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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战的是二麻子,孤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的开锁还是挺不错的。

仅限于普通锁。

这防盗门,呃,显然是不行。

陶峰——专业警校毕业。开锁也算是一门必修课。他们警校生,住宿舍出门全都不带钥匙,全靠铁丝。

同样铩羽而归。

最后寄希望于鸦玖。

可怜的小乌鸦抓着发卡捅了半天,嘎嘎的飞回李力肩膀上,把脑袋埋在李力头发里,自闭了。

李力还得好声好气的安慰:“我们鸦玖很厉害了,看那两个大男人都不行,鸦玖做不到很正常。”

陶峰、二麻子:……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李曼无力的叹口气,挣扎的睁开双眼。

“包里,那个很漂亮的樱桃装饰,微型炸弹。多放几个,炸开。”

陶峰吓了一跳:“慢慢,这是地下,至少有4米深,这炸弹掌控不好,炸塌了,我们就全埋在这了。”

“没事,死不了,炸。”

眼瞅着二麻子真要去拿炸弹,陶峰连忙抢过背包:“不急啊,我们在想想办法,不行去找曹二拿钥匙,别着急,别着急。

这一个弄不好,我们全埋在这,说出去多丢人啊?是不是,不急啊,我在想想办法,我在想想。”

“那就敲门。”

“啊?”

“敲门,让里面开门。如果不开,我就炸,炸弹能定时。等我们出去了再炸也可以。”

“啊?啊!这,我试试啊。”

“咚咚咚”

陶峰装模作样的敲门:“你好,钱姥姥,我们有一个小朋友听说在您这里,请问我们可以进去聊一聊吗?”

陶峰本是随口说两句,演一演,没想到这门,真的开了。

就这么开了?

王鹏实在是可怜陶峰脑子不好使,解释道:“边上,能收音,我们说什么里面都能听见的。其实这房子做的很讲究,防震很好,直接炸,不会塌的。把手那放几个,肯定能打开。”

陶峰心里翻个大白眼,说的轻松,那是炸弹,不是玩具,真埋这了谁救他们。

走进门,阴森诡异,奇怪的味道,大家都闻到了。

这间房里摆着的,大概就是古代女子出嫁最高等级的千工拔步床。衣食住行,全部能在床上解决。

床上盘腿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衣着华丽,满头朱翠。幽暗的光下,看不清脸,大致感觉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胆小的连乔已经蜷缩在田甜的身后,闭着眼假装自己不存在。

一路上听说这地方诡异,老道士说有厉鬼,但是除了进来的方法,陶峰是一点都没发现这地方有什么特殊的。

直到进了这间屋子。

怎么形容呢?

本来就是地底,安静,潮湿,空气流通不好。

但是这个地方,在踏入的一瞬间,空气全部凝滞,心跳和呼吸声仿佛放大了一千倍,就在耳边叫嚣。

烦躁,不安,冰冷的气息如同粘腻的毒蛇在身上滑行,无数双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你,想要将你一同拉下地狱。

心跳骤然加快,窒息感涌上心头,手脚开始麻木,意识变得模糊。

仿佛快要溺亡。

“轰……”

窒息感随着声音退去,回过神的众人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濒临死亡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等着烟雾散去,不远处的墙上已经被炸了一个大洞。

洞后面可以看见一个巨大的笼子,笼子中一男一女两个小胖墩正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们。

一个比凤来小两岁,长的极其相像的小男孩开口问道:“哇,好厉害啊。你们是来救我们的人吗?超人?特工?黄飞鸿?”

