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赫伯特有几分艰难地开口。
被人侵犯了还没问题，这本身就是问题。
“洛芙，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博莱面无表情地，语气里也没有多余的感情。
洛芙满脸惊讶，博莱很少这样喊她，只有几次怄气时这般喊过。但看着博莱身侧站着的几位西装革履、气场强大的老年人，分辨不清情况的她也只得点头。
“别急着走。”托米诺竖起手指吼道，“我在自家庄园内无故昏迷，这笔账还没算呢，这个小姑娘很可疑，她不能走。”
赫伯特都懵了下，明明是你搞事情，现在还不放人走，怎么敢的？
阿兰娜婀娜的身姿颤了颤，“你究竟想干什么？”
“就因为这个小家伙拥有特级卡师天赋，你也要为了招揽他来笑话我么？娜娜。”
阿兰娜扭过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
托米诺垂头丧气的，像是斗败了的公鸡。
“幻卡托米诺也有自己的坚守，狗东西，把卡片拿来吧。”
已经走到托米诺身边的管家邓肯从衣服内袋里取出一张卡，这是一张卡背上画了猩红色独眼的卡牌。
赫伯特的眼神一阵收缩。
这是三星幻卡——独眼的仇视！
托米诺怎么会有这种幻卡？
他们想过托米诺可能是做了个局，找专家卡师定制了比较罕见的四星幻卡，没想到竟然是这张三星幻卡。
前面说过三星卡没有能录像的，但那有个前提，是民间流通的三星幻卡没有能够录像的。
每个圈层的官方是拥有能够录像的三星卡的，比方说这张独眼的仇视。
这张三星幻卡的原材料是一枚眼珠和一张三星卡面。民间不允许制作这张幻卡是因为这张幻卡的原理很简单，原材料却十分血腥。
为了防止有高级卡师为了巨大的利润铤而走险，去无故残害卡工，这张卡民间是禁用的。只有圈层的官方可以用死刑犯的眼珠制作独眼的仇视。
“你们都很惊讶？别担心老伙计们，我这是从城主府获得的，来源可查。”
托米诺屈指一弹，手中的幻卡散发出光束，光束聚集成一团，在房间里投影出了画面。
“妮卡洛芙女士？请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画面里的托米诺走进房间，此时妮卡洛芙趴在桌面上，看起来是昏睡过去了。
托米诺把人摇醒了。
画面里的洛芙从包里掏出了一包什么东西，手一抖，粉末飘散出来。托米诺当场晕了过去。
随即洛芙把托米诺抱到了床上，进行起不可描述的事情。
看到这里，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博莱瞪大了眼，“怎么可能？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你的新把戏不是很好笑。”
博莱充满希冀的目光看向声源，只见阿兰娜神色冷酷，“你是想说卡工可以凭借一包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药粉把你迷晕？”
托米诺摊手，“独眼的仇视不会撒谎，至少它看到的就是这样。”
看博莱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赫伯特对博莱小做解释。
“卡工不可能对清醒的高级卡师造成伤害，在高级卡师的精神感知里，卡工的速度是被无限放缓的。所以托米诺不应该被你姐姐的粉末洒到。”
博莱的心中又重拾了希望。
“姐姐，你说句话啊。当时是怎么样的？”
洛芙抿着唇，好半晌才道，“我忘记了。”
“你怎么能忘记呢？！”博莱低沉的嘶吼吓得洛芙不敢与他对视。
投影里又传来声音。
“不要这样~”
“我还不适应，唔。”
投影里的洛芙自言自语着，对着托米诺的身体一阵折腾。
洛芙掩面离开。
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等等。”这次阻止她的是博莱。
“把昨天那张卡拿给我。”
洛芙扭过头，难以置信博莱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是我出钱买的。”
博莱冷声道，“你把回神卡送给我了，那张卡作为赠品，也应该给我。”
“你——”洛芙忍住眼底的泪水，强行冷静下来。
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不相信对方会忽然变坏。
“给你。”
博莱嘴角浮出一抹笑容，“丢过来。”
“你来拿。”
“我再说一遍，丢过来。”
洛芙依旧抗拒道，“要就自己过来拿。”
于是博莱不得不走到她面前，伸手从洛芙手中抽出那张被空白卡面包裹的卡片。
“松手。”
博莱声色俱厉，松手的那一刻，洛芙怅然若失，她终于反应过来博莱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博莱了。
回到家后，洛芙躺在卧室里，默默啜泣。
“抱歉，卡灵先生。”
“不必道歉，我的孩子。”
低沉雄浑的声音在卧室宛若耳边响起，洛芙惊坐起身。
“卡灵先生，您还在？”
洛芙的口袋里，那张卡片不带任何卡面掩饰，悠悠飞出。
“你有事吗？我可是神迹卡灵，怎么可能被几个小卡师束缚？”
哪怕在卡环星，会说话的卡片也是极其炸裂的。
“您可以不通过精神力就说话？”洛芙眯起眼，若有所思。
卡灵没好气道，“你要是能把琢磨我的心思拿来琢磨博莱，刚才就不会表现得像个白痴。”
洛芙羞愧地低下头，“我没想到他会那样...”
卡牌道，“也不是不能理解，不管是他们看到的你瑟缩在角落里，还是独眼里显示的你主动迷晕了托...这种名字真拗口。”
“不管那种，你都谈不上清白了。结果你还一脸开心的跑去找博莱。他肯定觉得精神世界崩塌了。”
洛芙皱着眉，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
“这么说，难道还是我错了？”她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想听听卡灵先生的想法。
卡灵低沉的声音笑了两声，“你没错，只是和他的预期不符。如果你暴露了我的存在，你和博莱都很难活下来。”
“您是从某位神迹卡师手中叛逃出来的吗？”
“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卡灵的声音切换自如，变得有些阴恻恻的。
洛芙摇头，“如果您是那样的卡灵，就不会选择救我了。想要欺瞒过高级卡师和幻卡总归是要耗费一些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