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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牵机 > 第24章 值班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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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孟德尔隐约听到楼上椅子窜动摩擦地面的吱嘎的声音。

还有男男女女在一起说笑打闹的声音。

他知道这是零点班和中班交接的时候了。

这个时间段想想弟弟妹妹们应该也进入了梦乡。

没多一会儿,楼上运行轰鸣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就像安眠曲一样,轰隆轰隆的在耳边不断的循环。

孟德尔终于睡着了。

幸好一夜无事。

第2天早上,交接班的声音又在二楼哗啦,哗啦地响起。

无论是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是衣柜撞击柜子的声音,还是男男女女嬉笑打闹的声音都已经成为一个常态了。

同时也将睡得迷迷糊糊的老何师傅和孟德尔叫醒。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老何师傅便说道:“咱俩回家吃饭,9点钟之前回来”。

孟德尔听到之后也没说什么话,换了衣服上楼洗澡去了,其实孟德尔洗澡完全多余。

回到家中热了饭菜,父母关心的问到昨天加班的情况。

孟德尔回答到没有太大的问题睡了一晚上。

父母也是放心,今天家里的节目是到小叔家。

初四到小叔家,孟德尔说小叔家太远了你们去吧,今天我是24小时值班,和小叔说一下。

吃过早饭,孟德尔就回到了单位。

直到10点钟,也没看到老何师傅的身影。

孟德尔看看已经停止运行的输煤廊,便向着零段走去。

和昨天一样,他要知道有没有车皮进来场。

正在卸车,孟德尔看到那一溜将近20节车厢排列在煤场轨道上。

两台吊车不停地在往外卸煤,一些已经装好的车皮,里面运行的工人正在里面清理车厢里剩下抓不到的边角的煤炭,也就是清底工作。

运行班长见到孟德尔来到零段,便热情地打着招呼。

孟德尔问了一下班长现在工作的情况后,心里大致有了一点计较。

便回到班里将带的零食拿了出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中午食堂管饭,运行到食堂打饭顺便也给孟德尔带了一份,回家太麻烦,在单位解决就好,何况现在不是脱岗的时候。

下午了老何师傅才露面,看着他老脸红扑扑的样子,孟德尔也是一阵阵的好笑。

两个人戴好安全帽,在煤场又转了一转,检查了一下吊车运行的情况。

老何师傅便说道:“小孟啊,你在这顶着点,我去找个地方眯一下,这两天都没有睡好。”

孟德尔看着这位老师傅,无奈的点头说,“老何师傅,你到运行零断的那个休息间去吧,那里的暖气非常不错。”

老何师傅说,“不,我要找一个地方”说着便走了。

这一走直到晚上10点多才看到他的出现,孟德尔更加是无语了。

虽然下午两个人检查过吊车运行的情况,但是架不住今天的车皮一趟又一趟的往里进煤。

这就使得吊车磨损的速度更加的加速了,更何况吊车司机抓紧时间清仓抓煤,也是有额外的奖金。

这个激励让他们的工作热情十分的高涨。这年头,谁不想多赚一点钱呢?

可是工作的激情一下子就让手上操作的规范操作就变形了。

抓斗向上抓煤的时候,无论是空抓还是满载,最佳的用力就是2根外绳和2根里绳同时向上做工行进,达到力量的同步如此才能做到对钢丝绳的磨损降低到最小。

但是,有了奖金的激励后,吊车司机们便是这样操作的。

在车皮内抓上满满一斗煤,大约五吨左右直接拉起快速调动小车,向煤场定点泄煤方向快速拉放下斗。

然后再回到车皮里控制钢丝绳将抓斗抓满煤,直接拉起。

这时候,如果外绳的收缩收紧速度没有跟上,就完全是里绳操控抓斗向里抓的这2根绳子一起使劲。本来4根绳子使劲,现在就变成了2根绳子使劲向上。

如此钢丝绳在多次这样的疲劳使用下,断绳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尤其换理绳的时候,如果遇到卡绳了是最讨厌的。

尤其是这个修理项目在抓斗的中间是一对一套滑轮组跳槽是最不好处理的。

小车上方里绳更换和外绳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抓斗内这套滑轮组内穿钢丝绳的困难。

尤其在冬季钢丝绳被冻的硬邦邦的,主要是钢丝绳外布满了黄甘油在寒冷作用下更加显得硬邦邦的。

无论是上穿滑轮还是下穿滑轮的时候都会让钢丝绳脱槽。

这就让干活的人心里十分的焦躁。

而且在夜里干这个活更加的焦躁。

老何师傅也不知道他下午去哪去休息了,来到班里之后,又躺在长凳子上继续睡着。

看得孟德尔一阵的心中腹诽。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到了这工作时间就是睡觉。

但人家是老师傅自己一个新人也不好去说人家,更何况自己还管不到人家的工作怎样。

见到老何师傅躺下,孟德尔也跟着躺着在自己的大凳子上闭着眼睛。

这时候班里面的电话铃声响起,躺在凳子上的两个人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

老何师傅接起电话听到零段班长的诉说,便和孟德尔说道,“来活了,这还是个大活。”

孟德尔问道,“什么大活?”

