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派出所。
成丰益一脸微笑，挽着陈晓歌的手肘，亲自把他从办公室送了出来，二人边走边聊，笑声不断，聊得非常开心。
两人身后，自然跟着钱齐墨和木易。
钱齐墨时不时转头，对身边的木易打量几眼， 心中犹豫自己要不要想办法和他拉近关系。
领导的儿子，多套套近乎，总是没有错的。
他热情说道:“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缘，我钱齐墨特别信缘分，既然我们今天能在这边认识，自然说明你我有缘，你只要以后得空了，尽管来找我，钱某做东，请你吃饭。”
木易瞥了他一眼，神情平淡，并没有要交流的兴趣。
既然知道对方有可能是上面某位领导的公子，钱齐墨自然不敢再给脸色，依旧小心翼翼陪着笑脸，低声说道:“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看钱某就是个基层的警察，就给轻易看轻了。钱某身后也是有人的，没准和你身后那位，还是同一阵线的战友呢。”
这人挺有意思的，还真把我当成某位领导的儿子了，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木易微微皱眉，随即舒展，假意笑道:“这么说，我们还真有可能是同道中人了？”
钱齐墨大喜，故意停下脚步，等成丰益和陈晓歌稍稍走远一些，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是啊是啊，只要小兄弟不嫌弃，钱某非常愿意做你的同道中人。实不相瞒，钱某混迹基层数年，手里还是掌握着不少独家线索的，到时候愿意和兄弟你信息共享，大家有功一起立。”
木易打蛇随棍上，装出一副贪婪的样子，拱手轻声说道:“那就要多谢钱哥了，到时候小弟一定上门拜访！”
“那我就恭候兄弟大驾光临了。”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关系似乎拉近了一步。
大门口，王智和汪志一脸沮丧，似乎调查谈话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进展，在和陈晓歌通了电话后，便出来等候在警车旁。
“二位同事，要不喝杯茶再走吧。”
老陈则是侍立在第一阶台阶下，笑容满面，将一张老脸都给挤得褶皱起来。
此时的他，心中正满心得意，什么刑事组的刑警，不过就是两名刚参加工作，没有多少经验的雏，还不是被自己给耍的团团转。
这老头子坏得很！
王智和汪志都不愿多搭理这个满口黄牙的老协辅警。
四人两两一队，都聊得火热，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
“成哥，车就停在门外，你就不用再送了。”
陈晓歌站在门口，笑着和成丰益道别。
成丰益亲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晓哥，等忙完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说好的，我请你吃溜肥肠。”
陈晓歌笑着点头，“好嘞，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到时候成哥你可别心疼钱包啊。”
成丰益哈哈大笑，豪气说道:“到时候你小子尽管敞开了吃，倘若我要是皱了皱眉毛，以后我就管你叫哥。”
“哈哈哈哈……”
看到四人出来，老陈弯着腰，一路小跑来到钱齐墨身边，当他看到钱齐墨正和木易相谈甚欢，便一言不发的老实站在一旁。
钱齐墨装作不经意间一个回头，趁木易没有察觉，快速对着老陈挑眉询问，后者咧着黄牙，微微点头。
这是在告诉钱齐墨，刑事组那两名刑警并没有得到任何进展和线索，让他把心安稳放在肚子里。
当然，钱齐墨和老陈私底下的小动作，被木易尽收眼底。
木易不动声色，同样笑着和钱齐墨告辞，“钱哥，那我就先走了。”
钱齐墨肉麻拉着木易双手，依依不舍说道:“兄弟别急，前两天哥哥这得了一罐上好的茶叶，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胜在稀少美味，正好兄弟你给带回去品鉴品鉴。”
木易笑道:“不用了，兄弟我对茶叶一窍不通，只怕会糟践了钱哥的好茶叶。”
“别，啥糟践不糟践的，不就是一罐茶叶嘛，兄弟尽管拿去喝，如果喝不惯，直接丢进垃圾桶就是。”
钱齐墨不等木易拒绝，马上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老陈，吩咐起来，“老陈，你快去下我办公室，把我珍藏在柜子里那罐茶叶给拿过来。”
“好嘞！”
老陈双手接过钥匙，转身就朝所里跑去。
没多久，他便双手捧着一个铁罐子，一路小跑回来，喘着粗气，“钱哥，拿……拿回来了。”
钱齐墨接过茶叶，不由分说就塞给了木易，“兄弟，这罐茶叶你可必须要拿，不然可就是看不起哥哥我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多谢钱哥。”
几人在门口又相互道别了一会儿，木易和陈晓歌这才坐上了自己的警车。
随着警车慢慢走远，成丰益脸上和煦爽朗的笑容也慢慢收敛，变得一脸阴沉，目光阴郁，“老钱，跟我去趟我的办公室。”
“嗯，成所。”
钱齐墨也是一脸严肃，跟在成所身后。
二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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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上。
陈晓歌靠着椅背，闭着双眼，两根手指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
木易坐在后座，打趣问道:“累了？我刚看你和他们演的不是挺高兴的嘛。”
陈晓歌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木易似笑非笑的脸庞，疑惑问道:“你都看出来了？”
木易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晓歌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想必成丰益必然也是有所察觉。”
木易说道:“旁观者清，再加上你也是至少有七分真情，那个成丰益不一定就能察觉到你对他起了疑心。”
开车的王智好奇插嘴道:“陈哥，你和木易在上面干嘛了？什么察觉不察觉的？”
陈晓歌不去多想，问道:“先说说你们两个调查的怎么样？”
不问还好，一问王智和汪志都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汪志愤愤说道:“那个叫老陈的老协辅警，一肚子坏水，尽搞些有的没的事情，耽误我们两个的调查，还一直死赖在我们身边不走，说是他们领导有命令，要随时听候我们的吩咐。呸，我看他就是想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有他跟在身边，还有谁敢和我们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