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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种善良的提醒,姜昕彤仿佛醍醐灌顶,顿时明白了自己为啥前脚刚离家出走,后脚就被告了刁状。

想必,这宫里有很多人等着自己出丑呢!

虽然姬发口口声称只有姜昕彤这一个老婆,但是太姒为了延绵皇家子嗣,早就选好了众多品行端庄的美女养在宫里,虽是不得宠却也不是摆设。

像散宜生这种打心眼里厌恶姜昕彤的上大夫,肯定不会轻易让她坐上王后的位置,没准早就选好了乘虚而入的后备军。

只等着姜昕彤和姬发闹了别扭,搞出个一夜~情,多添几个可以和姜昕彤打仗的娘娘们。

而且,如果姜昕彤沉迷于争宠,肯定不会再过问前朝政事,这样一来,散宜生岂不一箭双雕。

他不过是想要削弱姜昕彤和前朝将军之间的联系,没了靠山,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深宫女人。

姜昕彤突然脑中清明,想得很是透彻。她一直都活得很随意,竟忘记了那些等着抓她小辫子的奸人。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恃宠而骄,得意忘形了。

崇露霏见她脸色急转直下,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以为是受了打击。焦急地抓了她的手腕,恳求道:

“娘娘醒醒……现在可不是失神的时候。”

姜昕彤突然扬起头,冷哼一声,攥紧的拳头和坚定的眼神让她突然燃起了反抗的斗志。

“露霏,给散大夫留书一封,让他来见我。”她起身下地,走到餐桌前。

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战斗。

崇露霏跟在她的身后,却是面露难色。

“娘娘……这恐怕……不妥吧……”

姜昕彤拿起蒸饺填进嘴里,使劲儿地嚼了又嚼,仿佛嘴里的蒸饺是散宜生的大脸一般。

她含着食物,含混不清地嘟囔:

“我现在只是禁足,又不是真的不得宠。他散宜生估计以为我会求饶,巴不得来羞辱我呢。”

崇露霏只好点头,为防止有人再生事端,她亲自去端阳殿等着,只待散宜生下朝后直接领进翩羽宫。

所幸,散宜生虽然对姜昕彤有偏见,但是为人坦荡正直,见到崇露霏站在殿外等着,自然知道姜昕彤有话要说,便跟着她来到翩羽宫。

“启禀娘娘,散大夫已在偏殿候着。”

崇露霏回来回禀,却见姜昕彤穿戴整齐。

她今日特意挑选了颜色亮丽,华贵雍容的长裙。衣裙流畅的曲线完全凸显了她的气质和神韵,远远望去竟像是出水洛神,有股清新脱俗的韵味。

姜昕彤窈窕地自寝殿出来,崇露霏小心地跟在身后,有些担忧地问:“娘娘可是要宣战?”

她扭身浅笑,弯起的眉心处流淌着变幻莫测的纹路。

“宣战可是大话,不过想见识一下散大夫的气度而已。”

崇露霏不解,却也没有细问,只慢慢跟上去。

二人行至翩羽宫的偏殿,踏门而入。

散宜生躬身请安,抬头之际还不忘眯眼思量此番鸿门宴的玄机。

“本宫今天请散大夫来,不过是想讨教一件事。”

姜昕彤坐稳,朝散宜生飞去一个淡淡的眼神。

其实,她和散宜生一样,因为不愿意认输,所以执着得可怕。

他们就像是一根弹力绳,被反复拉扯却又能回到终点。

散宜生忌讳姜昕彤在姬发心里的地位,也清楚姬发为了她所颓废的那些年,所以他带着偏见,看不到她的好。

也正因为散宜生的嫌恶,姜昕彤自然也做不到以德报怨。所以,她对他也没有好感。

所以,他们看向彼此的目光并不真实。

“娘娘过谦,臣下愧不敢当。”

散宜生垂首,儒雅的气息很是平和。显然,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局里是胜利者。

姜昕彤向来讨厌拐弯抹角,况且对面之人更是脑袋灵光,论算计论心计,她都不是对手。所以,还是直白地发问更符合现实情况。

于是,她坦言道:“本宫自入宫以来与散大夫多有误解,况如今禁足翩羽宫之内,也觉应当反省,于夜静之时也审视了现下局势。敢问散大夫一句,对这后宫之主可有心仪人选?”