老何师傅说道,“换里绳,但是里绳下面已经跳槽上绳轮也跳槽。恐怕得把风带带过去。”

孟德尔脑中就是嗡嗡的响。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老何师傅继续拿着他的工具。

而孟德尔却去拿工具,走到里屋背起氧气带和乙炔表和氧气表,将自己的墨镜拿好,割炬也带好便向着零段走去。

这一夜注定是要孟德尔记住一辈子的,因为在白天都难以遇到的工作,今天晚上都遇上了。

两个人带着工具到了零段。

手中的提灯也打开照向抓斗滑轮组上的绳子。

这时候,吊车司机仍然坐在吊车操作室内,看到老何师傅和孟德尔的到来,老何师傅检查了一下里绳留出的长度便说道,“这个绳子的长度不够,还得继续放一些。”

于是,孟德尔冲着吊车司机做向下的手势,吊车司机马上回应,将绳子往下又放了几圈。

看到停止的手势,便坐在那里等着。

孟德尔和老何师傅走到抓斗前看到上滑轮组内壁有一根里绳脱槽,下滑轮组有一根绳子卡在轮槽和轮子之间。

用手攥动滑轮却是纹丝不动。

没办法了,只好动用气割了。

好在氧气瓶和乙炔瓶就放在零段的门口。

孟德尔熟练的将仪表装上,在兜里取出了火柴。

左手拿起左胸前兜的墨镜,戴好后将自己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

夜里,寒风透骨。

当火焰燃烧的那一刻,似乎也温暖了许多。

孟德尔右手食指回收,乙炔得到氧气的加入顿时由昏黄冒黑烟的状态转变为蓝色火焰。

孟德尔没有让老何师傅继续在绳子边上,因为这个操作搞不好会被钢丝绳抽到。

于是,他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将钢丝绳切断。

随着绳子不断地被处理掉,剩下的就是卡在下滑轮组肩壁的那段绳子。

老何师傅和运行班长两个人去搬动滑轮仍旧是纹丝不动。

孟德尔说,“我来吧。”说着,气割嘴儿便对准了卡在轮朝间的钢丝绳。

没有打开高压氧,但是汽割嘴的蓝色火焰没多一会,便将钢丝绳烧化剩下了一点卡在轮槽里。

孟德尔调了一下火焰,照亮了周围,对着老何师傅和运行班长说道:“这次你俩试一下。”

老何师傅和运行班长一个去搬动滑轮,一个去拽钢丝绳。

还好挺给面子的一下子将绳子拽了出来。

剩下的就是重复工作了,放钢丝绳子,裁断两根钢丝绳子,吊车上面卸下原有的绳子。

老何师傅说,“小孟啊,光这么处理一下,恐怕还得跳槽。不行的话是不是将滑轮边上再给它焊补一下?”

已经有点麻木的孟德尔看着老何师傅说道,“让吊车司机小心点开吧,晚上做这个工作比较费劲,还是明天白天再说吧。”

老何师傅想了一想便对运行班长说道“你让吊车司机注意点别光为了赚钱拼命的不顾吊车的使用。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就不可能让他在吊车操控室里面稳稳当当的坐着了。”

运行班长看着老何哈哈的笑起来,“好说好说。”

孟德尔看到这样的情景,感觉今天晚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人又回到了班里。

只是这样一折腾,尤其在大半夜的时候,孟德尔就有点受不住了。

喝了点热水便倒在凳子上,也不管那轰隆隆的声音怎么吵耳朵倒下就睡去了。

下半夜零点班交接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

但是三点多钟,凌晨3点多钟,电话声又响起。

老何师傅睡得呼呼的,孟德尔被一连换的电话铃声渐渐地从梦中给召唤了回来,坐起来接听电话。

电话那一头零段有人说道三号吊车外绳断了。

孟德尔闭着眼睛对他说道,“现在有没有车皮?”对方说,“有车皮正在卸货”。

孟德尔说道:“那2根绳子截了之后,能不能再使用?”吊车司机肯定地说到截短一段可以使用绳子磨损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

于是,孟德尔叫起正在熟睡的老何师傅。

两个人再次背着之前的那套工具来到了零段。

只见零段门口那辆吊车早已经摆好造型等待着修理它的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