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
林光霁还算是保持着笑进入了手术室的。
林光易就这么躺在手术台上，整个人的神情，都有些莫名恍惚。
“哥……”
林光易也是在笑的，只是，他的笑，和林光霁的笑，几乎是半斤八两的难看。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小易。”
林光霁抬手，轻轻抚摸着林光易的额，“小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没有忌口了吗？”
“……没有了。”
林光霁每说一句话，他的嘴角，就未免向下拉扯一些，他紧绷着面容，不叫自己控制不住表情，影响了林光易的心情。
最多一周了……他不想让林光易有任何的不快乐。
“小易，你想吃什么，我都去给你买。”
“想吃火锅。”
林光易眨眨眼，“哥，我们能一起去吃火锅吗？”
“好，我去给你拿衣服，我们一起去吃火锅。”
林光霁仍旧抿唇笑着，只是，这个笑容，在他转头的一刹那，就变成了哭脸。
他去给林光易拿了衣服，本来要帮他换的，但，林光易坚持要自己换。
他还说：“哥，我还没有废物到这个地步。”
“……好。”
林光霁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那我先出去了。”
卫拾一直跟在林光霁的身后，一直都一言不发，直到林光霁要离开的时候，他斟酌着开了口，“能带我一起吃吗？我也……想吃火锅。”
他其实是不爱吃火锅的，可他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食物。
若是说起来，最爱吃的……其实是阿霁亲手做的饭菜。
是他吃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卫拾想，能和阿霁一起吃饭，就已经很棒了。
“这是”
“哥，你一个omega，有些时候，也没那么容易照顾我。”
林光易的声音响起，“哥，你别为难卫总了，卫总留下来，也能帮你照顾照顾我。”
“他？照顾人？”
林光霁非常不信任，可卫拾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契机一样，连忙拍着胸脯保证。
“对！小易说得对！我们都是alpha，我照顾他，肯定是比你方便的！阿霁，你相信我，我可会照顾人了！！”
林光霁还想说什么，但，在林光易的诉求下，还是安静了下来，没再说。
火锅，他带着卫拾一起吃了。
也不仅火锅。
这段时间，卫拾的的确确是有在认真的照顾林光易的。
卫拾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从来也都是别人来照顾他，他可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
一开始，林光霁还是很担心的，生怕卫拾照顾不了人。
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卫拾纡尊降贵的照顾林光易，居然还真的照顾到了方方面面，真的把小易照顾的很好。
他好像……在很努力的照顾小易，也好像，很努力的在林光霁的面前表现自己，给自己争取更多更好的印象。
这样的生活，一直延续到了手术失败的第七天。
他们都装聋作哑，对一切的恶化绝口不提，生怕打搅到了好不容易安逸几天的生活。
可，现在……
没法再装聋作哑了。
“哥，我已经很努力了。”
林光易躺在床上，是被林光霁摇醒的。
他醒来之后，直接吐出了一大口血，“哥……我们都尽力了，我想，我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了……哥，我以后再也不拖累你了，祝你长命百岁。”
说出这番话，林光易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
说完之后，林光霁已经溃不成声。
“小易……”
“哥，你能出去一下吗？”
林光易说：“我……我想和卫总……单独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