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她不会因为明天去纪淮的公司就毫无负担地摸鱼，相反她会更加认真。
不过她来喝酒前，就不打算明天过去上班了。
乔山奈已经提前跟纪淮的助理发了消息，刚才跟高言说的话，很大程度上有赌气的成分。
乔山奈点了很多杯烈酒，她喝得晕晕乎乎的，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等到后半夜，乔山奈才被高言送回家。
高言仅仅喝了一点酒，还保持着清醒，她刚刚帮乔山奈换好衣服，塞进被窝，就听到乔山奈的手机“嗡嗡”响动。
高言不得已拿起手机，看上面的联系人是“纪淮”。
想叫醒乔山奈，却被乔山奈抱紧了手臂，她只能暂时接通电话。
高言：“喂？纪淮吗？我是高言。”
电话那头的纪淮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你带着乔乔喝酒了？”
高言：“？啊对，怎么了？”
高言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纪淮是来兴师问罪的。
纪淮：“她人呢？你们还在喝酒吗？”
高言：“我送她回家了，她都睡下了，有什么事你明天再说吧。”
纪淮没再说什么，随后挂断了电话。
高言疑惑。
这是生气了？
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查岗查的这么勤，没见多陪一陪老婆。
高言本打算直接离开，想了想还是给乔山奈留了张字条。
【你睡着之后纪淮给我打电话了，他知道你去喝酒了，还来查岗呢，明天估计要找茬，你注意下。】
但是，乔山奈并没有机会仔细看这张纸条。
就被不间断的铃声吵醒。
她本来打算直接睡到下午，结果上午九点钟就被吵醒了。
乔山奈睡眠严重不足，躺在床上翻动了片刻，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接通了电话。
就听到对面阴郁深沉的声音。
“乔山奈，如果你不想来上班，可以不用过来了。”
乔山奈：“？”
纪淮发什么疯。
她不是告诉过他，今天不去上班吗？
乔山奈嗓子干哑，轻咳了两声，才回复说：“我和你助理说了，我今天不去上班，我刚离职，让我休息一下。”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菩萨。
担心出现误会，还耐着性子跟纪淮解释。
结果纪淮似乎并不领情。
他的语气微冷，“乔山奈，你所说的休息就是在酒吧通宵喝酒？”
纪淮的语气令乔山奈有些心虚。
但她起床气还没散，当即开口说：“不是纪淮，你管我什么放松方式吗？我都说了我今天不上班。”
纪淮：“你今天不来，以后最好也不要过来了。”
乔山奈：“？”
乔山奈猛地挂断电话，瘫在床上。
纪淮是吞了火药吗？
语气怎么这么冲？
电话那边的纪淮的确心情不佳，他几乎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强忍到上午才给乔山奈打电话。
纪淮昨晚收到了一条视频。
是他一个朋友发来的。
乔山奈化着偏妖艳的妆容，靠在高言的肩膀上喝着酒，女人脸色潮红，漂亮得仿佛一株肆意开放的芍药。
纪淮听到视频中隐约传来的对话。
“能有什么问题……我在mUI离职了，明天去纪淮那里。”
所以，乔山奈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
入职前一天因为喝酒无故请假。
纪淮并不介意乔山奈是个米虫，他也不介意乔山奈通宵喝酒。
他只是厌恶乔山奈这样的工作态度。
这让纪淮觉得曾经认真工作的乔山奈无比虚假。
当乔山奈提出离职的时候，纪淮第一时间去部门协调，给在行政部留出一个位置，甚至把比较机密的资料传给乔山奈，供她随意阅读。
纪淮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心中的郁结。
他放下手机，盯着手机屏保上的乔山奈看了几眼，终于将手机摁灭。
或许，他不应该操之过急。
——
躺下后的乔山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喝了杯水，就去冲澡，洗完漱回来就感觉全身上下都泛着不自然的冷意。
可能是感冒了。
乔山奈吞了两片感冒药，看了看天气预报上的温度表，套了一件外衣才出门。
纪淮真是好样的。
知道她宿醉，还让她起来上班。
不愧是最富有的资本家。
乔山奈在太阳底下走着，觉得整个人都在一片棉花上浮动，她不确定是药的副作用，还是没睡好的原因。
她也不太在乎，坐着公交去了纪淮的公司，就当是给他面子了。
来到公司后，乔山奈就被领进纪淮是办公室。
纪淮在工作，他审阅着文件，见到乔山奈进来，忍不住抬头瞄了她一眼。
乔山奈穿着一件烟蓝色的真丝衬衫，外面随意套了一件暗色的休闲西装，她平时常穿包臀裙，但今天却穿了一条宽松版的黑色阔腿裤。
不过乔山奈的精神却不是很饱满。
她淡褐色的双眼里满是疲惫，眼白处交织着红血丝。整个人窝在真皮沙发上，小小的一只，像极了耷拉着耳朵的小猫。
乔山奈无聊地坐着，等着纪淮来给他分配任务。
结果纪淮半天都没有搭理她，她就开始起身四处扫视着。
纪淮办公室的风格和他本人一样。
严肃、沉闷、空旷。
乔山奈走到纪淮面前，屈指随意敲了敲他的桌面。
酸枝木的桌面发出沉闷的敲击声。
纪淮仰头看了她一眼。
纪淮：“有事？”
乔山奈：“？你叫我来就让我在这里的？”
纪淮：“你去行政部，让秘书带你去适应工作，或者给我倒一杯水。”
乔山奈想了想，还是去了茶水间，给纪淮倒了一杯水。
然后继续无所事事。
乔山奈累得想死，现在甚至连脑子都转不过来，连和纪淮说话，都要反应片刻。
纪淮当然也看出她的难过，之前的恶劣情绪都暂时消散，只剩下心中一片柔软。
纪淮抿了抿薄唇，沉声说：“乔乔，你先去休息间吧，你不是没睡吗？”
乔山奈一脸疑惑。
“不是，纪淮你有病啊？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来你办公室休息间睡觉啊？”
他疯了？
纪淮没回应，隐约间，乔山奈看见纪淮起身走了过来，随后她仿佛被浸透在水底，整个人又晕又麻。
啊？
她不会要猝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