清醒过来的连乔几个飞奔向凤来:“凤来,你没事吧。”

凤来摇摇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你们来的好快。你们先去看看六子,昨天他好像很难受,今天一直也没说话,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好。”

陶峰左看看跑到凤来身边的连乔几人,右看看留在原地不知道等着什么的李曼田甜二麻子。

左边,小学生聚会,大佬都没说话,目测无危险。

右边,大佬们聚精会神,不知道在悄悄交流什么。目测,并不需要他。

不用想了,没用的人就干点体力活吧。

陶峰钻过大洞,去帮连乔研究关着凤来的笼子。

摸一把笼子,彻骨的冰冷。陶峰不知道这是什么铁,但是凉成这样,总归不是普通玩意。

转身喊到:“二麻子,你过来看看,这笼子不对劲,太凉了。这两孩子在笼子里待了一天,不会有事吧。”

凤来指着自己红润的脸蛋:“陶队长,我没事,有一点点凉,我动一动就不会冷了。”

陶峰手穿过笼子摸摸凤来的体温,确实不怎么冷。

“让他过来看看,我研究一下这东西怎么开。”

凤来抓着笼子摇摇:“我们昨天研究过了,六子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打开。这个笼子控制的机关,应该不在这里。”

凤来伸出左脚,脚上一条同款的铁链。

“我被带进来,这孩子,朱小胖,比我早到,也不知道在这多久了。

带我来的漂亮小姐姐把我的腿锁在这,出去不一会就掉下来这个笼子。六子找了好多地方,机关没找到不说,越来越难受,早上就晕过去了。这里也没人管我们,电话也没信号,我们吃了点包里的食物,也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凤来乐滋滋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找到我的。”

说罢转头向小胖子炫耀:“我有非常非常厉害的好朋友。你以后跟着姐姐混,姐姐罩着你。”

小胖子眼睛亮晶晶的,满眼的崇拜:“姐姐真厉害。”

凤来昂起下巴,骄傲的说道:“那是。”

二麻子走到凤来身边给两人把脉:“没事,很健康。”

说完便转身走向众人围着的六子。

连乔担心的说道:“二麻子,六子好冷。我们给他搓手什么的都不管用。”

二麻子把过脉,从包里拿出银针,一排排的往六子身上扎。

认识二麻子这么久,陶峰头一次见二麻子用这么多针。他每次轻描淡写的一针到位,多扎两针的机会都很少,这次扎了这么多,感觉有点不太好。

果然:“他不太好,寒气入体,快到心脉了。必须赶快治,在拖下去,会没命的。”

凤来瞬间慌了,一模一样的地方,她自己没事,也就以为六子也没事,只当他有点不舒服,怎么就快不行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们一直在一起,我被关在这也好好的。二麻子,他还有救吗?”

二麻子摇摇头:“不太好,这里没有药,又太过阴寒,拖的时间长了……

那个笼子,离它远点,有寒毒。”

陶峰迅速松开研究笼子的手,往后退了退。

王鹏奇怪的问道:“他们两个在笼子里面都没事,我们在笼子外面的就会中毒?”

朱小胖眨眨他的大眼睛,很天真的说:“姐姐没来之前,这里好冷的,小胖感觉自己都要冻僵了。姐姐来了以后就不冷了。姐姐可厉害了,抓着姐姐就可暖和了,小胖现在一点都不冷了。”

“怪不得你非要抓着我的手呢……”

六双眼睛看向凤来。

凤来有点慌:“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不然,你们把六子搬过来,我摸摸?”

连乔觉得这个建议很好,抱起六子就走向凤来。

陶峰无力的说道:“你们还真试啊?哪有那么简单。”

那笼子的铁链从最中心伸出,最远刚好能够现在栏杆前。

凤来左手牵着朱小胖,右手去抓六子的手。

没一会,六子的脸色就好多了,不在那么苍白,红润多了。

“……我x,真行啊!!!”

