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映时再见啦！”周以寒微笑着对众人打招呼，他的行李已经收拾上车，和剧组众人打过招呼后就要走了。
张导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皮笑肉不笑，慈爱地点点头。
“最好这辈子都别让我再遇见你。”柯雪听到张导咬牙切齿地含恨道。
柯雪看了一眼张导，眼中无比同情，明明半个月的拍摄时间，硬生生拖了一个月，为了抓紧时间拍摄不得不改动配角戏份。
这一番操作下来，张导的秃顶大有扩大领地的势头，人都老了不少。
“再见，记住我说的话哦。”柯雪也对周以寒道。
周以寒一脸疑惑：“啊？什么话？”
柯雪：“......”
“没事，开个玩笑。”她微笑道。
周以寒莫名其妙，转身上车，司机发动了两下车子，发动机却熄火了。
“怎么回事？这车坏了？”周以寒下车检查车况。
这时剧组人也疑惑地喊着：“咦，我的手机为什么坏了？”
“我的手机也黑屏了。”
“导演，咱们的大灯好像熄火了！”
柯雪见状脸色一变，大喊：“退后，都退后！”
可已经来不及了。
铺天盖地的黑云席卷而来，遮云蔽日，明明是大白天，炽热的太阳却被乌云硬生生遮挡得没有一丝光亮，好似陷入了一片黑夜。
狂风袭来，冰冷彻骨，在场人无不捂住胳膊瑟瑟发抖，惊慌地望着四周发生的变化。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有妖？”
“是山里的妖怪要杀咱们么？”
不少人四散奔逃，天黑一个不小心摔倒，磕到了膝盖扭伤了脚，哀嚎声一片。
柯雪回身高喊：“没有危险，大家不要慌！”
“那是什么！”一人惊呼着指向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天空，一团黑羽似的雾气包裹着人影，携着千军万马之势向剧组空地袭来。
那团雾气在前方落定，黑羽随之散开，众人定睛一看，一个红衣黑发的女子，手持利剑，气势汹汹。
“幽山娘娘！”柯雪心中一沉。
而在场众人都抱紧了自己，吓得发抖。
这女子做出了此等超自然的行为，自然不是普通人，且横贯面容的伤疤甚是恐怖，应是恶鬼或妖精。
难道妖精不满剧组在此拍戏，今日来报复来了？
而女子无视其他人，径直走向了周以寒。
“老、老祖宗......”
周以寒话说到一半，周千烽一巴掌便扇了过去，周以寒的身体就像断线风筝般，呼的一下被掀翻好远，又重重落到地上。
“啊！！！”助理刘夏被吓得大叫，跑上去扶起周以寒。
周以寒连连咳嗽，痛苦地捂着胸口，虽然没有吐血，但脸色苍白，明显受了内伤。
“老祖宗，您这是要做什么？”周以寒用尽全身力气问道。
而周千烽冷笑一声，缓缓上前，锋利的剑尖指上他的额头。
“毁约轧戏、贪慕钱财、拜高踩低......”周千烽一字一顿说着，她每说一个词，周以寒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吾竟不知，堂堂将军后人，竟然成了台上曲意逢迎的戏子！真是家族耻辱！”
“我......”周以寒想开口，却又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打掉了他的两颗牙齿，吐出鲜红的血。
“便是戏子也罢了，毕竟这是和平盛世，职业不分三六九等，人人平等。”周千烽道：“可吾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德行低下，做出这等毁约的不义之事，还贪图钱财，妄想用邪法谋不义之财。”
“你这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有何脸面自称周姓？叫我一声老祖宗？”
“今日，我就替周家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个小人！”
“这......”
众人蹲在旁边都看傻了，根据这寥寥数语，众人大概也能推测出原委，就是周以寒不地道，轧戏之类的事被自家老祖宗知道了，现在老祖宗兴师问罪了。
“虽然但是，也不是违法的大事。”
“对，就是德行不好。”
“其实周以寒对比其他耍大牌的艺人，已经好多了，还给咱们买水呢。”
“是呀，也没见过周以寒折腾助理。”
身为娱乐圈的工作人员，大家看过太多镜头前后嘴脸不一的艺人。
有的艺人耍大牌，故意拍戏迟到，别人在外面挥汗如雨，自己在屋里吹空调，或者折腾助理买饮料泼一身、让助理下跪换鞋等事，他们都见怪不怪。
周以寒还算良心些呢，不至于被清理门户直接杀了。
“但这是周将军啊。”柯雪摇头叹息：“古人的道德要求本就比现在多，何况周家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家风严苛。”
这放到古代，周家出了个戏子，肯定要被打死的。
而周千烽忽然高喝一声：“张执！”
“哎！”张执惊慌地举起手。
周千烽冰冷的目光投向张执：“据说你是周以寒的雇主，周以寒是否遵守了合约？”
张执想了想：“合约里并未要求周以寒在拍摄期间不接其他的戏，但轧戏这事......不地道。”
不地道。
周千烽的目光移过来：“人证已在，周以寒，你罪无可恕。”
周以寒的脸在一瞬间没了血色，身形摇摇欲坠。
张导惊了。
“这、这我说什么了呀？我就说一句不地道，怎么就要杀了周以寒呢？”
眼看着周以寒要被清理门户了，张导急得跳脚：“柯雪！你说两句！”
柯雪点点头：“其实这事放在现代常见，放在古代，那就是贪钱、不仁义，对于国之栋梁的周家，简直是耻辱！”
一句话说罢，周千烽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前方的孙儿：“周以寒，吾知你内心不忿，这个解释你可明了？”
“周家不允许一个不仁不义之徒，抹黑清誉！”
“哎呀！”张导看得直着急，转身对柯雪道：“柯雪呀，我不是让你点评的，我是让你挽回局面的呀！”
“啊？”柯雪诧异。
张导指着周以寒：“他要是死了，我在网上不得让人骂死啊！”
“哦。”柯雪若有所思点点头。
是的，一个当红流量在张导的剧组死了，这事可以足足上十天热搜，张导可以被粉丝骂上十年，或许张导进了棺材，粉丝还在墓碑前骂呢。
可是周千烽的怒气，可不是她能随便能消解的。
忽然，柯雪脑海中冒出个念头来。
“张导，不如咱们直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