客人的姓名,服务生说了一句,“请稍等,先生!”

一会儿,老爷子一名随从,接起了电话:“喂,是赵站长吗,我是你一家子,老赵,这么晚你还没有休息呀,老爷子刚刚躺下,你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我明天转告老爷。”

“老爷子约上医生没有?”

“还没有,医生在苏州呢,过两天才能回上海。已经和医生的助手联系上了,我们在酒店等医生就好了。”

赵启山皱起眉头,开始就不顺利,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赵启山不好判断,只好搬出刘主席的牌位,于是说道:

“赵掌柜,你费心了,按照刘主席的吩咐,老爷子哪都不要去,就在上海待着。等我有空,就过去看老爷子。”

“赵站长,我们照顾老爷子是应该的,份内的事情。来之前,刘主席也对我们交待了,要和你同来同回。”

赵启山说道:“那好,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说完,等对回答后,赵启山便撂下了电话。对医生爽约的事情,赵启山一直有疑问。

“躲在这里给谁打电话呢?走,我带你喝酒去!”

听声音,不用回头看,赵启山就知道这是童坤。

童坤安排在东南大站,已经晋升了少将军衔,“沈丘人也在上海,约好了,我们痛快喝一场。”

“老沈也在上海?武汉一别,我还没有见过他呢,要当面谢谢他,当年他的手下,从南京一路掩护我,使我在奉天脱险。”

见到沈丘人,老友见面,难免又是一阵感慨,“仁义孔丘也见老啦!”

沈丘人说道:“没办法,我们分手后,我连负两次伤,尤其是第二次负伤,那是在四五年七月,抗战胜利前,那次多处负伤,脾脏也摘除了,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那你现在干什么,在哪个站?”童坤问道。

看来童坤也不了解沈丘人的情况。

沈丘人道:“局里照顾我,没让我上战场,让我负责运送一些货物。哦,是监督运输,我们不亲自运输。”

童坤道:“交通运输,那是我原来干的事情呀!我们忠义救国军,抗战胜利后,被许多人妒忌,变成了交警总队。”

沈丘人摇头,“不是你那交警总队,我也不管别的运输,只负责往台湾运东西,还是单程的。”

不用再说,童坤和赵启山都明白了,包括中央银行的黄金,故宫博物院的文物,都被蒋总裁下令,直接运到了台湾。据传说,这些事情李代总统是反对的。

这是敏感话题,沈丘人不再说,童坤和赵启山自然不能再提。

“陈副队长和小柳,后来怎么样了?我还要谢谢他们两位呢!”赵启山说道他关心事情,马上也接了一句:“也感谢沈兄当年大力帮助,使我能够化险为夷。”

沈丘人道:“他们回来向我汇报了,说主要掩护,还是车下面铁路沿线同志做的,他们只是传递信息。老陈牺牲了,就是四五年七月,我负伤那一次,我们队里出了叛徒,全队被包围,拼死战斗突围成功,我们被一路追杀,老陈最后还是被围,负伤走不脱,拉响了手榴弹。小柳在这之前,也负重伤,回老家养伤期间,抗战胜利,一直没有归队,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就算他负伤退伍吧。”

赵启山对陈副队长牺牲,感到难过,对曾经并肩战斗的战友,没有好的结局,心里发堵。

本来说好大喝一场的,但由于沈丘人身体不好,童坤和赵启山也不便多喝酒。

沈丘人说道:“共军过江,看来是阻挡不住的,否则不会把这些东西,都直接运往台湾。”

赵启山道:“当然了,我们来开这个会,也印证了这种猜测。”

童坤对赵启山从大西南,到上海来开会,感到不理解,“就算共军可以突破长江防线,但有必要让赵老弟,千里迢迢,坐专机来上海开会吗?”

赵启山道:“哪是给我的专机,我是借省主席他老爹的光,他来上海看病,顺便捎上我来开会。”

童坤道:“那个老东西借你的光吧?省刘主席在当地,做着土皇帝,一直不听中央号令,总裁拿他当作三岁的孩子,一直哄着。现在,李代总统的命令,这个东西也是阳奉阴违。给他老爷爹出专机,他想得到美。”

沈丘人对童坤说道:“老大哥,你是一员虎将,但对政治,对计谋,还是了解不多。这件事情上,或许真像赵贤弟说的,是他借那个老棺材板的光呢。别看老家伙无官无职,但他儿子是省政府主席,是不听号令、独霸一方的地方军阀。”

童坤恨恨地说:“党国就败在他们手里,刘主席他爹,这个老棺材板子,活着有什么用,还给他派专机看病。”

沈丘人诡异地一笑,“老棺材板子,到时候可能大有用途。”

赵启山认真听着,细品沈丘人的话,再联想到沈丘人当前的工作,那个医生奇怪的离开,这些都并非偶然。

保密局部分站长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但赵启山没有被安排回201军,而是留在上海,琐碎杂事没完没了,没有说不让他回西南,也没有给他派飞机。

刘主席老爹,一直没有见到医生。本来这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定期复诊,可这么一待,还真的待出了毛病。

赵启山和老爷子手下赵管家,都打听出来,老爷子找的那个医生,现在正在台北呢。医生暂时不能来上海,对老爷子来上海,没能给老爷子看病,感觉非常过意不去。还说可以托人,协助老爷子坐飞机去台北。

赵启山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赵启山也感觉奇怪,到底刘主席和总裁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