陶峰决定以后闭上嘴,在不科学的世界讲科学,是他太过天真。

六子好一些后,二麻子又给六子扎了几针,喂了一些药。

“没事了,过一阵就能醒了。这笼子的确有问题,在这屋待着,觉得冷了就来摸摸凤来。不管什么原理,总归有用就行。”

众人应下继续在屋子里找机关。

另一边,李曼依旧昏昏沉沉,半死不活。

刚一进来就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想要弄死他们。

李曼原本就暴躁的情绪瞬间被点燃,这回除了木十三和老道士可没人拦着她了,掏出包里的炸弹就扔了出去,炸到什么随缘。

那股阴气的主人不敢让她这么乱扔,没一会就退了去。

李曼他们四个站在那不动不是在与什么东西对峙,而是想要找出阴气的来源。

床上那个精雕玉琢的老太太,一点子生气都没有,根本就是个摆设。

真正的敌人,还不知道藏在哪里。

那密室只能说是无心插柳,凑巧炸出来了而已。

如果不是现在人太多太分散,李曼真的想把手中所有的炸弹全部扔出去。

到底是身体的不适影响了李曼的思维,她也再很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太过暴躁,可是她管不住自己,冷气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李曼身上散发的狂躁气息,吓得木十三也不敢动,小心翼翼的哄着李曼,深怕她一个不开心直接暴走。

头上的雷不一定会对李曼造成什么影响,但是一定会废了他。

田甜心不在焉的嗅着那股香气,明明这么近,就在嘴边了,怎么就找不到呢?

屋子里勤奋劳动的只无为老道士。

老道士是个颇具童心的世外之人,说好听点叫赤子之心,说难听点就是一把岁数还不如个小孩子靠谱。

屋子里转一圈,看见床摸两把,口中念叨着好东西,好东西。看见花瓶摸两把不够还得听听响,嗯,有些年头。

床上用品摸一把,一般,不是太珍贵的东西。

就在李曼耐心即将耗尽,忍不住想再丢几个小樱桃的时候,终于有了转机。

老道士摸来摸去,就和摸宝一样,每样东西都摸了个遍,还美名其曰——仔细检查。

最后摸到床上的假人,也没忍住。

老道士一把年纪,一辈子没下过几次山,也没有任何的男女观念,不就是个木头人,有什么不好碰的。

上手就仔仔细细的端详。

这个头发,好东西,深海的一种海草,据说做出的衣服能够水火不侵。

首饰一般,都是普通东西,有没有什么来历他也不知道。

衣服,也一般,说不上珍贵。

这假人如此活灵活现,皮肤细腻,好似真人一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好东西。

老道士心痒痒,想看看皮肤底下是什么东西做的假人,贼眉鼠眼的左右看看,又想到了不在观中了,干坏事没人骂他了。

偷偷瞄一眼李曼和田甜,见两个人并没有理他。

老道士取下假人头上的簪子,用力在脖子处一划,假人身上的皮肤随即崩裂。

一股恶臭瞬间喷涌而出。

“呕”

“什么东西这么恶心。”

这回不止是李曼,是所有人一起吐。

除了田甜。

田甜沉浸在这股味道中,美的忘乎所以,就差冲上去啃两口,又被李曼拍了两把。

这回没打头。

的确挺笨的,在笨就考不上大学了。

老道士捂着鼻子,在皮肤的裂口处摸了摸,似玉非玉,又像陶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只觉得入手温润如玉,带着一丝丝暖意,怪不得刚才摸着这假人有些许温度。

田甜被李曼教训了一顿,忍着口水,提醒道:“离那假人远点,有假的,也有真的,我们要找的人,真会藏。”

老道士愣了愣,虽然不懂真真假假什么意思,大佬说的话得听。

立马退后两步。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

有多刺耳,就是那种指甲划黑板,老木板咯吱响的混合版。

尖锐,烦躁,恨不得摧毁一切的刺耳。

“小娃娃,好厉害。你们善闯老婆子的地方,老婆子也不计较了,人你们找到了,带着人走吧,老婆子就当没看到你们,你们也别在老婆子养老的地方捣乱了,可好?”

“钱姥姥?”

陶峰听见了钱姥姥的声音,立马飞奔了出来。

二麻子也跟着走出了密室。

一出密室不知道为什么,二麻子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假人脖子上漏出的白玉色骨架。

莫名的心悸让二麻子走向假人,想要触碰那占据他所有心神的白色。

好像,那本应是他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