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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胡同,张家。

张重阳看着床上这个他今晚冒着很大风险救回来的女人,漂亮是漂亮,身材也好,修为也高,除此以外,好像也没啥优点……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张重阳仔细回想一下,发现自己今晚在勾栏碰见萧三娘的这事,貌似透露着那么一点巧。

但真的只是巧合吗?

是,他今晚去勾栏,的确是临时起意,但自从血沸散激活了他的能力,这一天的到来,也可以说有迹可循。

当然,他不认为萧三娘有能力推演这天地之间冥冥之中的命数。

甚至在张重阳看来,这也不是谁的算计,就像是佛家所说的因果。

之前,他与萧三娘的那场交易,便种下了因,今日这般收场,便是结下的果。

那么问题来了,今日自己救她,是不是又种下了因?

张重阳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杂念,吐槽道:‘有时候想太多了也不好,容易钻进牛角尖。’

检查伤口时,如果要查验内伤,不可避免的会窥探到一些心里秘密,此乃大忌,所以张重阳大致感觉这娘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就不去管她的内伤了。

他重点检查了萧三娘的外伤,虽然说,检查外伤会触及一些身体隐私,但他又不是故意亵渎,正所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切只为治病救人的话,就不算犯下什么忌讳。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萧三娘的身体上,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多达上百道伤口。

大部分是新伤,而且是剑伤,剩下的一些是陈年旧伤……不,应该说是旧疤,看着多为妖兽的爪印。

之前他还在柏树胡同时,就听人说这女人还有一个外号叫做疯三娘,当时还没有太深的体会,今天看到她这伤口以后,倒是对这个外号有了新的感触。

大部分剑伤都不深,到现在已经不再流血,有七道伤及骨头的伤口,不过真正让张重阳都为这女人捏一把冷汗的伤口是脖子上的那一道剑痕,如果再深一公分,只怕就割破颈动脉了。

如此伤势,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流血也流死了。

张重阳将最后一块贴在萧三娘血肉上的法袍布料随手丢在地上,继而掏出一张清洁符。

“赦~”

给萧三娘用了一张清洁符后,她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在这一刻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张重阳的面前,哦,不对,泄裤还在。

萧三娘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玲珑有料,许是常年练刀的原因,以至于她还拥有马甲线。

不过可惜,这么完美的身体上,布满了杂乱无章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是爬满了蜈蚣一样。

张重阳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淫秽,反倒有几分敬佩。

接着,他又掏出数张止血符,打在了萧三娘的那几道比较严重,还在溢血的伤口上。

房间里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温度也就比外面高一点,被褥的保暖作用有但不如法袍。

萧三娘原本身上那件勾栏发给她的法袍现在已经是一块块碎布,被张重阳丢得满地都是,不可能再捡起来缝合好给她穿上,更何况法袍被破坏后,其内部的阵法早已经失去了作用。

稍稍犹豫了一下,张重阳还是把自己身上的法袍脱下来,盖在了萧三娘的身上,然后才给她盖好被褥。

做完这一切,他掐了一个御物术,把地上的碎布打扫干净,吹灭烛火后,便退出了房间。

让张重阳没想到的是,那只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兔子也跟着他跑了出来。

“把你给吵醒了吗?”张重阳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兔子的小脑袋。

“唧唧~”

很快,厨房就被一堆柴火照亮,张重阳身穿一件普通的道袍坐在火炉旁,他手里拿着一壶酒,看着闪烁的柴火时不时喝上一两口,愣愣发呆。

一只兔子就依偎着蹲坐在他的脚边,偶尔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酒。

似乎注意到了兔子的诉求,张重阳撸了撸它的毛,也给它喝了两口。

这厨房里有一道天窗,寒风呼呼的灌进来,抢夺着屋子里的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温度。

张重阳裹了裹身上的道袍,抬头看了一眼那道天窗,透过它,他看到了外面的天还没亮,白雪虽然抢走了这夜色下的不少黑色,但它看起来依旧暗得深沉。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太阳和月亮,但是没有阳历与阴历之分。

在世俗王朝,以帝王年号来记年,但对于他们修仙者来说,不记年。

只知一年分为十二个月,一个月三十天,一天十二个时辰。

此外,修仙者也没有所谓的节日,就像今天,放在凡俗,好歹也算是过年,但这处以修仙者组成的小镇上,早就不知从何时起,忘掉了什么是过年。

在张重阳的记忆里,前身记得,毕竟他活得久,前面三十年是在俗世生活的,体验过什么叫做过年,所以自从他的道侣死后,每到这一晚,他都会去勾栏里……图个热闹。

抛开前身的资质不行,其实他也是个活得挺通透的人。

借着酒意,在这算是比较特殊的一个夜晚,张重阳没有一点困意,就这样和一只兔子,围坐在一个火炉旁,静静的……守岁!

炉火就像个顽皮的小孩子,时不时的跳跃一下,将那一人一兔的脸映照得微微泛黄。

而在这一人一兔的身后,一大一小两道影子也活泼的与今晚的这炉柴火玩起了躲迷藏。

此消彼长,总是让你‘看’不到我。

这一夜,没睡的人不只有他张重阳。

周府。

周平在晴儿的搀扶之下,总算是还活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原本,他的身体就因为这些年在勾栏里过渡劳累而不再剩下几年,这次受伤,无情的夺走了他为数不多的光景,让他体会到,何为时日无多。

晴儿和周平逢场作戏多年,自然也不止他这一位入幕之宾,但确是第一次随一个男人回家。

不是因为爱,即便晴儿亲口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来,那也只是因为感激。

她为周平熬了药,照顾他喝了躺下休息后,同样没有困意,来到火炉旁,双手环抱着膝盖,目光落在那火焰上,眼神慢慢变得不再聚焦,接着,两行无声的泪水顺着脸颊便流了出来。

在柏树胡同……袁衣睡到半夜惊醒过来,她自然想不到今晚勾栏出了事,感觉有些冷,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被褥,揉着肚子再次闭上了眼睛,想再睡一会儿,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了。

隔壁,睡到半夜感觉有点冷的罗母起来给炉子里添加柴火,添完柴火以后,她便走到儿子的床边给他盖了盖被子。

习惯性的摸摸他的额头,然而,这一摸,她发现好烫……

很快,罗诚就被妻子的声音惊醒了。

越燃越旺的柴火把整间屋子照得宛如白昼,罗小凡浑身发烫,出汗,时不时的还痉挛,把他的父母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一晚,平符镇又不知冻死了多少普通人。

特别是那些从俗世被卖到这里的奴隶,他们被主人买走以后,大多数可没有罗小凡这样的待遇,能在这冬天有一床被褥就是好的了。

而这些人死了,也就死了,无人问津,也无人替他们伤感,甚至,他们的主人还会抱怨一句晦气。

这也不算是乱世,但在这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之下,人命,对某些人来说,真的就如同草芥~

倒是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