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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简单地梳洗后,将整个身子埋在软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寅时,从梦中惊醒,南山心中不安,坐在床边闭目养神,忽闻空中一声哨响,很轻,寻常人听着像是猫头鹰的叫声,但她知道,定非自然之音。

这么晚了, 是谁在传递消息吗?

起身,披上厚厚的黑色披风。南山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南山云的院子外。

南山云?她知道他会在书房议事。

南山贴着墙听,那人的声音很轻,她毕竟不是顺风耳,距离不能太远,于是沿着围墙走了一会儿,寻了个隐蔽的花圃,躲在灌木中听起来。

此时,南山云的书房里,一个穿着斗篷的人负手而立,黑衣人跪在面前:“主人,柴房着火了。”

“哦?里面的人呢?”

“未见尸骨。”

“算她幸运,明日知府李大人家的管事嬷嬷要上门,事不过三。此事就另寻机会吧。”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古怪,但能听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黑衣人说罢,便退了出去。

案上烛光摇曳,照得人脸上的表情不甚分明,桌面上放着一张天宇山送来的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幽主中天,云飞雨落。

分明就是在预示着南山幽会害南山家财产全败,满门不幸。

云雨皆灭,天女也无法救回。

他早就知道,这个南山幽是不能要的。

“你退下吧。”

“是。”黑衣人离开。

今天不是他值夜,但深夜,一支飞镖插在他桌上,是秘令,令他去柴房查看,并在寅时回书房禀报。

他是侍卫中轻功不错的,脚程自是慢不了,于是便准时来报。

侍卫离去,穿着斗篷的男人便把那张纸条放到烛火中,烧成了灰烬。

南山心中钝痛,原主不喜绣花,就爱读书,想要参加童试,乡试,会试,殿试,她要进翰林院,进六部,入三省,她不甘于后院的蝇营狗苟,一心想着做女官,没想到……可惜了。

原主很好,只是生错了人家。南越国有过女子官员,她堂堂首富之女,完全不缺请老师的银子,外祖家又是书香门第,原本入朝为官也挺好的。

一声叹息。南山悄悄潜回院中。

今日是十五,是个吉日,她却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黑暗。南山幽放弃了,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她可以再投个好人家。

至少今日不必亲耳听到身生父亲对她的恶意。

也不必从自己父亲身上窥见人心叵测。

回到房间,手摸着软软的云锦,南山却全无了睡意。她有一点不明白,南山云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脑子里装的必定不会是粑粑,怎么会因为一张破纸条就对自己的孩子下了杀手呢?

再者,今晚的南山云也有些奇怪,但是她暂时还没想明白哪里怪怪的。

她得好好查查。

嫡母王氏因为病重孱弱,清早的时候还未醒。

刘柱昨晚深夜才回到院里,今早趁着梁氏从夫人房中出来做早饭的档口,把昨晚的事情跟梁氏一描述,梁氏又气得骂了几句老爷。

刘柱让她少说两句,没准老爷和三姨娘四姨娘的勾当没什么关系呢。

梁氏呸地一声,劈头盖脸把刘柱怼了一顿,说他们是夫人院里的人,最好脑子清楚点,站好自己的位置,这府里贱人掌了中馈,难道跟老爷没关系?刘柱点头赔笑着假装给自己打了几个嘴巴子,梁氏才不与他一般见识了。

念着刘柱昨晚深夜才回,梁氏嘴上不依不饶,到底还是心疼他的,于是就嘱咐他再休息休息。

梁氏做好了早饭闷在锅里,就站在南山房门外守着,刘小梁吃完了早饭,在夫人的门外,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得笔直。

不一会儿,南山房里有了动静,梁氏忙进去伺候起来。

梁氏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南山,满眼担忧:“大姑娘可是没睡好?”

“无妨。”南山揉了揉太阳穴,确实有点头疼。

“这样倒更好看了。”梁氏轻柔地梳着南山乌黑的秀发,替她簪上一袭面纱试了试,低眉顺眼地看着铜镜里的她说道。

“母亲醒了吗?我想去看看。”

“夫人近来不太爽快,也许是最近连日阴雨天,湿气太重,这会儿还没醒,大小姐先用早膳,一会儿俾子陪您一道去看看。”

梁氏揭下南山的面纱,扶着她坐到餐桌前用膳。

“好。”南山动了动唇,嬷嬷给她抹了玄清亦送来的药膏,清清凉凉的,之后竟还生出一点暖意,甚是舒服。

南山虽然面色不大好,但是精神头还可以,昨晚的烧鸡帮了大忙,回头她得差人去街上买几只来。

想到烧鸡,南山眼前浮现出玄清亦的脸,以及他没有多少血色的薄唇。

他今日便要回京了。不知道身上可有别的地儿不舒服。

早饭是梁氏拿手的江南早点,一口咬下去满口飘香,肉汁香浓,外面的表皮脆脆的,好吃极了。再配上撒上了香葱和虾皮的豆腐脑,简直是除了烧鸡之外第二好吃的东西啊。

梁氏见南山吃得开心,便回王氏房中去候着了。

——

“大小姐!夫人不好了!”梁氏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南山最后一口早饭差点噎住。赶紧站起来跟着梁氏去了嫡母王氏的房中。

门打开了,只见母亲咳得面无血色,床榻边的踏脚上,还有一小滩血迹,梁氏急急地迎上去,给她换了一个干净的手巾。

梁氏轻轻拍着主母的后背,眉头紧锁,看上去是真的很为她的病情着急。

南山赶紧迎上去给王氏把脉,她的脉象不太好,可见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别急,”南山轻拍着王氏的背,一句“母亲”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在书院时,友人送了我一些苗疆常用的好药,嬷嬷,你去将我梳妆台左边柜子里的木盒子取来。”

梁氏赶紧小跑着去取盒子,王氏靠在床边喘着粗气,咳嗽让她的脸上有一些潮红,双眼紧闭,一副虚脱的样子。

梁氏很快就回来了,南山打开盒子,取出一只青色琉璃瓶,打开盖子,便和梁氏二人一起伺候王氏吃下了一粒药。

药吃下去,王氏的喘息声渐渐消失,变成了平稳的呼吸声,这才睁开眼睛,当看到南山的时候,眼里有些失落的光慢慢聚了起来。

她幽幽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在确认眼前的女儿是不是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