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已经许久没有过，用双腿跋涉千山万水的感觉了。
根据老头给的线索，那土地神的所在，至少得走个七八日才能赶到。
这对于一向出门不是御剑就是骑灵宠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个折磨。
所以，走了几个时辰，秦越便选择了放弃。
“你对这片应该挺熟的罢？”他问道，“有没有卖灵宠的地方？”
鹤发老头道：
“别忘了这可是上古时期，人族还没有后来如此强大，更没有驾驭妖兽收为灵宠的本事。”
“总有代步的工具吧？”秦越不信原始人出门全靠11路公交车。
“好像……还真有。”鹤发老头想了想，说道。
于是，跟随鹤发老头的指引，秦越从一个小型的部落里，买到了匹骆驼。
原来离此处不远，有一片荒漠戈壁，头上插着羽毛装饰的汉子们便去荒漠中套了骆驼来交易。
秦越借着以前点的手工天赋，手搓了数十个背篓草篮，才把这匹通体光滑，性格温顺骆驼买到手。
不过这骑骆驼的舒适度实在欠佳，他直感觉自己的臀部都快裂开成几瓣。
他骑着骆驼，一路朝着那土地神的所在而去，倒是见识了这久远时代的风土人情。
比如，这原始人们生活水平极其落后，大部分人都衣不蔽体，却个个身体健壮，单枪匹马猎取猛兽不在话下。
甚至是一些强悍的妖兽，也能在原始人的无限车轮战之中被磨死。
比起这些山一般的猛汉来说，倒是数万年后的那些修士们显得十分苍白弱鸡了。
秦越的身材并不算瘦弱，不过和这些肌肉山一般的壮汉比起来，简直就是纤细。
所以路过一些部落的时候，差点被抓去充作奴隶。
要不是他身上还有几分灵力，更有玉兰法戒护体，只怕在这茹毛饮血的时代活不过两天。
“所以，你们这时候的人，还不懂得修炼的？”秦越疑惑道，“听说这时候，人类是可以成神的？”
若不懂得修炼，只凭肉体的强悍，怎么可能悟道飞升？
鹤发老头道：
“成神？”
说着，他悠悠地叹了口气：“不过是神欺骗人类的谎言罢了。”
秦越正巧骑着骆驼，路过一处石头垒起来的，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用不知名的鸟类羽毛做装饰，画满了鲜血符咒，腥味扑鼻。
这便是原始人们，沟通天地，祭祀神灵之所在。
十方神灵，各有所佑。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几乎在万年后是见不到的。
仙门各派，祭拜的乃是开宗立派的祖师爷。
人族皇室，则是热衷于给自己封禅。
妖修魔道，亦只拜祭祖先家族。
秦越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见过一个供奉神灵的庙宇。
鹤发老头说道：“人是不可能登仙成神的，除非本就是历劫悟道的神灵托世……一开始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后来是在神妖大战之中，被妖族捅破了。”
“后来天柱断裂，诸神陨落，人族便不再祭拜神灵了。”
说来，诸神的陨落对人族还是好事，神界的灵气逸散，从此天地间的灵气，皆由人界独享。
于是，人族便开始涌现出代代惊才绝艳的修仙者，开宗立派，流芳百世。
秦越思索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前辈渡劫成功，飞升上界的。”
如果人终究无法得道飞升，那么苦苦修炼一生又是图什么呢，这个事实还真是让人绝望。
鹤发老头道：
“老夫倒不追求什么得道飞升，我只希望能重新步入轮回，拥有亲人，朋友，孩子……”
其实，比起稍稍行差踏错，就会魂飞魄散的问道修仙。
作为一个凡人，虽不过短短几十年，却能重新轮回开始，也算是另一种圆满。
秦越倒也理解他的想法，不过自己都来到这可以修炼的世界了，若不追求大道，不如回家种红薯。
“敌袭，敌袭！”
在祭坛后，转出一行五十余人，皆是身穿兽皮的原始人，手拿尖锐的青铜武器，冷冷地看着骑在骆驼上的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