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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里阴冷潮湿,牢房里关满了犯人,不时传来几声哭泣和喊叫声。

“薛家翠娘!”狱卒站在女牢门口大喊了一声:“有人找!”

女牢里挤了好几十人,听到声音,翠娘从里面挤了出来,一看到漱玉,趴在门栏上双目通红:“女公子,你怎么来了?”

漱玉先替她把了脉:“你身体好了很多,之前给你的药丸还有吗?”

翠娘点了点头:“还有的,我随身带着。女公子,薛统怎么样了?”

“他也在京兆狱里,我知道他是被牵连的,被抓之前他找过我。”漱玉靠近她压低声音:“李家男丁要被发配岭南,薛统很有可能也会被发配岭南,但是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跟他说了,让他先蛰伏,这次被牵连是因为那些同袍的陷害,等他找到证据,说不定能将功补过。”

一直紧绷的神经这一刻才松了下来,翠娘强忍的眼泪簌簌落下:“不是死罪就行,能活着就行,若是能将功补过那就是老天爷保佑了。”

“你有可能和李家的女眷一起充入掖庭,但是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会找门路让人关照你的。今天本来想给你带东西进来,但是差役不让,等案子定下来,我再找机会给你捎东西。”漱玉捏着她的手:“你别害怕忧虑,先把身子调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翠娘泣不成声,她和薛统在京都举目无亲,惹上这样的官司本来只能认命,就算是至亲也不会往跟前凑,女公子能来这一趟已经让她感激不尽了,竟然还要给她捎东西:“多谢你,女公子的恩情,这辈子我们夫妇二人做牛做马都无法报答。”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薛统那边我也会留心的,你要保重好你自己。”

这时狱卒走了过来:“女公子,时辰到了!”

漱玉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翠娘含着泪点头。

“可是国医的徒弟?”如果一个女声传来,漱玉止住了要离开的脚步,牢狱灯光昏暗,那人即使穿着一身囚服也难掩风采,正是李洛娘。

“是的。”

李洛娘走到门栏边,她瘦了很多:“你能不能帮我带个口信?”

李家也着实有些惨,李去秽的棺木还未入土,李家又遇到这种事情,也无处说理,她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便点了点头:“好!”

“你去安国公府找安国公夫人,她是我姑母,请她去替我们向皇后娘娘求情。我以李家上下的性命起誓,那个刺客真的不是我们派的,我弟弟的棺椁还未下葬,请他们照拂照拂。”李洛娘美人垂泪,就是漱玉看了也有些不忍心。

“好,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多谢!”李洛娘在身上搜罗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多谢女公子,此玉佩乃我从小随身佩戴,赠予女公子。”

漱玉没有接:“举手之劳而已,前路艰难,女公子且留着傍身,保重。”

李洛娘捏着玉佩的手泛白,进了牢狱之后他们的随身之物都被搜刮殆尽,只有这块玉佩被她小心隐藏才没有被搜去。

出了牢狱,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那股恶寒才缓缓散去。

看到漱玉出来了,周柏霖赶紧迎了上去:“见到人了吗?可还好?”

“谢谢你,谈不上好,但是没有受刑。”

“进了牢狱,不受刑就是大幸了。”

漱玉心情有些低落,两个人没有驾车,缓缓往医署走去。

“李家的公子还未下葬?”漱玉问了一句。

“那日鹤拓王一出事,御林军就把李府封了,宫中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李家人入了牢狱,自然无人估计离公子的棺椁了。”周柏霖见惯了人走茶凉,这个时候就算是至亲姻亲也不敢插手李府的事情。

“今天谢谢你了,等案子定了,翠娘说不定要和李家的女眷一起充入掖庭,她身子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你,在京都我也不认识其他的人。”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医署每月都会安排人去掖庭,我与掖庭令也有些交情。”

漱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话本上都说皇宫掖庭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说不定比发配岭南还惨,如果有人照应的话日子应该好过一些。

医署离京兆府不远,到了门口她辞别了周柏霖,转道去安国公。

可是安国公府却大门紧闭,她叫了半天门,连个应门的都没有。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也有些冷,人落了难,就算是至亲也会避之不及。

天气渐渐热了,李家公子还未下葬,不知不觉到了李府的门口。

李府门口还有御林军职守,看到她靠近大喝一声:“干什么?”

