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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眸光熠熠,灿烂夺目。

迎着柳禾满是关切的视线,他先是微微愣怔,紧接着忽而扬唇笑了。

那个笑容明媚张扬,比挥洒在身上的朝阳还要好看。

策马疾驰,一个转弯。

他顺势抬手顺了顺她微乱的发丝。

少年清扬的嗓音自耳畔传来。

“可惜今日尚不得空为你挽发……”

若是挽发之事日后都交由他来做,不许他们任何人插手,那该有多好。

“那今日便欠我一次,”柳禾缓缓勾唇,笑意清浅,“记好了,都是要还的。”

少年眸光一亮,欣喜乍现。

下一刻。

只听得她一声轻唤。

“长胥墨。”

少女言语温软,听得他心软的一塌糊涂。

“上次要我穿衣裙时你曾答应我一件事,如今我要你做到,你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

回答得毫不迟疑。

“我答应你,任何事都应。”

便是交出这条命去,他也不会犹豫片刻。

谁料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长胥墨一时失了神。

“我要你好好护着自己,不单眼前景,不止今日时,以后任何时候都要记得。”

乱世倾袭,腥风血雨。

少年一腔热血,又最是冲动重情。

她不希望他有朝一日为了救她而葬送性命。

柳禾一口气说出这些,不知在自己目光所不及之处,少年眼波凝长,脉脉地注视了她良久。

“……好。”

她说的话,他都记得。

……

回魂谷。

两畔高耸,谷低若涧。

静得连鸟叫声都听不见半点。

地形加持之下,长胥疑若要在此设伏,只怕是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

坐下的马敏锐地嗅到了危险气息,只顾站在原地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柳禾四下打量一圈,心悬到了嗓子眼。

腰侧环绕着少年坚实有力的手臂,她并不担心掉下马去,专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转眼见身后侍卫欲上前查探,柳禾忙低声开口。

“吩咐他们,先不要过去。”

此时尚不知是何种埋伏,贸然上前只怕会凭受损耗,实为得不偿失之举。

长胥墨毫不犹豫,顺从地下了令。

一时间。

众人皆静候在原地。

柳禾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地形,一边在心下暗自忖度。

若她是长胥疑,在此地设伏时用什么法子省时省力,还能更有杀伤力。

思索片刻后,脑海中只剩了一种可能。

“是石阵。”

少女眼神坚定,直截了当地说出了猜测。

不久前她曾在此处见过南宫一族搬运巨石的场景,个个皆身负重担,步履维艰。

眼下山谷顶部定堆积了大量石块,刚好可以用来对付过谷之人。

而且……

周围地形与她上次来时有些不同。

像是有人专门清理了斜坡将阻碍铲平,好为巨石顺利滑落碾压敌人做准备。

“石阵?”

少年眉心紧拧,语气有些沉重。

高地危谷,巨石滚落。

老三若真用上这一招,只怕他们连人带马一个都别妄想逃脱。

只是石阵费时费力,更需消耗大量石块,老三当真会拿来对付他们?

……

此时,谷顶。

男人一袭红衣,双拳紧握,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坐在马背上的二人。

察觉到主子情绪有异,众人皆屏气凝神。

其中一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上前来了。

“殿下。”

声音很轻,竟是王喜。

“来人除了五殿下,像是还有小柳……公公。”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幽深危险的暗红。

“……是她。”

昨夜若非老二一路带着她,他绝不会压着不肯出手,白白放过除掉劲敌的机会。

想不到今日,老五竟也领她一起。

自从混迹在那群世家子弟中之后,老五打探的消息日益深入,他今日的确是要下杀手的。

可一旦动手……

她亦必死无疑。

男人遮掩在红袖下的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片刻后,暗红的瞳仁猛地收紧。

长胥疑微微侧首,冲王喜低声吩咐了一句。

“命所有人在此等待,你仔细守着,无我亲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

王喜垂下眼帘,眸底闪过一丝庆幸。

“是。”

下一刻——

只见眼前的红衣一闪,直直朝着山下去了。

……

山谷之下。

柳禾正与长胥墨商议着过谷之法。

还未等他们讨论出结果,却见一抹刺目的红映入眼帘,妖冶又危险。

男人狭长的美目扫过马上二人,显得冰冷骇人。

几乎在看见他的那一瞬——

长胥墨迅速警觉,将柳禾稳稳护在了自己怀里,满怀敌意地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戒备。”

随着少年一声令下,身后的一队侍卫赫然举起弓箭,直直地对准了来人。

长胥疑却视若无睹,目光只直勾勾地盯着一人。

“柳儿……”

他柔声低唤,冲她遥遥伸手。

“不要跟他,到我这里来。”

说话间,男人眼底暗红的痴迷毫不遮掩,看得柳禾心脏不自觉地揪紧了。

此人阴晴不定,俨然是颗威力巨大的定时炸弹,不惜自毁也要让所有人尸骨无存。

回想起长胥墨告诉自己的话——

这样一个危险至极的角色,床头竟挂满了她的画,每每入睡前都要辗转爱抚。

柳禾顿时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察觉到她的抵触,长胥墨伸手将她往自己怀里搂紧了些。

谁料男人却视若无睹,继续坚持着。

“柳儿听话,到我这里来。”

伸出的手依旧执拗,没有半点放下来的打算。

纤长苍白的指尖烧痕犹存,是为护她烧毁的帕子时留下的,且伤口显然并未处理过。

见她不为所动,长胥疑眼里多了些乞求。

病态又卑微。

长胥疑不是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她厌他入骨,又怎会抛下他人投入他的怀抱。

可明知如此,他却还是一再试探,直至被她拒绝厌恶到体无完肤才罢休。

像极了当年在冷宫里——

他被人凌辱责打,深夜独自一人时忍不住用力撕扯伤口。

浑身鲜血淋漓,伤痕遍布。

那种滋味……

痛苦,绝望。

却又令人无比上瘾。

就像是面对如今的她一样。

便是为此死上千百回,他也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