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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后,齐韵特意吩咐小丫鬟去小厨房准备酸梅汤。

“姐姐真好,还记着我爱喝酸梅汤。”

“家中老人常说酸儿辣女,看来妹妹怀的是个小男孩。”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可我倒希望是个小姑娘,如今宫中子嗣不多,若是姑娘,长大了嫁出去也便罢,若是小子,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

齐韵闻言莞尔一笑:“不论男女,只要妹妹平平安安地将他生下来,我定竭尽全力护着他。”

“今日听竹馆竟如此热闹。”方嫣人还未露面,声音已在院中响起,她进了门自在地往凳子上一坐,“正打算约了齐姐姐一块儿去看望沈姐姐,不料沈姐姐你正在此处。”

“我也才刚来不久,看你鬓角都流了薄薄的一层汗,快喝点茶解解渴。”

方嫣大口地喝茶,“宫里四处都传遍了,今日有新的妃子进宫,是真的吗?”

“是有西域女子献舞,可能不能成为妃子还不一定。”

“毕竟是从关外来的美人,别说皇上图新鲜,换我我也图新鲜。”

听见方嫣这般说,余下两人都笑了。

屋内正其乐融融,却有齐韵宫里一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启禀小主,海棠宫的宁小主上吊自缢了。”

齐韵讶异得站了起来:“什么?”

那奴才大口喘着气:“小主莫急,已经被救了下来,只是如今还未清醒,已有太医前去诊治。”

待众人赶到海棠宫时,宫院已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沈凝酥撇撇嘴,心想这些个人来看热闹倒比平日去太后宫中请安还积极些。

齐韵顾不得礼仪周全,径直走向床榻边,问太医:“情况如何?”

“启禀齐贵人,宁小主是怒气郁结加上吊导致的晕厥,微臣准备让医女施以银针点穴刺激,也就无碍。”

“那还不快点。”齐韵细细的眉紧蹙着,又转头看向众人,“此刻宁才人需要安静,还请各位移步外殿。”

人群中自有人不服,米酒尤为明显,她白了齐韵一眼,嘀咕道:“拿着鸡毛当令箭,还真以为自己是后宫之主了。”

“你行你也拿鸡毛当令箭去啊?在这儿牢骚满腹有什么用?”

面对范疏桐的嗤笑米酒好似习惯了,她甚至没有回嘴,只是眼神轻蔑睨了范才人一眼,自顾自地走了。

因着荷露忙着伺候小主,海棠宫余下的小宫女头一次见这般大的阵仗,都慌了神,无头苍蝇似地乱忙。

齐韵侧头对霖画低声道:“这儿不用伺候,你去帮着上茶。”

不一会儿,茶水糕点悉数呈了上来,祝桃雨看着齐韵将上上下下打理周全的模样,心里酸溜溜——如今洛妃在宫外,璃昭仪又是个脑袋里没盘算的蠢货,如若不是半路杀出的这个齐贵人,说不定主持大局之人便是自己了。

语气忍不住有些挖苦:“看来妹妹暂理后宫还真是得心应手,事事都处理得妥帖,只怕日后太后回宫,或是有人接手了这差事,到那时妹妹还不习惯呢?”

“希妃娘娘说笑了,妾身全听皇上和太后的嘱托,叫我办事我不敢不办,若到时有了更好的人选,自然也不敢赖着这权力不松手。”

见她话回得不卑不亢,希妃愈发觉着吃了瘪,不知怎的她总觉着齐韵身上有郑姜的影子,两人性子看上去都是冷冷淡淡的,可心中主意却大得很,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心狠不念半分情分。

又想起上次在自己宫中被沈凝酥四两拨千斤之事,她又将矛头直指沈凝酥:“这天气一天天热起来,我是汗也流得多了,胃口也变挑剔了,衣裳也要新制几件,每月月例银子都用得紧巴巴的,也不知沈妹妹是如何花销,看你也常常穿新裙,却还能从自己月例银子里省出一部分分给别人?”

最后一句话令在座众人纷纷好奇不止,深知又有一场好戏看。

“祝桃雨你什么意思?要说话就说得清楚些,别吊着大家胃口。”花月吟道。

她近来倒是难得在众人面前发言,若非希妃所言实令她好奇无比,她才不蹚这滩浑水。

“我现在可是希妃,位分在你之上,你却直呼我名姓,莫不是活腻歪了?”

“活腻歪?”花月吟嗤之以鼻——无论是当年正受宠,还是如今失了势,她都从来未将祝桃雨放在眼里,“我直呼你名姓也不是头一回了,怎的如今在妃位不过四五日,就不习惯了?”

“你……”

希妃脸上红一阵绿一阵——明明自己是这些人中位分最尊者,却不想无论跟谁讲话受气之人依旧是自己。

一旁的沈凝酥冷眼旁观着,心想看希妃还能作出多少幺蛾子。

“启禀齐贵人,宁小主醒了。”一医女欢天喜地跑出来禀告。

众人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了过去,一窝蜂地想往里走。

齐韵却冷冷地道:“她才刚醒,人多反而吵得她休息不好。”

反正这些人里没几个是真正关心宁才人的,都只是想看热闹而已,听闻齐韵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

“那我还是改日再来罢!只要宁妹妹平平安安便好。”

“是,此刻是应该休息,那便不打扰了。”

看着嫔妃三三两两地散去,齐韵才算松了一口气,作为暂理后宫之人,她少不得进去客套地关怀了宁岁巧几句,而后离开。

自缢未遂的宁岁巧独自躺在偌大寝殿里,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房梁,她眼里蓄了许多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进发髻。

此刻她模样有些骇人,可巧荷露端了一碗安神汤进来,便撞见了。

连荷露也吓了一跳,急忙将汤放好,关好寝殿门窗,压低声音:“主儿,你看。”

她从自己衣袖掏出一把折扇——这折扇已是半新不旧,扇面上什么花纹诗词也没有,下头手柄处却雕刻着麒麟图腾,坠了个墨绿玉坠子,一看便是男儿之物。

“这……这是奴婢方才进殿在地上发现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自家小姐的神色——不知小主有没有印象,可荷露却十分清楚,其实真正救下小主之人并非自己。

午后她见小主小憩得比平日久了许多,觉着奇怪所以才进寝殿看,哪知一进来便看到小主晕厥在地,而她用来上吊的绸缎已被切开,轻飘飘地耷拉在房梁,随风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