漱玉心中一寒,还是强迫自己上前了两步:“我受李家女公子嘱托,想问一下能不能帮忙让李公子入土为安?”

那御林军凶狠地瞪着她:“你是谁?和李家什么关系?刺杀的事情与你是否有关!”

漱玉眉头一皱,面上不悦:“我只是受人之托来问一句也不行吗?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刺杀真的与我有关的话,京兆府能放过我?”

御林军一向风光惯了,何时被人如此斥责过,那人就要抽出腰间的佩剑。

“住手!”徐浥青骑着一匹黑色大马疾驰而来。

看到来人,御林军缓缓地归剑入鞘:“世子爷这是拿到圣上的手谕了?”

“是的。”徐浥青拿出明黄的手谕递了上去:“陛下李去秽葬入祖坟,下葬之时交予我处理。”

御林军看了看手谕,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行吧。”

徐浥青郑重地冲漱玉一揖:“多谢女公子仗义执言,今日之事,青尘铭记在心。”

见到国公府的人,漱玉也能不负李洛娘的嘱托了:“世子爷,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往巷子走了一段距离,漱玉这才把李洛娘的话转达给他:“我刚去了国公府,没人开门。”

徐浥青叹了一口气,李家真是无妄之灾,不仅要承受丧子之痛,还要悲伤感刺杀的罪名。事情一出,他就去找父亲,竟然没有找到,等得到消息时,父亲竟然和鹤拓王打了起来,听说把素斋坊都掀了,现在人已经被送入了禁中。

满京都都知道陛下看重鹤拓王,父亲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禁中来的内侍直接到国公府下旨,禁了国公府所有人的足。

徐浥青这下知道李府恐怕无力回天了,只能求见陛下,不管李家的案子怎么判,李去秽也该先下葬。

陛下应允了,给了他手谕。

从来落井下石的多,锦上添花的少,仅仅三两日,徐浥青已经见识到了人情冷暖,却没有想到一个七品修撰的女儿竟然有如此胆识,敢过问李府的事情。

“国公府被陛下禁足了。”

徐浥青只说了一句,漱玉就知道萧霆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惩治李府了,他的性格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

话带到了,李去秽的棺椁有人处理了,她也要赶着回医馆看看师父了:“话已带到,世子爷,告辞!”

“多谢女公子!”

等回过医馆,正午都已经过了,医馆的门开着,却挂着歇业的牌子。

“长青!”进了大堂也没有见到人,漱玉喊了一声。

“在后院!”

长青正在后院吃饭,面前的长桌上摆满了吃食,看到她扬了扬手中的筷子:“快来,鹤拓王让人送过来的午食,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忙活了一上午,她也饿了,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就吃:“师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吃。”

“师父去广仁寺看师娘了,昨天半夜出的城。”

“师父好些了吗?”

“好了吧应该。”

“什么叫应该?”

“我看师父与平常无异啊,还让我替他去车马行赁的车呢。”

“鹤拓王今天没来吗?”漱玉觉得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她并不是要救他,也不想嫁给他,那日的确是一个误会。

“你没听说吗?”

“听说什么?”

“昨天鹤拓王和安国公在素斋坊打起来了,我今日还去瞧了热闹,素斋坊的楼都被砸得乱七八糟,门口都贴了封条。”长青吃了一口菜:“要我说这素斋坊怪得很,去那么奇怪的香,还一金难求,见鬼去吧。”

“那鹤拓王呢?”

“听说他和安国公都被抓进禁中了。”

“那他还记得让人送吃食过来?”

“酒楼的说鹤拓王定了一个月的吃食,让他们每天换着送。”

鹤拓王果然财大气粗。

医馆歇业,两人吃了饭整理了下药材,师父还没有回来,漱玉不能把谢氏一个人留在家,趁着天黑就要赶回了桂花巷。

“反正医馆也没事,这几日你就留在家里吧,等师父回来了我再给你送信。”

“这样也好,我爹爹不在家,我把娘留在桂花巷也不放心,薛家被抓走后,那院子住着就有些瘆得慌,我准备抽空搬到府学巷去。”

“行啊,到时候要帮忙跟我说啊。”

“肯定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