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冷静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问清楚你的来历而已。”罗茴看到商绯鸢手中的红光绳，她都不敢靠近，就这段位的女鬼还敢反抗，这不是找罪受吗？
果然，下一瞬女鬼就被光绳扯回去，“嘭”一声摔到地面上，罗茴看着都疼。
女鬼趴在地上，还在朝商绯鸢龇牙咧嘴，模样凶得不行。
罗茴见状摇头点评道：“就这心狠手辣的劲，她要是想杀人，早就离开这个巷子了，却只杀了这四个伤害过她的，还是太善良了。”
“别人和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滥杀无辜？”女鬼厉声反驳道。
“那你要杀的人杀完了吗？”商绯鸢问道。
其实听到女鬼说的话，商绯鸢就想放了她了，不过对方情绪实在激动，放了不太好控制，还是这么捆着好问话。
“为何要告诉你？要杀要剐你们请便，反正我实力没你们强。”女鬼说完趴在地上不动了。
她死后鬼魂就被困在这个小巷子里，意识到要杀人才能变强后，她用了好些方法才把四个欺辱过她的人弄到这里来杀了，她虽然是红衣，但实力很一般，杀人还行，打鬼她就差得远了。
“你这么悲观做什么呢？虽然这个不讲理的恶鬼捆了你，但我们真不是来灭你的，知道你是被护送官员害死的选妃女子，我们想帮你。”罗茴耐心解释道。
“帮我？活着的时候没人帮，死了有什么可帮的？”女鬼嘲讽道。
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愿意伸出援手，如今她有能力自己报仇了，才有人出来说要帮她，真是可笑！
“帮你报仇或者帮你投胎，你选一个吧！”商绯鸢语气霸道。
罗茴震惊地看着商绯鸢，跟个强盗一样说着帮助别人的话，商绯鸢可真行啊。
“仇我可以自己报！”女鬼咬牙道。
她自己走到今日，才不需要谁来可怜她。
“行，那我就帮你投胎。”商绯鸢问道：“你方才说杀完这个人你就能离开这里了，你要去哪里？还要杀谁？”
女鬼恶狠狠盯着商绯鸢，“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不需要你帮忙！”
商绯鸢一脸淡定，“你又不是人，赶紧说，我们还要去找其他受害的选妃女子，没功夫跟你在这儿耗。”
女鬼差点被商绯鸢气得再死一次，但听到她后半句话，又抬起头来，“还要找其他受害者？为什么要找她们？”
“帮你们伸冤，请你把这句话记住，我不想再说一次了。”商绯鸢声音微沉。
感受到她身上强大的气息，女鬼跟罗茴都齐齐颤了颤。
这下女鬼不敢再嘴硬了，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要找姚倩，杀了她我就能走了。”
“姚倩是谁？”罗茴问道，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女鬼说道：“姚倩是我自以为的闺中密友，我们说好了一起进京选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可从一开始，她就表面欺骗我，背地里跟那些官员私相授受，教唆他们欺负其他女孩子，临近京城时，我无意中发现那些官员在欺负秦白露，我才知道这背后有多肮脏……”
“那你可知在你之前的十个女子，她们怎么了？”商绯鸢问道。
她见女鬼冷静了下来，便收了红色光绳，让女鬼不用趴在地上说话。
女鬼虽得了自由，但是知道商绯鸢很可怕，自然不敢乱来，不然她可就没机会再报仇了。
“我不知道，我发现人越来越少的时候问过姚倩，她跟我说那些姑娘都不愿意进宫，在半路上逃跑了，可我不这么认为，她们多半跟我一样，都遭遇了不测。”女鬼说道。
“那些女子可有你认识的？知道她们的名字吗？”商绯鸢问道。
女鬼摇头，她这一路上就跟姚倩有来往，知道秦白露的名字也是姚倩说的，其他人她都不熟。
“啊！”这时候罗茴尖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个叫姚倩的被我从护送官员手里救下来，跟其他女子一起走了。”
女鬼立即问道：“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我要杀了她！”
“我在天河镇救了她，按照你这么说，此人心思如此恶毒，其他女子会不会有危险啊？”罗茴开始有些后悔了。
她自以为救了那些女子，搞不好却是害了她们。
“肯定有的，我们要赶紧找到她。”女鬼这话里私心比较重，却也是事实。
罗茴看向商绯鸢，后者点点头，“走吧，马上过去，希望还能找到她们。”
不过去之前，商绯鸢在镇上找了一家养信鸽的地方，给殷不惑传了一封信去，说了一下她这边的情况。
——
殷不惑收到商绯鸢的飞鸽传书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此时他正在昭雪司跟孟琏一起查看江南选妃女子的户籍信息，虽然孟琏昨夜就出发去找了，但中间遇到了一些阻碍，天亮才拿到东西回昭雪司。
“负责这次选妃事宜的，是淑贵妃的弟弟，他们现在在帮太子做事，故意给我使绊子。”孟琏说道，不然他昨夜就能将那些女子的户籍信息拿回来。
“她应当是为妹妹万悦儿报仇，倒也不意外，你速速将这些信息简略出来，我给王妃送过去，她那边需要。”殷不惑说话间，手上正好找到了姚倩的户籍信息。
紧挨着姚倩的是一个叫云婉的女子，两人的家乡在同一个地方，“这应该就是王妃信中说的那个女鬼了。”
经过孟栀的事，孟琏对女鬼两个字很敏感，听到殷不惑的话，他就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云婉，莫非是那个江南首富云家之女？属下先前查案去过一趟江南，听说这个云姑娘还是当地家喻户晓的才女，不料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孟琏惋惜不已。
可说到底还是皇帝要选妃导致的，他一个做臣子的又能说什么呢？
殷不惑没有批判什么，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一帮那些受害者。
两人还在整理户籍资料的时候，雷行从外面进来。
“王爷，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好了，等太子的人押着顾同到城外，我们定能截下来。”雷行汇报道。
选妃女子失踪的事殷桓肯定没有亲自插手，他们就算找到那些遇害女子的魂魄，也没办法带到天启帝面前指认太子，想要要扳倒太子，关键还在顾同那里。
顾同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今日的结局他兴许早就料到，手里不可能没有太子的把柄。
“好，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殷不惑冷声道。
雷行拱手，“遵命！”
他刚走，青虎又跑进来，“王爷，宫里来人了，说陛下想见您，让您马上进宫。”
孟琏觉得有些蹊跷，“最近陛下身体抱恙都没有上朝，怎么突然想见您了？”
殷不惑微微蹙眉，“去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