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科帝国，雪风城。
三辆小车两匹马在夜幕降临前，到了雪风皇城。
不是雪风太小，只是国境内有传送阵，陈程不需要省这种可以报销的费用，加上灵剑的白天时间也长，每个传送的城池都买买特产，这时也就堪堪天黑。
“熟悉吗，这个地方。”陈程站在夜雪身边，如果说雨辰的夜晚是一汪清泉，让人感到滋润和生机，那么雪风城的夜晚，主题就是萧瑟和快意。
皇城的气温比边境还低些，夜晚的街道并没有雨辰的从容欢脱。夜里虽无宵禁，在营业的店铺也不多。
生意比较好的只有寥寥几个街道，一条街看去都是开小酒馆，另一条则是汤锅店。
“其实不用回来的。”夜雪精致的俏脸焕发了光泽，还是有些心口不一。
陈程没打算揭穿她，本来是为了让她回来看看，但看到汤锅店，他觉得不亏。
汤锅店在外边看就像是火锅店一般，除了门口有个放热器，没看出什么不同。
李潇然穿着短衫，小声说，“要不你们俩去吃汤锅，我去喝酒。”
“诗酒喝腻了吗？不如我们俩换个葫芦。”说话间，陈程解下了腰间的葫芦。
李潇然捂着腰，“汤锅就汤锅吧，希望有酒锅底。吃完汤锅我能去喝酒吧？我闻到了猴酿凤酒的味道。”
“同去同去。”
三人进了汤锅店，那三辆机关车则驶进皇城内城，陈程提前吩咐过今夜不会离开。新的雪风统治者也很乐意接待隔壁的公国皇室，这对树立威信，狐假虎威是有帮助的。
靠窗的桌已经满了，陈程三人要了个雅间，看景的同时说话也方便。
李潇然前头说要点个酒锅，进来以后不提了。烫酒这雪风有中喝的吗，温的倒是有可能。点了个招牌的雪茸锅底，另外给了灵石小费叫店员去对面带了酒。
陈程也不知什么是什么味儿，统统不认识，要了个最贵的雪灵芝锅底。夜雪则没点雪风的任何特产锅底，选了个辣锅。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正式坐在这吃饭吧？”李潇然从戒指里掏出一块灵石，幻化成摄影机的模样，“合个影吧。”
陈程有一瞬的愕然，“你倒是比我还像个现代人。”
“享受生活，记录生活，你多久没和那个啥联系了。”李潇然跷着腿，倚在椅背上，没说出分身二字。
“有一阵了，我和你不一样，没法实时联系，消耗太大了。这点上我可能还不如你在北域的朋友。”
说的就是北域至强者，霸天剑宗太上长老，亚修。
霸天剑主也是大乘圆满，身上也没有什么精神污染，两界之间联系是比陈程强的。甚至就实力来说，身处灵剑的陈程，既没时停，也没传送，天人领域也削弱许多，正面爆发他打不过亚修，可以说除了生死之战靠砍一刀护体神通硬磨，他现在全面弱于霸天剑主。
“看来很久没联系了，话说回来，现在融合这么慢，你不急吗？”
“不能说是正合我意，但也确实不算是很糟的局面，到目前为止。”
夜雪听两人说话像是打哑谜，“师叔，你在北域还有朋友啊？”
李潇然烫了烫鱼片，夹进碗里，把面前的小碟子拿给夜雪。
“你去给我打个你们国家的调料，我告诉你是谁。”
夜雪撇撇嘴，“才不要。”
且不说可以直接喊伙计拿，真要自己去，师父不在身边，不戴上面皮只怕又节外生枝。
“好吧，看来你和他确实没什么缘分。不过就算你去打了料，也是有缘无分。”
对于李潇然来说，什么剑体都无所谓的。就算直通大乘，又有什么关系呢？让老友收徒还是新朋开山，都没差的。
既然先和陈程说了，也不至于后悔。应该说，这是推进了两界融合。陈程或许现在和他关系不错，但蓝星的秘密甚大，图谋不小，以后必然还会有更多的星球被牵引。
到时候，界主地位的朋友不会少的。倒是第一个徒弟，怎么都有说话的余地。
“莫名其妙。”夜雪涮了涮菜，也不追问。
大概是东域人特有的神秘吧。
陈程从戒指里摸出三瓶冰可乐，“我就不喝酒了，这玩意省钱。”
李潇然眼前一亮，“你还带这东西，给我也来一瓶。”
“诶。”陈程拿住可乐，“灵剑的第一瓶可乐，一万上品灵石。”
“你是懂赚钱的。”李潇然还是拿到了可乐，“这第一瓶十分珍贵，还得让你先喝，我最后开，行吧。”
陈程拧开瓶盖，“瞧你那抠门样，待会给你一打，没气的咱都不喝。”
夜雪也有样学样打开了可乐，精致的小鼻子在瓶口嗅了嗅。
“黑乎乎的，能喝吗？”
陈程直接咕咕咕给了她答案，“说多好喝，其实也没有，但有时候会想开罐冰的猛喝几口。”
李潇然从戒指里掏出酱料，几个包装袋往碟子里抖了抖。
没再喝上两口，雅间的门被破开了。
穿着黄袍的男人一马当先，“雪夜公主，好久不见。”
言语间的语气像是抹了过量猪油的牛油，腻的不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夜雪，就像没看见陈程两人一般。
夜雪瞧去，俏脸微变，但没吭声，下意识瞧向了陈程。
“哎。”陈程叹了口气，“本来今天高高兴兴，你妈没教你进门前摇敲门吗？”
化神威压罩下，男人面色一变。
“你不要乱来，我是雪风的大皇子，图科帝国承认的皇室。雨辰公国的公主还在我皇城下榻，我父乃是当今雪皇。”
陈程拿起可乐瓶，“哦~你知不知道雨辰的公主是谁护送来的，是那几个元婴吗？”
元婴化神都算是灵剑天下的中层力量了，但这两个境界有一个很大的差异。
化神境是勉强可以发挥天阶武器的力量的，元婴不行。作为至强者只有元婴的侯国，面对化神强者唯一的反抗就是凭借皇城大阵，龟缩不出。
但在没有援兵的情况下，龟壳被打烂只是时间问题。
夜雪道，“雪东恒，你们一家枉为我雪风臣子，昔日父皇给你们赐姓真是瞎了眼了。”
大皇子眼中的欲望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