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事情，千万卡点在45层掀不起一朵浪花。传闻中代表蓝星的无敌大乘境有这么蠢吗？】
博莱百思不得其解，“在45层学艺术比在梧桐城学要贵十倍不止，千万卡点在核心城区也不过是大人物们一夜风流的价钱。也是，陈程也是大人物，他又拿出了更多的卡点？”
洛芙见他投入思考，心一点一点地放下。
随着他们俩不断地交谈，她对博莱的那种熟悉感慢慢恢复了。好像博莱又变成了那时的博莱。
“不是的，先生在有卡点的时候，会化形出来偶尔买早点，出去闲逛什么的。后来卡点越来越少，他出现的频率也越来越低。等到最后他将我的卡点也花光了，他没有再给我卡点。
“他只是说已经预付了三个月的房费，后面的卡点让我自己想办法挣。他还推荐了几个渠道，说是指明了方向。其实他说的什么，卖卡，低买高卖，找人合伙，包装，找市场定位，统统都不靠谱。
“他说我制作出来的二星卡可以挂在卡师职业中心售卖，名称就叫天才美少女制作的艺术品幻卡。价格是三星回神卡的一百倍。他还说可以去找低星卡批发商，买入大量便宜的卡面和回神卡，通过包装和制造噱头高价卖出。”
博莱的阴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惊愕，“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了？不管怎么包装，本质上还是回神卡，怎么可能卖出高价。就算是希雨大人制作的二星卡，我也绝不会以三星卡的一百倍价格购买的。”
洛芙笑盈盈地肯定了他的说法。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没照着他的办法来。但我那时没有卡点了，每天上的都是他预付过费用的贵族艺术课，同学大多都是贵族子弟，再不济家中也有四星卡师在。我只能在下课后，去公共设施那里锻炼精神，还没有回神卡可以用。
“一连几天，家里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先生租下的地方在核心城区周边，想买梧桐城里的那种营养膏都困难。我只能想办法赚取卡点。”
说了这么一截，洛芙的精神力感知里，博莱眼巴巴地等着下文。
她继续道，“因为先生先前总带我去公共设施那里找人讨论，后来没有卡点了我也总在基础设施的场地那锻炼精神，我在那里认识了形形色色的卡师和卡工。
“我找了一位从50层来的二星卡师小姑娘，家里好像有点产业。有她和我合租，我获得了不菲的房费。我利用这笔房费买了回神卡和空白卡面，制作了几张二星里最复杂的幻卡卖出，市面上流通的最复杂的幻卡我轻易就能制成。
“但二星卡的利润有限，支撑我的日常开销是足够的。可三个月之后，只靠这样的利润连房费都付不起。
“我又去卡师职业中心，挂了二星卡精细定制，可接高等学院教学用卡的服务。没想到的是，这其中真的有市场，不过不是学校，是世家的少爷小姐们，他们很喜欢这种制作精美的卡片，即便其中的许多卡牌并没有比寻常款更多的功能。
“可惜的是，那时已经是三星卡师的我，在用上所有技巧的情况下，一次也只能做成一张足够复杂的二星定制卡。每天上课时，我就吸一张一星回神卡保持精神。可即便是这样，恐怕忙活一整个月也只够日常生活和房租。
“我想到制作三星的定制卡。但三星卡的定制卡，复杂难度远远超过二星。除了回神卡，三星卡本就要求拥有一种技巧在其中。尽管我已经收获了足够多的技巧，但其中有太多小技巧，并不足以达到三星卡要求的技巧门槛。比方说有的技巧是绘制起伏线条时想象海浪的样子。
“我去询问先生，但先生竟向我要了卡点。我付出了不菲的卡点，先生说了几个名词和方法。诸如三视图，透视，冥想，感知记录等等。有的技巧是我本就能明白的，只是先生总结后，我能更快地理解和调动，有的技巧我需要练习。
“这段时间里，先生又会拿着我给他的卡点出去买些昂贵的食物回来和我一起吃，有时还会请合租的那个小姑娘。
“直到我第一次制作出三星的定制卡时，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门了。我想找先生庆祝，但先生问我要卡点。我忽然意识到三个月的房费只怕快要花完了。但我更惊讶地发现我已经是四星卡师了。”
博莱神色复杂，“陈程做的事看起来没有道理，甚至从师徒关系来看十分不可理喻。但你后来定制卡牌，找人合租，是有用到他说的合伙、市场定位和包装的。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的话，后来的理论要付费就不能继续用巧合解释了。有的技巧正向你说的那样，我们其实都懂。但我们懂的是现象，他说的是规律和方法。不明白规律的人，可能就是不得其法。这说明从学习贵族到后来的这一切，他都是有规划的。只是规划的方向稍显独特。”
博莱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子足够聪明了。
可是洛芙这样的条件，有陈程当老师，有必要专门花时间培养利益交换、时间管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吗？
不止博莱不能理解，博莱脑子里的卡门也无法理解。
将洛芙培养成对陈程百依百顺，人情世故一概不通的绝世强者不好吗？绝美动人，遗世独立，却唯独对他陈程百依百顺。
洛芙仰头躺在沙发上，“那时我埋怨过他。好几次，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也是来捉弄我的，只是手段比梧桐城的土财主要高明，或者说品味更独特。
“呵，先生啊。其实找我索要卡点的日子里也并不可恨。他的表现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陌生人模样。更像是...明知理亏却在故作寻常的孩子。
“他花费卡点向来不知节省，但给人的感觉又不是特意浪费，看着账单的沉重心情，在看到他的表现时，就不那么沉重了。只是他用完卡点直接消失时，会有双倍的沉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