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被炭治郎击败,黑死牟难以置信地开口。
他痴迷了一辈子的剑术,怎么可能输给日之呼吸。
“当年缘一完全有机会将你一刀削首,但他并没有做,你想过为什么吗?”
伍城一字一句地说着,黑死牟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他凭什么,凭什么收刀!”
以手捶地,比起战败所带来的耻辱,他更厌恶缘一的退让。
从始至终,黑死牟的心中都有一抹骄傲。
他永远认为自己是个强者。
但当一个强者被怜悯,那他便不会再是站在顶端的那个人。
“凭什么?”
“也许对你而言,这需要理由。但对于缘一而言,那是来自血脉的亲情。”
伍城上前,将一支崭新的木笛放在了黑死牟的面前。
“这是缘一留下的遗物。”
“是我在藤袭山找到的。”
同样的一支木笛,三百年前,继国岩胜也曾送过继国缘一一支。
不过那支,在他砍杀缘一的时候,被他一同斩断了。
那时的黑死牟不明白,年迈的缘一,生命已经到达尽头,为什么还要带着那“无用之物”。
直到此刻,他似乎想明白了。
“黑死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将力量看得如此重要。”
伍城开口,对于如今的上弦一,他没有必要再说更多。
洞穴废墟上,黑死牟怔怔地看着那支短笛。
缘一并未斩尽的那一刀,
似乎穿越三百年,再次成为他心中一块巨石。
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今日彻底崩塌了。
消失多年的,一道复杂而奇怪的情绪涌上心间。
他像是想恨,又像是想要流泪……
“老师,黑死牟,我们真的不用管了吗?”
离开的旅途上,炭治郎有些担忧地问道。
“嗯。作为一个剑士,他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崩塌了……”
伍城笃定地开口。
他一路不停地走着,一边在回想着那支木笛。
其实那支木笛,并不是缘一所留。不过是他在看完缘一的遗信后,托木匠重新雕刻的一支。
今日一役,这支木笛能派上用场,纯属巧合。
说到底,还是得黑死牟相信,继国缘一对他的兄弟之情……
人啊,不论变成什么,都是极其复杂的生物。
有时候,越想否定什么,反而就越会相信。
“俞史郎,大家都到齐了吗?”
即将抵达千佛洞的最底层了,伍城向身后男孩问道。
“都到齐了。”
俞史郎刚从全鎹鸦处得到消息,开口道。
“好,让大家在地面做好准备。”
伍城神色镇定地向俞史郎交代一句,少年就是无惨的老巢了,炭治郎的脸上,一抹紧张之色忍不住浮现。
“害怕吗?”
在进入最底层之前,伍城向炭治郎问道。
“不怕。”
炭治郎努力地摇了摇头:
“我相信老师。”
少年目光真挚地开口。
他虽不知道伍城刚跟俞史郎在谋划些什么,但只要是老师的安排,他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
“好。”
伍城有些无奈地看向他。
主角对自己这么信任,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进去吧。”
一声令下,由伍城带领的鬼杀队,率先朝无惨所在的第九层洞穴进发。
这是一处极为宽阔的地下洞窟。
流动的地下河,与重视萦绕的潮气,持续充斥着这里。
“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小队从侧方的岩壁一直深入,直到来到一处中心岩架,一道森冷的男声想起。
“那是……”
一个眼尖的队员,通过火把,看清了伫立在前方的一个高挑男子。
“鬼舞辻无惨。”
伍城开口,但这次,他并没有走向他。
“少年,你很懂得骗术啊。”
这时,无惨也开口了。
“这些天我一遍遍回想。”
“那日在千源镇,你迟迟没有离开,其实是害怕我发现你的异常吧?”
聪明如无惨,在经过一段时间思考后,竟然看破了伍城的计策。
“哦?你终于明白了吗?”
事到如今,伍城也不再怕被无惨拆穿,承认道。
“做了这么多,无非是想替山吉药铺里的人报仇吧?”
缓缓转身,无惨的鬼眸,冷冷地向看去。
“不止是替山吉。”
没想到,伍城也开口了。
只见他的脸上,即便被拆穿,也不见丝毫的畏惧。
“因你陨灭的无数亡魂。”
“我必须替他们讨回公道。”
坚定地说着,没想到无惨听完,却神色轻蔑地一笑。
“就凭你?”
“如果我没猜错,复活以后,你的呼吸法也消失了吧?”
无惨有恃无恐道。
“你怎知,没了呼吸法,我就不能杀你?”
面对无惨,伍城毫不示弱地开口。
他的话,直接让无惨眉头一皱。
与此同时,身后的炭治郎也猛地一怔。
“果然,老师从一开始就留有后招吗?”
这样想着,炭治郎的内心处,一抹战斗的自信升腾而起。
“这小子……从一开始进洞,就表现的不慌不忙。”
“难道他真有后手?”
将目光一凝,无惨在心中暗想。
但很快,他又转念,道:
“不对,他身上分明嗅不到任何力量气息。”
“这一次,这小子恐怕又在耍诈……”
没有再像上次一样畏惧畏缩,无惨将右手一变,三条肉刺长鞭暴长而出。
“轰!”
长鞭挥过,将右侧的洞壁轰得粉碎。
“老师小心!”
炭治郎上前,以全力一击的“碧落天”,挡开了无惨的首次攻击。
咚!
被震得连推了六步,炭治郎内心升起一道惊澜:
“好可怕的攻击……无惨的实力,完全是之前遇过的所有鬼没法比的。”
仅是一击,那股犹如泰山压顶的压迫,瞬间让少年清醒。
“俞史郎!”
就在炭治郎与无惨对抗时,伍城骤然向俞史郎发令道。
“是!”
少年点头,一众鬼杀队一起打开了一路携带的木箱。
“那是……”
长年居住在樱花国,无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样的武器。
砰——
砰——
砰——
只听数声枪响,鬼杀队员们同时排开,利用手中步枪,向无惨发出了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