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了。
四班在月考后就换了位置。于绵绵依旧跟季晨曦同桌,两个人都很高兴。
只是更加方便两个人斗嘴。
按理说陆景成绩这么好,班主任不会给他安排在后门墙角那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位置。
她推了推季晨曦,指了指陆景,
“他为什么在那坐啊,班主任排的?”
“不是。”
季晨曦回答道,说完就觉得说漏嘴了,连忙拍了拍嘴。
“啊?”
于绵绵惊诧,
“他自己选的?”
季晨曦心虚地低头,不再说话。
于绵绵看到季晨曦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差。
她抽了季晨曦的练习册,
“为什么啊?”
季晨曦话在嘴里囫囵,谁也听不清,
“为情……所困呗。”
“你说什么。”
于绵绵不满地说道,
“就不能大点声?”
季晨曦伸手,一把便把练习册夺回,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昂。”
“真想知道的话,你们自己去问陆景吧,我不给你说了。”
上课铃响起。
于绵绵和季晨曦不说话了,准备上课。
周一的第一节是数学课,钟情拿着扬声器进入班级。
“醒醒,上课了。”
课上到一半,班上睡了一大半。
“这么困?”
钟情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太暖和了吧。”
同学们暗叫不好。随即她就打开了一扇窗户。
已经冬天了,室外的温度很低。教室里安装了暖气,但也聊胜于无。所以他们平日里都会关上门窗锁住暖空气。
睡觉的同学陆续被冻醒。
钟情接着讲练习册。
于绵绵体质不好,从小到大都很害冷。虽然套着羽绒服,她的腿还是敏感地感知到窜入裤管的冷空气。
她咳嗽了两声,温度本就不高的手渐渐冷却。
二十分钟度日如年,到下课的时候于绵绵的手都要被冻僵了。
她起身,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
“要不要去接水?”
季晨曦摆摆手,
“我要补个觉,好困。”
“哦,好。”
于绵绵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向外走。
一道走到开水房,人不算少。于绵绵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李远叨也来接水。
他站在前面,高高瘦瘦的一条,只穿着校服。
于绵绵走过去,站到他后面排队。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
“你不冷啊。”
李远叨转过身,看到于绵绵,
“我身体倍棒儿,不冷。”
前面的人开水已经接完,李远叨补上。
于绵绵小声嘟哝,
“我怎么这么冷啊。”
于绵绵接完水之后发现李远叨在开水房门口等她。
“冷?”
于绵绵握着水杯,低声问道。
“手冷。”
于绵绵应道,
“刚刚上课老师开了窗户。”
开水房旁边就是楼梯间,两人边走边说,不自觉就走到楼梯口。
两人一阵无言。于绵绵还有点困,眼神放空,盯着楼梯看。
李远叨伸出手,把左手手掌摊开在于绵绵面前。
于绵绵被惊了一下,愣愣地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慢慢地笑起来,声音嗲嗲的,
“干嘛呀。”
李远叨嘴角也微微勾起,
“不是手冷嘛。”
于绵绵转身,看着身后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他们这边。
她不再忸怩,右手搭上李远叨的左手。
肌肤相亲,心潮涌动。
李远叨握住于绵绵的手,轻轻地下扯。他的掌心挤压着于绵绵的手指,源源的热量从他的手心传入于绵绵的手背。
他用掌心揉搓她的手背,手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于绵绵的脸一点点潮红,说不出话来。
“哎!”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于绵绵被吓了一跳,想抽回手。
李远叨没松手,安抚道,“别紧张。”
“没叫我们。”
“哦。”
于绵绵松了口气,手又软趴趴地窝到李远叨的手中。
他手很大,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珠泽。
“你的手好好看。”
于绵绵观察了一会,浅声夸赞道。
又上课了。
走廊上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学生趁着预备铃去上厕所。
李远叨松开于绵绵的手,把水杯递给她,
“你拿这个暖手。”
于绵绵:
“你不喝水?”
余光撇到语文老师正在上楼。她只得匆匆接过水杯,
“好,我先走啦!”
急急地跑进班,回到座位上。
手上拿了两个水杯,很难不引起注意。
季晨曦挤眉弄眼,
“你手里,谁的水杯啊。”
于绵绵没应声。
好在语文老师进门了,季晨曦就没再追问。
于绵绵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手里捏着李远叨的水杯。
李远叨的水接的不满,梗在三分之二处的位置。于绵绵两只手握住他的水杯,来来回回地晃。
季晨曦看透一切,小声地询问道,
“李远叨的?”
于绵绵抿着嘴笑。
今天讲周练卷子,语文老师上来便布置让查古文中的重点词。
说了半晌,于绵绵都没把古文词典拿出来。
语文老师在班级里悠悠地转,转到于绵绵旁边,看到她对着一个杯子傻乐。
她叩了叩于绵绵的桌子,调侃道,
“对着杯子也能乐啊。”
于绵绵窘迫,放下杯子,
“不好意思老师,我现在就查。”
语文老师颔首,踱步离开了。
无论文科班还是理科班从来都对语文课不甚感冒,上课没到五分钟,就睡了一大半。
语文老师无奈地拍拍黑板,
“醒醒啊大家,查查词语。这次周练你们班考的比三班差远了,还不好好学一下。”
见没人理她,她就抓了个典型,
“陆景。”
陆景睡得正香,被同桌推了推才睁开眼睛。
“你这次周练多少分啊。”
陆景难为情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羽绒服,
“忘了。”
哄堂大笑。
“你卷子呢?”语文老师瞪着他。
他弯腰,在桌斗里翻腾了半天,才找出来一张破破烂烂的试卷。
季晨曦“扑哧”一下笑出声。
“来跟大家说说,你这个数学第一名,这次语文考了多少分。”
陆景展开试卷,大声朗诵卷头的分数,
“五十。”
五十分。于绵绵低低地重复这个数字。
语文老师恨铁不成钢
“一张周练试卷你就考五十分,你看看这像话吗?”
陆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