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发话，商绯鸢给殷照递了个眼神，下一瞬大长老就被扔出了房间。
倒在房门口的走廊上，大长老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殷照的速度太快了！
“兄长，你这是被扔出来的？”二长老看到大长老上楼，他也不敢一个人在楼下，便跟了上来，但是他慢了一步，上来时房门已经关上了，他就跟圣女的婢女一起站在门外等着。
却不想才等了没一会儿，就见大长老四仰八叉地出现在了走廊上。
大长老老脸通红，伸手让二长老将他扶起来。
他还不服气地踹了一下门，但他见识到了商绯鸢跟殷照的手段，也不敢踹得太用力，就是意思一下，想在二长老跟婢女面前挽回一点尊严。
屋内，殷不惑和商绯鸢都盯着圣女。
尽管看到商绯鸢会用符咒，但她对殷不惑的恐惧还是远远超过了对商绯鸢的。
除了昨夜她被业火打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外，殷不惑的双眼似乎有一种能看透一切的锐利光芒，让她心生畏惧。
“不敢以昨夜的模样出来，跟大长老是旧识？”殷不惑直接点破了女鬼选择附身圣女，而不敢直接出来的原因。
女鬼没承认却也没否认。
商绯鸢原本是想把女鬼逼出来，让大长老确认一下她的身份，现在知道她是刻意隐藏的，便不需要大长老了。
只要女鬼不愿意让大长老看到她，有很多种隐藏方式，逼也没用。
“不熟。”女鬼不敢不答他们话。
商绯鸢这时候跟君蕊蕊说道：“你现在再给她把把脉。”
女鬼还坐在床上的，听到商绯鸢这话，觉得有些好笑，躲都没躲，还主动抬起了手。
给一个鬼把脉，商绯鸢的脑子没事吧？
殷不惑表面淡定地看着君蕊蕊的动作，实则心里在祈祷，可千万别让她看出女鬼是被业火打伤的。
君蕊蕊一把脉，觉得有些惊讶，“王妃，现在就剩下一个脉象了，是强而有力的那个，应该是女鬼的。”
女鬼：“……”
还真行啊？她吓得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殷不惑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也生出了疑惑，女鬼明明被他的业火打伤了，为何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她没受伤是吧？”商绯鸢问君蕊蕊。
后者很确定地点头。
商绯鸢便将目光落在女鬼身上，很威严，“你将自己的伤转移到圣女身上了？”
“大人，这跟你没关系吧？”诚然，女鬼很怕商绯鸢，却也不是什么都能顺从的。
商绯鸢是比她强，强到论实力她便要跪下来尊称一声“大人”的程度，可她也是一个有仇要报的女鬼，不会因为商绯鸢的出现就能有所改变。
“确实没关系。”商绯鸢想了想，认可了女鬼的话。
但是下一瞬，她伸手将君蕊蕊拉开，单手掐住女鬼的脖子将她压倒在床上，眼神里带着冰冷的狠意，“可是你半夜出现在王爷面前吓到他了！”
商绯鸢这一掐是很有技巧的，不会伤到圣女的身体，却切切实实掐在了女鬼脖子上的。
女鬼甚至相信，只要商绯鸢想，能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圣女的身体中扯出来。
这下她是真的怕了。
可她心里冤枉得不行，她昨夜是去找殷不惑了，主要是想看看镜不善说的这帮人是不是真的能帮她达成夙愿，谁知道她才一冒头就被殷不惑的业火打了个正着，要不是她道行比一般红衣女鬼高深一些，当时就灰飞烟灭了好吗？
殷不惑手持业火，什么鬼怪能吓得到他？
商绯鸢用这个罪名来治她，分明就是随意找的借口！
“二位大人对不起，是我狗胆包天，有眼不识泰山！”女鬼心知肚明，却也只能认怂道歉。
女鬼没有提到业火的事，殷不惑赶紧转移了话题，“镜不善是你弄到这里来的？他跟你怎么说的，为何说我们能帮你？”
“是，昨夜被你打伤后，我就去竹林里将他绑了过来。”女鬼说道：“我之前不相信他说的话，现在信了，你们是有本事的，我想请你们帮我杀了大长老。”
“找我们帮忙你还吓他，你礼貌吗？”商绯鸢放开了女鬼的脖子，对方终于可以正常呼吸了。
君蕊蕊却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是一个在这蛊语寨来去自如的红衣厉鬼，杀不了一个大长老？”
她觉得那大长老看着也没多大本事吧？
女鬼摇头，“我杀不了，他身上有不死蛊，想杀他除非先杀蛊虫，但是不死蛊的蛊虫进入人体后就跟灵魂身体融为一体，根本找不出来！”
大长老现在是不死之身，所以也杀不死他体内的蛊虫。
“还有这种蛊虫？真的可以长生不死吗？”君蕊蕊惊叹不已，“这跟镜不善那洗魂蛊有异曲同工之处了。”
一种是鬼魂需要的，一种是活人需要的，两者皆是极品。
“只不过洗魂蛊需要害人无数，那想要炼成这不死蛊想必也需要极大代价吧？”君蕊蕊问女鬼。
女鬼轻笑了一声：“不死蛊没那么难，一个圣女的命就能换得三颗。”
她这说得轻飘飘的，听的人却不禁将心提了起来。
一个圣女的命，跟众多冤魂比起来，旁观者是会觉得前者不算什么，可对圣女本人而言，怎么去划分轻重？
看到君蕊蕊震愣的表情，女鬼说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被人用一条命炼了三颗不死蛊的圣女。”
“是大长老干的？”商绯鸢问。
这样才能解释她对大长老的那些恨意从何而来。
女鬼默认了。
若不是有这样的仇恨，她何故要苦等那么久？
“镜不善是不是跟你说，只有王妃才能帮你杀了大长老？”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殷不惑突然问道。
女鬼不敢看他，“他是这么说的，我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昨夜你……”
不等女鬼说完，殷不惑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凭什么帮你？”
商绯鸢有些不满地瞪了殷不惑一眼，他不需要等女鬼把话说完就能猜到后面的内容，可她猜不到啊，女鬼的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很郁闷的好吗？
女鬼被殷不惑问住了，顿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但镜不善说你们会帮我的，你们若是帮不了我，我便杀了他！”
这话就说得有些无能狂怒了，女鬼要是有本事杀了镜不善，何必还要听他的话，等他们到来呢？
见商绯鸢他们都没有说话，女鬼开始心里没底了，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们真的不肯帮忙吗？镜不善说你们是朝廷的人，专门为冤死的人伸张正义的，怎么就不愿意帮我伸冤呢？”
被她这么一提醒，殷不惑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掌管着昭雪司，确实不该置之不理的。
“要我们帮你也行，你得先将镜不善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殷不惑抛出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