散宜生扬起脸,讶然的眼睛里淌起细碎的波纹。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开门见山,惊讶之于又马上调整好表情,一双手舒缓地圈起,拱出一个彬彬有礼的手势,身形微弓,回答道:

“臣下眼拙,窃以为大夫徐享之女徐韵亭略有潜质,且品性端庄大方可人,倒是可塑之才。”

姜昕彤不禁回想,如此徐韵亭又是何方神圣。

大体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物匹配,不禁蹙眉反问:“徐氏可是储备宫人?”

“前几日刚刚被选为储宫,现下正在椒衣殿习礼,不日便会入后宫。”

散宜生坦白,仿佛这些话只是平淡的汇报,无关敌友关系。

姜昕彤顿生好奇,难得入得了散宜生之眼的女子,该当时多么无所不能的传奇人物?

她拢拢额前碎发,忽觉后宫热闹起来才是散宜生送给她的大礼。比起与纣王的刀剑抗衡,散宜生更希望她能守着武王老实度日。

如此一想,反倒觉得他可爱了很多。

姜昕彤耸耸眉心,绽开一朵不合时宜的笑容。

散宜生没想到她不仅不生气反而露了笑,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接话,便顺势看着她。

姜昕彤在他的注视下收起笑脸,眯着眼感慨:

“能得散大夫赏识的女子自然德才兼备,本宫非常好奇徐氏是何等姿容品性,一时想得出神,让散大夫见笑了。”

散宜生见她言语诚恳,笑容端庄,便也没有找茬,只淡漠道:

“至少徐氏未曾嫁为人妇,更不会祸乱宫廷。”

姜昕彤一愣,自然听出散宜生话语里的讥讽,不禁笑道:

“散大夫所言差矣!本宫听陛下提过,当初在朝歌城外是散大夫亲力亲为地照顾陛下,才使得陛下的情伤得以恢复。想必,散大夫自然知道,陛下为何会受情伤,让陛下受伤之人又是谁吧!”

散宜生被姜昕彤拿捏住,不得不停下思考。

正如姜昕彤所说,姬发对姜昕彤的爱日久弥新,自然经受得住时间的考验。突然多出来的美人,可能并不能入得姬发的眼。但至少可以给姜昕彤添堵,能够有此功效倒也算满意。

姜昕彤自然知道散宜生的心中所想,也明白他塞人进后宫的目的,只是有点疑惑他如此光明正大之人,怎得也会这种旁门左道的小心思。

想着不甚明了,索性直接问道:“散大夫不喜欢本宫的原因到底为何?”

散宜生冷笑一声,挺直腰板,回道:

“其一,娘娘乃三嫁之妇,再无清白之誉;其二,娘娘乃丞相之女,外戚势力强大,恐他日再起干政之事;其三,娘娘屡次出宫涉险,将战场视为儿戏,况与各位将军有莫大干系,如若传出不洁之说,岂非影响陛下颜面。”

“依此三点既是娘娘的缺点,况陛下对娘娘屡番纵容,甚至不惜将这后宫主位空留至今。依臣下之言,倒是娘娘可劝解陛下早日充盈后宫,确定王后人选。”

散大夫大义凛然地讲完,眉眼不卑不亢地看过来。

姜昕彤敛唇一笑,却是情理之中的说辞。

她本以为,此番对话会有些新意,却不想对方竟是老生常谈,拿些众人皆知的事实还说得理直气壮。

既然对方又拿这些事情说事,她也不得不再次回应:

“散大夫此言实乃老生常谈。出身贵贱、半生蹉跎,均并非本宫所愿,且由不得本宫做主,如此一来本宫在散大夫的眼中怕是连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散宜生闻言,只将她望了两望,才躬身道:“娘娘本是聪慧之人,自无需臣下赘述。”

姜昕彤叹气道:

“如若你我早相遇十年,定不会有此番隔阂。十年之前的本宫,倒是清白的很。”

话罢,她站起身径自出了大殿。

既然事已至此,谈话再无意义。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一席话,已叫姜昕彤明白得透彻。

那散宜生定不会认可自己的出身和经历,所以,讨好他也无济于事。与其浪费时间让他认可自己,还不如笼络那些不知情的大夫们来得容易。

姜昕彤坐到桌前,甩开不愉快的谈话阴影,朝桌子上的美食咧咧嘴,叹道:

“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令人快乐的事情了!”

她拿起筷子,满足地扒拉了几口。

崇露霏却像是有心事一般,不时朝屋外张望。姜昕彤的余光瞟她的动作,侧头问:“你在瞅什么?”

崇露霏急忙收回眼神,回道:“陛下或许会来!”

“不会来了,他比我还身不由己。”姜昕彤望一眼窗外,继续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